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这是激将法,聂霜还是不可避免地掉了进去。
“没怕什么。”
“那就答应我?”他又使出循循善诱的语气。
为了自证,她想也不想,“好啊。”
脱口而出的同时,她看见傅聿时低头笑了。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他的语言陷阱中。
“我到时候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们明晚就要出发。”她语气闷闷的,有些气自己刚才的愚蠢。
“正好,我也打算明晚提前过去准备下。”傅聿时又道。
然而,聂霜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已道了句“好好休息”,转身回了对面。
将钥匙扔在玄关柜上,聂霜靠在大门后深吸了口气。
算了。明天再说吧。
今晚的所有巧合,谎言,还有陷阱,已经将她的心力耗尽。
超市也没再去了,她在网上下了单,让人外送过来。
周五临近下班时,她收到了傅聿时的信息,问她几点出发。
[大概八点半九点的样子]
她故意将时间往后延,太晚了,他应该就不会等她。
只收到了一个字的回复。
[好]
她有些烦躁,将手机扔在一旁,没再看过。等回家收好行李下楼,不到七点半,傅聿时竟已等在小区门口。
与此同时,苏行知的车也到了。
今天她的车限行,李早也懒得开车,一群人索性就坐苏行知的车,但她家离得远,过来接她,是特意绕了路的。
两辆车在小区门口一左一右停着,对上傅聿时的目光,她心虚地移开视线。
点开手机想解释下,才看见他发过来的最后条信息。
[不见不散]
[抱歉,我刚刚没看见信息。我同事来接我了,你要不先走?]
回了他后,她拉开苏行知的车门,却发现座椅好像被弄湿了。
“对不起啊小霜姐,我刚刚不小心把可乐洒车里了。”徐若手握拉罐,面色抱歉地看着她。
说完又朝傅聿时那边望了眼,“要不,你坐那辆?”
刚才等聂霜时,她突然想喝可乐,下车买了一罐,看见傅聿时回来,才知道他竟然也住这里。
难道两人同居了?
这话她不敢问,但鉴于傅聿时上次对她印象不好,她主动过去打了招呼,这才知道他也要去西川。
不知道聂霜为什么不坐他的车,但傅聿时明显在等她。
“早知道姐夫也要过去,我们干嘛还绕道过来。”
李早人精似的盯着聂霜,也不知是在埋怨,还是在八卦。
知道被误会了,聂霜不慌不忙解释说:“虽然我碰巧跟他住在同一个小区,但他去西川是私事,我们自己的团建我不想麻烦他。”
一句话,顿时打消了众人心里关于“同居”的疑问。
“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弄脏了?”苏行知突然扭头盯着徐若。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凶,徐若有些发懵,语无伦次道:“我...这...”
“也不是什么大事。”聂霜开口替她解围,顿了下,“要不,我去坐傅聿时的车吧,反正也是同路。”
她回头看了眼傅聿时,他依旧站在那颗掉光叶子的银杏树下,也没动,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
也许是天意。有些事越想逃,越逃不了。
关上车门,她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
傅聿时原本是提前回来收拾行李,在门口碰见徐若,才知道聂霜骗了她。
他也不生气,只是这样一来,就没时间回去收拾了。反正西川什么都有,她没回信息,他便在这里堵人。
见人又掉头过来,他勾了下唇,很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
打了自己的脸,聂霜觉得有必要解释下,“座椅被徐若弄上了可乐,只有麻烦你了。”
傅聿时用手护着她的头,等人坐进去后,他又动作流畅地俯身去替她系安全带。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那瓶可乐?”
“咔哒”一声后,他也没起身,而是将手撑在座椅上,隔着两三个拳头的距离,偏头看她。
进入温暖的车内,聂霜下意识解开围巾,手一伸,便碰到他放在她肩侧的那只手。
她很暖,而他的手却凉得像冰块。
没理会他刚才那句话,她下意识问:“你等了多久?”
他眼底带笑,“没多久。”
距离太近,他的气息融入呼吸,聂霜只觉得浑身发软。
“傅聿时。”她将后背用力抵在椅背上,试图离他远一点。
“嗯?”他尾音上扬。
“我会好好演完这出戏的。”
知道她在提醒自己,这不过是一出戏,既然是假的,就应该保持距离。
“嗯。”
傅聿时起了身,关上副驾驶的门,从另一边绕到驾驶位,进门后,突然偏头看她。
“可我已经入戏了。”
恰逢周五,又碰上晚高峰,漫长的堵车,走走停停,聂霜很快就有些晕车。
去翻包里的晕车药,却发现东西好像被她忘在玄关了。
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她难受地靠回椅背上,就见傅聿时突然凑了过来。
她下意识往车窗边躲。
却见他只是打开了前面的抽屉,拿出个盒子,递给她。
“晕车药。”
神色复杂地接过来,准备去翻包里的矿泉水,他又递来保温杯。
“喝这个,热的。”
见她没伸手去接,傅聿时补充了句,“放心,保温杯是新的,没人用过。”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有些懊恼,讨厌自己这种草木皆兵的行为,生怕别人随时会吃了她似的。
“谢谢。”
接过水杯,聂霜仰头吞下药片后,听他问,“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她拧好保温杯的盖子,“你呢,你最近好像很忙?”
问出口,又觉得这问题显得自己好像很关注他。
他果然笑了下。但答案却让她有些意外,“老实说,不太好。”
“分公司的筹备进入尾声,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解决。国内首发的新款腕表,还没定下来。”
“国内一个知名箱包品牌也提出了合作邀约。”
他回答得很认真,把近日的忙碌都悉数摆到她眼前。
这种朋友间的对话,消弭了她心底的不自在。
她不由得偏头看他。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很喜欢听他说话。
他的声线和语气跟他这个人一样,沉而缓,像讲故事,让她的耳膜很舒服,又莫名能让她静下心来。
怎么形容那种舒服的感觉呢?
就像是累了一天回到家,砂锅里小火慢煮着白粥,咕噜咕噜,香气四溢。
也不急着下肚,而是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暖融融的衣服,再端着粥,盘腿坐在布团里,边听着电视里的新闻声,边小口小口地喝下。
正沉浸在他的低音漩涡里,他的话题却突然拐了个弯。
“听说,你把紫樾的老板打了?”
“对。”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乍一听,还以为很骄傲。
紫樾是古意介绍的客户,老板林樾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那日聂霜去送货,他接过东西,竟拉着她的手不放,甚至还说了许多下流龌龊的话。
毕竟是古意介绍的客户,以为傅聿时会怪她冲动,但他的话却让她有些意外。
“下次遇到这种事告诉我,不要自己动手。林樾那种人渣,我怕他日后会报复你。”
愣了下后,聂霜垂眸,摸了下鼻子,脸有些发烫。
“我那脚挺重的,他以后应该不敢了......”
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吓坏了,往他要害处踢时力度就没控制好。
在她的欲言又止中,傅聿时慢慢反应过来,偏头看她一眼。
他是从朋友那听说的。
林樾在醉酒后抖出的版本是,“被只野猫挠了下能受什么伤?反倒是那乖戾倔强的脾气,搞得人心里痒痒的。”
大概是嫌丢人,林樾隐去了其中难以启齿的部分。
昏暗的车内,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因为拥堵的缘故,车开得很慢,他腾出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还挺有胆量的。”
在聂霜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收了手,像什么也没发生,握着方向盘,拐过了前面的弯。
重新将视线转向窗外,聂霜透过窗玻璃,看见了他的影子。
侧脸轮廓很流畅,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笑。
她移开视线,发现地面湿了,旁边车辆的尾灯中,她看清了毛绒线一样的雨注。
细细密密的,没有声息,又与夜色纠缠不休,像极了他们在车内沉默交织的呼吸。
出了城,一路畅通无阻,他们很快抵达。
只是苏行知那辆车,因碰上交通事故,还堵在路上。
陆樨等在门口,见到他们,松了口气。
“我的祖宗啊,你们可算来了,快,外婆还在等着呢。”
聂霜本打算先放了东西,收拾下自己再去,但见陆樨着急,也就先跟着她去了。
推门而进,偌大的套房内,灯火通明,收音机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见老太太探头望过来,聂霜连忙上前问好,“外婆您身体好些了吗?”
这声外婆叫的董珏心情舒畅,握着她的手,笑眯眯地点头,问东问西半天后,突然神秘兮兮地望向二人。
“你们看我也恢复得不错,估计要不了三个月就能痊愈。”
言下之意是,傅聿时允诺过的,三个月后的订婚是不是也可以提前?
聂霜低头喝水,假装没听懂。
傅聿时则四两拨千斤,“恢复得如何,不是您口头说了算,得看医生的评估报告。”
老太太撇嘴,哼一声,不理傅聿时了。
“小霜啊,听说你工作可忙了,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年轻人忙点是好事,但还是要注意身体。”
对上傅聿时的目光,知道他这是为了替她打掩护,瞎编的说辞,聂霜忙点头。
“好的外婆,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出了病房,一个长得很水灵的姑娘突然朝傅聿时冲了过来,毫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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