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舟将双手背在后面,扬起尖尖的下巴,眼中带着戏谑:“正是,我和你,一同住在这个茅屋中。”
周梓宁的脸彻底白了下去,感觉老了几岁似的,她的面上挤出苦笑,没再接话。
搞什么鬼?!跟我睡干嘛?
〔宿主,你们两个女生睡在一起不是更安全吗?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得轻松,本来是我一个人睡的大床,现在她来了,身份有别,我不就只有睡地上的份?甚至被她使唤端茶倒水!我不就成了她新的贴身丫鬟吗?
〔宿主,你想的好齐全!那要不再和她商量商量,资料显示她刀子嘴豆腐心。〕
豆腐心?这分明是笑面虎!
“殿下,”
寂静被打破,李军医喘着气,用力拔高了音量,“这怕是不合适啊。”
周梓宁转身看去,佝着背的李军医竟然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那白发苍苍的模样,她心中着实感动。
“哦?为何?”
“您身份尊贵,又有伤在身,茅屋湿气过重,不适合在此居住。而这周公子,是萧将军亲自命令只得住在茅屋,离伤兵营最近,能及时去救治,您也知道,军令如山,我等不会违反。”
“是啊,三殿下,不是臣不愿意,只是军命难违,若有机会,臣定尽心服侍殿下!”
周梓宁连忙表态,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地,杨云舟来回看着二人,并未点破。
她面上眯眼笑着,故作体贴,“好,那我先去看看其他地方,你们就留在这,赶快去干自己的事吧。”
杨云舟说完大步走了出去,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她费力躲开刺杀,爬到大梁军营,要办的可是件大事。
见人走远了,周梓宁小跑到门口追上李军医,“李军医,多谢!我不胜感激!”
“周公子,你言重了,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李军医,我有个不求之请。”
“你说,无碍。”
“我恳请拜您为师,求先生垂教。”
周梓宁再次九十度弯腰,不过这次,她是真心实意的,不带一丝虚伪,是实实在在的尊重和崇拜。
从刚刚的那一番话,她知道面前李军医的好心肠,还有情商之高,她跟在老人身边,能学到的不仅仅是医术,还有为人处世的道理,并且受到他的品质熏陶。这是周梓宁在学校时最渴望得到的,也是永远触碰不到的。
“周公子,我没那么厉害,更没什么可教的。”
正在此时,几位士兵抬着位浑身是血的身躯路过。那几人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朝着伤兵营相反的方向走。
“不救人吗?”周梓宁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因说话过多嗓子干得发疼。
可李军医只是摇摇头,“他伤的太重,时间又过长,救不回来的。”
“可没试怎么会知道?”周梓宁没有管身后人的模样,大步跨过去,“他没死。”
她看过去,这人只是大腿处中了两根箭,人都还在呼吸就放弃了,这就是见死不救。
“周公子,你有所不知。”
李军医长叹了口气,“昨晚林兵大举入侵,我军战士在前线死守,死了一批又一批,现在送过来的伤员中箭时长都过久,他们大多是撑着一口气,只为能葬在军营后,图一个安心。”
“可是他能活。虽说毒素已在人体待的过久,可若将毒素斩断,也就是截肢,那便能活。”
周梓宁说着指过去,若是再早一会,只要将箭拔出即可,现在截肢是最好的选择。
“呜……”
担架上的男人剧烈抖动,周梓宁上前想要掀开他的裤子,可男人却极其反抗。
“周公子,你太年轻了。截肢可以活下来,但余生都是残疾度日,而现在我们也还在战火之中……”
李军医走上去,他偏头示意,运着伤员的士兵也一个个从面前路过,“周公子,救治是要有方向的,不能盲目施救,有时反而会成为一种罪恶。”
周梓宁低垂着眼,没有回话,只是一股异样的情绪。
李军医看了眼周梓宁,留下一段意味深长的话:“治标不治本,那倒不如不治,有些时候,选择往往更为重要。”
“选择更重要吗?”
周梓宁深呼吸了口气,看向食指处的伤疤,这话,她学姐也同她讲过。
“选择,往往更为重要。”
温柔的嗓音拂过耳畔,如春风沐浴,冬雪融化,又勾起那些美好的回忆,“过去不必怀念,未来会以最好的方式呈现,小宁,朝前走吧。”
刹那间,脑海中的白雾像被吹散开,露出一张明媚灿烂的脸,周梓宁猛地晃了晃脑袋,表情有一瞬间愣住,但很快恢复常态。
眼前已经没有人,空挡、安静,整个军营仿佛都变大了,只能看到那几个飘扬的旗子。
她握紧拳头,尽管没有抓住任何东西。
“药瓶……”
周梓宁刚走进伤兵营,便听到这么两个字。
她朝四周看去,视野中没有异常,可刚刚的声音明明极其真实。
“咳咳!咳咳咳!”
陡然间激烈的喘声从身后传来,在四壁之间碰撞,声声砸在周梓宁的理智上。
她忙转身,看到的便是倒地的一片漆黑,“李军医!”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抖个不停。周梓宁沿着望过去,目光聚焦在桌上的瓶瓶罐罐。
“哪一瓶?”她大步冲了过去,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各种瓶子摆在一起,全然看不出有何用途。
“噗!”
未等到回答,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阴干的地面。
现场陷入可怕的安静,周梓宁双目瞪大,心脏处被堵塞般,呼吸不过来,身子顿时宕机,双脚被粘在地上。
李军医一阵痉挛,血吐得更多,更深,如被啃透的秋叶即将掉落。
周梓宁来不及思考,随手将带有“灶心黄土”标签的药瓶夺了过去,倒出两颗,连忙喂进了老人口中。
“李军医,李军医!”
可怀中的人双目紧闭,嘴角的血迹鲜红,满是沧桑的面庞也愈发苍白。
周梓宁急忙按住老人的脉搏,又去测他的鼻息,极其微弱,他的状况很不好。
〔宿主,触发额外任务,治好李军医的病。〕
别人的身体状况也要被你们当做任务的要挟吗?一到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刻就蹦出任务,是觉得我会见死不救吗?
周梓宁质问着,她最不理解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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