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婵有异噬咒。
一种上古禁咒之一。
传闻说,携有此禁咒出生的人,一是不能亲近他人,凡亲近者必被异术所噬;二是此咒无解,如寄生兽一般存留在体内,携有者必须每日摄入大量灵气,否则会自噬而亡。
这或许解雨婵为何要入仙道的原因之一吧。
解雨婵本身是凡界俚族有名尊者的小女儿。
若是不携有此咒,原本可以过得十分幸福和安稳吧。
这也是祁樱在前世解雨婵被宁予长老关禁从别的同门打听过来的。
不过可惜的是,这种咒法在解雨婵死后终于被破解开来。
还是迟深破的。
他脑子还挺水灵。
或许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解雨婵才对他如此用情至深吧!
至于为什么是解雨婵死后才破解,有传闻说,见到解雨婵临终前,曾几度去寻过迟深。
或许,是求他让自己作那个挺身而出的人吧。
她很伟大,也很无私。
不过,上一世迟深并没有告诉祁樱怎么破这个咒法的,只是告诉了她怎么接触这类人群。
迟深同她说,其实这咒法一点也不可怕,只不过,需要破术者本身修得两种族类的道法,外加上本身修为和灵根优越,以其两种道法合二为一,至于身体之内,便可与其接触了。
祁樱又追问他,谁知,迟深怎么都不肯说,眼底的戾气还愈发的重。
于是那日两人便不欢而散了。
眼下看来。
怪就怪在,那些亘古流传下来的族群和传闻,把它传的过于邪乎,以至于以为此咒没有破解之法,从而导致的结果。
不过好在,迟深他敢于尝试。
想到这,祁樱轻叹一口气。
兴许是得到了重生的机会,祁樱对于的这个小师姐所背负的使命和悲惨结局感到无比的心疼。
院堂花落,青鸟轻啄。
祁樱吞下最后一颗药,躺在栖羽堂内院的一把摇椅上,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的果脯。
话说他们戒律司最近为何如此之忙呢?
祁樱掏出灵球,却见到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吓得她手一滑,灵球给掉池里了。
“哎!”
下一瞬,那银白色的灵球便被一只金色锦鲤吃进了肚子里。
祁樱蹙眉,骂道:“大馋鱼!怎么什么东西都吃!”
这灵球很贵的!
她弯腰下去,捡起池边几颗卵石往池子里丢,嘴里还不忘咕咕道:“坏鱼!还我灵球!”
池子里原本悠哉闲游的鱼很快便散了个干净。
就连那只最胖的金锦鲤都游得见不到它的影子了。
祁樱气得大叫一声,抬手准备施法将它抓住作今晚的夜宵,却听见背后有人喊:
“这锦鲤一只两千灵石。”
祁樱的手倏然顿住,心道什么破鱼,卖那么贵!
迟深轻呼一口气,风尘仆仆地走过来,还往池子里注入了一道暗红的灵力。
他蹙了蹙眉,回首问道:“为何去闹池里的鱼?”
祁樱盯着他,眼珠子像淬了火,轻哼一声,环起手道:“有一只吃了我的宝物!”
迟深闻言,眉眼微动,却仍是淡淡道:“池中的鱼并不会跳出来同你抢宝物,若是你自己不小心,那也怪不了何人。”
祁樱眉头一紧,眼底戾气更重,怒道:“迟深!你知不知道,那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迟深微顿,道:“池里的鱼也很重要。”
...
祁樱沉默了会,昂首道:“虽然我不慎在先,但是那只鱼吃了我的宝物也会死的!师兄,你若不服,改日我再买一只还你便是了!”
迟深看向她,赤红的瞳目在月光下灼灼发光。
迟深的眼睛很漂亮,眼皮很薄,所以褶皱看起来很深。以及,他的睫毛长而密,微微眯起眼,看上去就很冷魅。
彼时两人的距离很近,只有那一步之遥,祁樱甚至能够透过他那双眼睛,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
只在那一瞬间,祁樱的胸口突然猛的一阵疼。
迟深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祁樱却听不清,只觉得心底忽然被一股寒意浸透,寒得她身体止不住地开始哆嗦。
是了。
她上一世差点杀死了迟深。
就差了一点点。
若不是魔尊突然现身救他,他真的会死在自己剑下。
他明明,是那么骄傲一个人,是一个那么强势一个人。
竟然甘心死在她的剑下。
记忆骤然混沌,祁樱一晃眼,却见迟深抓来那只金锦鲤过来,低头问她:
“是不是这只?”
“师妹?”
?……
祁樱往后退了一步,缓出一口气,眼珠又恢复之前的神气,大叫了一声:“你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迟深将祁樱怎么了。
迟深眼底闪过一丝欣悦,抓起那只鱼往她身上带,揶揄道:“师妹,这是何意?”
“我忍心将鱼抓来,师妹却不认了?”
他这个人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的。
祁樱凝眉,一把抢过他手中跳动着的鱼,回道:“谁说我不认!我现在就将这只鱼开膛破肚!”
迟深环手抱胸,倒也一副兴致嫣然地看着她。
祁樱给那只鱼使了个法术,很快,那只鱼便奄奄一息了。
祁樱顺利的将自己的灵球拿了出来,擦了擦那血水,将它拿到迟深眼前,道:“怎样,我没骗你吧?”
迟深颔首,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清,眸色暗了暗,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灵球,问道:“师妹,这个,可否也是你的?”
糟糕,被他下了套!
可恶!
祁樱咬住下唇,信誓旦旦道:“不是!”
迟深轻笑一声,嗤之以鼻:“师妹,你莫不是忘了,你师兄我可是戒律司左青?”
“师妹可真是好本事,连那窥魇术都学会了。”
原来他方才一直在等这一刻。
祁樱揣紧手,瞳目瞪得圆滚滚的,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怒道:“是又如何?”
难道你要把我抓起来?
迟深将手放下,忽然化出一副用刑的铁链,轻勾唇角,狭长的双目看上去冷漠又骇人,“私窥戒律司内务,我自然是要将师妹押回去好好教导一番。”
祁樱往后退一步,抬手化出剑来,狡辩道:“迟深!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在内门大选,不可入狱的!”
迟深一步一步走过来,双目入寒月里的赤梅,不轻不重的开口:“武试明日才开始,我现在带你过去兴师问罪还来得及。”
祁樱轻哼一声,蛮不讲理道:“就算如此,我也会求我叔父放我一马的!迟深,你休想抓到我!”
没想到,迟深倒是轻嗤一声,将手里的铁链收了回去,自顾自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一直到房门口,他才轻轻侧目过来,开口道:“师妹下次若是想了解戒律司内务,可自行前去旁听,不必用此手段,免得引起旁人猜疑。”
?....
祁樱微怔,揣紧手中的灵球,才恍然过来自己好像又被这人耍了一通。
他方才是...吓她的?提醒她?教导她?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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