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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狐凭鼠伏(5)

小说:

镜不染尘

作者:

鲨鱼骨头QAQ

分类:

现代言情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铅色云团覆盖了整个悬铃区。

低坠的天空没有颜色,是一种浑浊、潮湿的灰,渐次亮起的暖橘色路灯撕开一片沉闷的压抑。

一中校门口,王泽昊送走陈竞辉和吕旭,独自返回操场。

身影跟匆匆朝校门口奔去、急于归家的学生背道而驰,擦肩掠过。

在所有该团聚的日子里永远都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但这么多年都这么过,他觉得无所谓,早就麻木的心掀不起一丝波澜。

外套口袋里手机嗡一声震动,是移动提醒他账期末该交话费了。他懒得点开细看,手指却不由自主划开了另一条短信,皱着眉又看了一遍。

那是一条有些暧昧的约见。

他站在道边疑惑思索了几秒,还是加快脚步穿过操场,从树林后的陡坡下到法外之地。

想到前几天给许玉李下跪的耻辱经历,这地方他原本打算绝不再来的。

王泽昊看了眼池塘里漂浮着的折叠桌和边上撒了一地、沾满泥泞的扑克牌,一股邪火蹭蹭烧上心头。

好在他们那台搁置在草丛里的小冰箱还苟延残喘着,只是两天没补货,啤酒只剩一袋了。

喝完要赶紧去隔壁商业街那家精酿店买点存上,要不然这两天可不好过,他这么想着。

“他妈的,臭婊子,早晚收拾你!”王泽昊咒骂一声抽出简易折叠凳打开,一屁股坐下去,抬手抹了把跑完速耐还汗津津的额头。

他在一堆杂草里翻出瓶冰凉喷雾,按住喷头对着脸足足喷了十几秒,直到那股沁凉完全渗入皮肤才停下。

奇怪,今天的冰喷怎么格外凉,隐隐还透出酒精味儿,不会是过期了吧?

王泽昊有些迟钝的想到,或许是刚跑完速耐身体太热了才觉得凉。

他随手把冰喷扔回草丛,抓起仅剩的一袋啤酒,随意拧了下塑料盖竟然没拧开,忍不住破口大骂:“操,今天他妈的怎么哪哪都不对劲儿!都他妈跟老子作对!”

骂完咔嚓一声重力拧开了略紧的瓶盖,仰头直接灌进喉咙一半。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通向四肢百骸——

一瞬间痛快夹杂着说不清的冷意侵袭而来!

王泽昊隐隐察觉到细微的不对劲,可是已经来不及,血液倒流急速涌入心脏,他开始眩晕。

强缓心神坐在凳子上,嘴里咬了根烟想让自己清醒下,端着跳动幽焰的打火机颤颤巍巍靠近下巴——

“蹭——!”

一束火焰冲天而起!

“——咔嚓。”

许玉李拧开门锁探出半个脑袋,看清来人后很快错身将他俩让了进来。

公寓套内不足60平,一间极小的客厅和两间卧室撑得满满当当,厨房就隔断在客厅后面,狭窄的烹饪过道只容一个人站着。

谢雨霁从里面端着一只碗出来,比划着手语要他们坐。

那张容纳四个人都显得拥挤的小餐桌上已经满满当当布置了五六道菜,她非常喜欢墨不染,又很有分寸,不停的拿公筷给他夹菜。

“谢谢。”墨不染看着面前碗碟里堆成小山的菜码,有些生疏的道谢。

谢雨霁局促紧张的神情消散下去不少,眉开眼笑的比划了一句长手语。

“我妈问你们觉得饭菜合不合胃口。”许玉李很贴心的为她翻译,“还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她可以再去做,买了很多菜。”

“不用麻烦,吃这些就可以。”路远寒看着谢雨霁回答,以便让她读懂口型。

他行为举止十分客气,倒像是第一次来。

墨不染眸光无声落在他身上,莫名觉得心底某处轻快了些。

主食谢雨霁煮了四碗榨菜肉丝面,许玉李帮她一起端过来。清香浓郁的汤里浸着细长的龙须面,上层铺了炒的咸香脆嫩的榨菜肉丝,香味四溢。

卖相很好,味道更好,路远寒食指大动。

“怎么不吃?”他转眼间干掉半碗,瞥了眼墨不染未动一口的面。

墨不染□□靠近他耳边轻声解释:“我不吃葱花香菜。”

温热的呼吸径直灌进耳道,路远寒喉咙发痒,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几下。

“公子病啊?”路远寒将自己那碗推到他旁边,“你挑给我。”

“麻烦,我懒得弄。”墨不染拿筷子夹其他菜,“吃别的也行。”

“面很香,刚才过来路上不是饿的都走不动了?”路远寒伸手把他那碗端到了自己前面,又抽了双崭新的筷子,“我帮你挑,等着。”

他说完就真的埋头在碗里一粒一粒将飘着的葱花香菜挑出来,动作细致认真,严谨的态度仿佛不是在挑剔食物,而是参加某个省级的物理竞赛,正在解一道超纲很多的附加题。

“......抱歉。”许玉李愣愣的看了许久才回神,有些尴尬的说,“我再去帮你煮一碗吧。”

“不用。”路远寒打断他,手上动作没停,足足挑了10分钟才满意的把碗推回到墨不染面前,“没了,吃吧。”

墨不染拿筷子上下翻了翻,碗里只剩下肉丝、榨菜和面,一点绿色的痕迹都看不到。

“......谢谢。”他怔了一瞬,猫眸中划过几分茫然,心脏像突然被灌进了温水,荡来荡去的。

墨不染忌口多如牛毛,一直很挑剔。以前无论跟着黎梵音还是姜皓月他们出去吃饭,总有哪怕嘱咐了服务员却还是被误放葱花香菜的情况。

他对所有味道重的调料都天然反感,沾上就完全吃不下去,自己又懒得挑。肖瑜晨他们都帮他挑过,但他无一例外还是会在各种犄角旮旯里发现漏网之鱼,从来没人能完全挑到他彻底吃不出来。

那天那碗面一直被吃的见了底,墨不染也没有发现一粒葱花香菜。

一种类似饿了很久后饱餐一顿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从胃部蔓延到全身。

“汪汪!汪!”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狗叫。

旧公寓隔音效果很差,甚至能听到尖利爪子刮擦门板的细碎声响。

许玉李收拾了脏碗筷搁在水槽里,跑去开门:“元宵!”

一只土棕色小狗径直钻进来,绕着他欢快摇尾巴,兴奋的吐着舌头不断尝试把前爪往他身上搭。

“过来。”许玉李将它引到小阳台上,拿了袋狗粮往碗里倒了些,“饿久了吧,快吃。”

“嗷嗷——”元宵激动地原地转了三圈才把头埋进碗里大快朵颐。

“你养的?”墨不染倚着阳台门框,懒懒地抱着手臂看小狗干饭。

“不是,是公寓楼附近的流浪狗。”许玉李摸了摸元宵干饭的脑袋,轻声说,“我喂了几次就被它赖上了,每天都要来家里蹭饭。”

墨不染很难得在那张总是挂满沉郁的脸上看到这样没有戒心的笑。

临走前,许玉李从门边置物桶里抽了把伞递给路远寒,说:“可能要下雨,回宿舍还有一段路,别淋湿了。”

伞只有一把,两人甚至都没走出教师公寓前面那片绿化林,倾盆大雨就伴随着撕裂天空的雷声瓢泼而来。

路远寒撑开那把简易的透明雨伞罩在墨不染头上,效果微乎其微。

四面八方裹挟着飓风的暴雨顷刻间便把人淋成了落汤狗,视线模糊一片的雨幕中,墨不染浑身湿透的被拽进了男生宿舍楼。

一中宿舍算得上市内顶配,分配给高三学生的八号楼全部是四人间的上床下桌。

路远寒住在一楼走廊最尽头那间,他开了锁,带回窝里一只湿漉漉滴着水的落汤小野猫。

秋雨很凉,墨不染抖了一下:“好冷。”

路远寒翻开书桌侧边的小衣柜,找了条干净毛巾和一套他觉得最舒适的衣服,递过去:“先擦一下,把衣服换了。”

“嗯。”墨不染撞上他凝过来的视线,解裤带的手顿住,接过东西转身朝着门后的独卫走。

操,天天在操场浴室里跟一群爷们一块洗澡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路远寒眸色倏忽幽深起来,盯着他单薄衣物完全湿透、紧贴着皮肤的背影。

肩胛骨清晰漂亮的轮廓被勾勒成振翅的蝶,栖息在他赤裸透明的视线里,流畅线条沿着修长的后颈倾泻而下,一览无余,收窄进一截细而韧的腰线中。

路远寒渐渐失焦,眸底涌起碎浪,未察觉呼吸都在微微发颤。

几分慌神中他蓦地抽离,抓起桌上的水杯急促灌了三四口,随便拿了件衣服打开阳台门闪了出去。

墨不染换好衣服走出来时,路远寒正在阳台上蒙着脑袋擦头发。

他只穿了条短裤,上半身裸着,触目一片冷幽幽的白。

沟壑清晰的腹肌盔甲般覆在身上,肌肉线条起伏间是连绵的山脊,紧致却不贲张,更像美术课本上大师刀下的雕塑,有种恰到好处、标准又冷硬的漂亮。

那条短裤位置很低,露出他两侧胯骨下延伸的人鱼线,连同皮肤上滚落的水滴一起顺着小腹盘错的青筋漫进裤腰。

路远寒擦完头发推门进来就看见小野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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