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轮椅男》
三和小渣/著,2025年晋江独发
“我失恋了。”
竹濛对闺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带愤愤的哭腔。
*
她的前男友,何虹桎,劈腿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赤条条的两人,被她捉奸在床。
何虹桎哔哔叭叭地对她解释,她只感觉那声音犹如恶心的苍蝇在耳畔扰,听不进半个字。
目光,停留在那女大学生捏住被单发着抖的手腕——
一块女士腕表。
“呵。”竹濛笑了出来。
人在极端悲痛与无语之时,是会笑的。
前些日子,她无心瞥见,何虹桎的公文包里揣着一个精美的小表盒,何虹桎在浴室洗澡,她便偷偷打开瞄了一眼,是最近挺网红的一款女士腕表。
——“虹桎,我的表……好像坏了呢。你帮我看看呗,这表的时间越走越不准了。”
忆起前段日子自己说的这句话,竹濛情不自禁笑意阑珊。
看来,是给她的惊喜呢!
既然是惊喜,那她就配合他,懂事地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竹濛不露声色地把表盒塞回原位。
等何虹桎双手奉上礼物之时,她会一个蹦子跳起来搂住他,在他的脸颊上狂吻深啃。
而现实,她与这块表第二次打照面时——
竹濛怒火顶天地掀开被子,一个蹦子跳起来,一屁股压瘪了小何虹桎,她烧得炙烫的手心,金戈铁马般一巴掌呼在何虹桎的面颊。
也的确是狂吻深啃,只不过是用她的指甲。
*
“唉,濛啊。”闺蜜叹气,说了一通抚慰的话,语调一转,“其实吧,这也是个好事儿。”
竹濛吸鼻水,扯一张纸巾没轻没重地拧鼻头:“好事?!你跟我说这是好事?!艹,你也是个没良心的!”
“先听我说嘛,别急着骂人。”
“你说吧。”竹濛把湿哒哒的纸团用力丢进垃圾桶,砸得垃圾桶砰的一声闷响,“说不到点子上,信不信我一个猛子跳起来,把你的‘飞机场’压得更扁!”
“小的不敢,女侠饶命!”失恋为大,闺蜜不计较,顺着竹濛的情绪插科打诨,大笑道,“难怪,我今天在公司看见何虹桎,他走路姿势好奇怪!弓腰驼背,跟个王八似的,原来是磨□□,痛得慌,哈哈哈!”
竹濛胸口又闷堵又痛快:“活该!”
纵情嘲笑了一会儿,闺蜜切入正题:“濛,我刚才的意思是,何虹桎这人,不靠谱,不老实,行为不检点。你早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早点抽身,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耽误你的大好年华啊,是不?”
竹濛默不作声。
道理都懂,安慰人的温言细语她能随口背出一箩筐,可当背叛真正迎头痛击,没人能这么快消化。
也没人能痛快承认,自己爱了个烂人。
何况,这还是她的初恋。
*
“你说得对……”良久,竹濛才出声。
彻夜埋枕痛哭的双眼,肿得像两个烫红的电灯泡,她闭眼,指腹轻轻摁揉,嗓音染着哭过后的沙哑:“长痛不如短痛,感情,和投资一样,能及时止损就是好事。”
“没错!”闺蜜高声应和,“我们新时代的酷girl,不该为了一个渣男难过!去他妈的狗男人!滚出我濛儿的世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竹濛闷吼:“对!”
闺蜜忽然笑得贼兮兮:“濛,在你遇到下一个好男人之前,嘿嘿嘿,和姐们儿去放放松呗?”
“去哪?嘶——”擦鼻涕擦得皮肤干痛,竹濛碰了一下鼻头,不由吃痛皱眉,“一听你这语气,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酒吧。”闺蜜生龙活虎,“最近的网红店,可火了!据说鸭子不下百,各有各的骚风采,一个赛一个的活多活好!啧,咋样?去涨涨见识?”
竹濛无语:“……这种场合竟然没被扫黄?”
“人家是正规酒吧啦!只陪酒陪聊。因为服务生们太帅了,才在网络上红起来了。当然啦,你要想有深入了解……”闺蜜意味深长道,“私底下发展发展,都成年男女了,你情我愿的事,警察叔叔没那么闲。”
“谁要跟陪酒男发展?”竹濛没好气道,“何虹桎,一个有正经体面工作的上班族,社交圈还算干净都劈腿。那些个鸭子,不知道有多少姐姐妹妹的,他们的鱼塘,估计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大的多的多。”
竹濛毫不质疑自己这番话的真实性。
同浸泡在风月场合的男人谈真情,不如去问乞丐要钱,后者成功的概率还高一些……
“哦,那我喊别人去了哦。”
“等等!”
竹濛喊住闺蜜不挂电话。
捶着好似有钢板重压的胸口,郁气乌泱堆积,她感觉她最近一天能长两个乳腺结节,现在亟需一个宣泄的出口,将一切负面情绪倾泻。
再去迎接新的感情与生活。
反正“鸭子”也不是正儿八经能处对象的人,给钱就完事了,不必担心彼此动了真感情。
“还犹豫啥呀?”闺蜜听出了竹濛的心思,加了一把火,“咱就去玩玩,不负责,怕啥?”
“我去。”竹濛捏拳。
“啥时候去?”闺蜜问。
竹濛心脏怦怦跳,何虹桎给她的憋屈,让她急不可待想薅住个男的释放魅力,哪怕是掏钱买两句奉承的话也行,以此证明她不差的。
这就是渣男的威力。
明明犯错的人是他,怀疑自己的人却是她。
“……艹!”竹濛越想越气血上涌。
她猛捶胸口,捶得骨头缝都泛疼,叫嚷:“我等不及了,就今晚吧!”
*
酒吧的气氛暧昧旖旎,空气中溢漫的酒精味催人迷醉,舞池人影绰绰,一池风月。
竹濛被能说会道的鸭子左右夹击。
蜜糖话,初听,甜进心坎,听多了只觉得腻得慌,外加,她本来也不是这种场合的常客,越坐越不自在,只能一杯接一杯灌酒加以掩盖。
瞧她只顾喝酒,心事重重,陪酒男以为话没说到她的心窝里,他们便越是开足马力狂撩。
竹濛脑袋嗡嗡的。
不该来的,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还不如在温暖的小床上抱着抱枕恶补一觉……
*
“濛,怎么了?”闺蜜挤过来,跟竹濛咬耳朵,“怎么光喝酒不聊啊?这几个你不满意?”
“还行吧。”
“开心点儿呗!”闺蜜一肘子捣过来,“姐们儿我今天可是斥巨资喊了这么些帅哥过来的!”
“咱……嗝——”竹濛忙捂住酒嗝,“AA。”
醉意浓梢上心头,竹濛的视线已然有些迷离重影,鸭子们的俊朗面容愈发加上了一层磨皮滤镜。
名不虚传。
的确帅哥扎堆。
可是……鸭子嘎嘎嘎,真的好吵啊。
就没有嘎嘎声少一点的鸭子吗?
眼睛半睁半闭地,竹濛模模糊糊地扫视一众陪酒男,一张张红润的唇不是在滔滔不绝,就是咧着牙陪笑,抑或在大口吞酒……忙得很。
蓦地,最边上的一位男子引起了竹濛的注意。
他轮廓柔和,身形消瘦,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衣,自带格格不入的少年清纯气质,双手乖巧地放在腿上,坐着一动不动,连腿脚都格外安静。
四目相碰——
他立时垂眸低头,许是紧张,他左手侧掌扒拉着右手手指,阔肩舒展开来,似让仪态看上去得体一点。
……嗯?
竹濛向男子的方向深凝,想将他看清楚,他安静如一座沉石,自始至此一语不发,安静到,她玩了两个小时了,却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可惜酒意浓酽,她看谁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更别提那男子坐在离她最远的边边上。
瞧大致模样挺不错的。
竹濛再一定睛……他怎么那么瘦啊?
简直有种在地下室苟且偷生的难民的既视感,苍白肤色,单薄胸膛,纤细手臂,一双腿更是看着还没酒杯的杯口粗,仿佛一折即断。
目光继续下移,她看见了一辆轮椅。
……残疾人?
醉意瞬间被抽去一半。
好巧不巧,那男子似乎鼓足了全部勇气抬头向她望来,而后,他泄气在她满眼的怜悯之中。
他的头低得更低。
他的双手寻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扣在轮椅轮圈上,反复摩挲但始终没有滑动轮椅。
竹濛看得出他的窘迫,他比起这些说话不过心的陪酒男来说,他的道行实在太浅,情绪浮于表面。
她也看得出,他硬着头皮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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