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泽一路狂飙,好似开了狂暴。
敞篷车四面漏风,偏偏一旁的癫公还在耀武扬威:“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池清猗捂着头皮,尽量不让本就岌岌可危的秀发再多掉几根。
爽不爽另谈,但风——真的——很大!!
小法拉一个漂移,停在汽车俱乐部门口。
“还好吧?”裴星泽装模做样地关心他,“是不是有点晕,很想吐?”
“是有点。”池清猗稳了下心神,“早知道中午就不应该吃这么多韭菜盒子,嘴里一股味。”
“韭……?”
裴星泽笑容僵硬在脸上,下意识蹙眉捂住口鼻,警惕地看着他。
谁料池清猗满脸无害地耸耸肩说:“骗你的。”
裴星泽:?
神金。
下车时,池清猗扭头,看向裴星泽,“哦对了。”
池清猗拍了下他的肩膀,肯定地表扬他:“车技不错。”
比池清猗还矮上几厘米的裴星泽:“……”
“你倒是坐得安稳。”裴星泽阴阳怪气。
自然,他秋名山车神的封号可不是空穴来风。
池清猗:“哎呀,低调低调。”
裴星泽想说什么,看见他这样没心没肺,又哽了一下,“……”
再想开口呛他,恰逢此时,大厅外的休息室忽然传来几道嘈杂的吵闹。
“怎么做事的!我这件衣服可是限量版,现在被你弄脏了,你说怎么办吧?!”
几个穿着看上去就不普通的公子哥正横在一个年轻的服务生面前,颇有点仗势欺人的架势。
但再看满地飞溅的酒渍,似乎是服务生把酒水撒了。
裴星泽这边正在看热闹,突然被身后窜出来的一个人扑到半弯腰。
“哟,这不是裴小少爷吗,来了也不和我说,”谢承宇调侃似的勾着裴星泽的脖颈,“看什么呢?”
啧啧。
直男打闹就是这么没轻没重。
池清猗自动退后了两步。
裴星泽一拳打到背后人的肩膀上,旋即抬了抬下巴,“那男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他眯了下眼睛,问谢承宇:“你安排的?故意把人喊过来的?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谢承宇看着裴星泽写满了‘这就’两个字的表情,一脸懵逼,“什么人?什么好戏?”
他顺着裴星泽的视线望过去,才看清那位服务生装扮的男生。
谢承宇大惊失色:“靠!谢柠?”
“什么我故意,我现在才看见他在这!”
谢承宇指着那边,几乎是在看见那位服务生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还我安排?我安排我老子的私生子到这儿来赚我家的钱?!”
“我特么脑袋被驴踢了才这么干!”
池清猗:哇。
原来谢家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啊。
私生子居然和正主巧合地碰到一块儿了!
看这位暴躁bro的态度,一会儿该不会打起来吧?
深知狗血文套路的池清猗又往旁边站了站,万一战场打过来他还有撤退的后路。
谢承宇:“再说了,他都能让我老子偷偷资助五年,还转到我这个学校,你觉得我能左右得了我老子?”
一旁两个不知情的小弟起哄道:
“原来是谢柠啊,知道的以为是勤工俭学,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上这儿挑金主来了呢!”
“那哪是金主,是冤大头吧!”
池清猗:是在隐喻他爹?
谢承宇挨个跳起来敲他俩的脑壳,“闭嘴!闭嘴!”
裴星泽看他怒气冲天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裴星泽反勾着他肩膀,安抚他道:“嘘,小点声吧,再这么嚷嚷下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爹有个私生子,叫谢柠。”
池清猗吃着瓜,没忍住惊叹了一句:“嚯,连姓氏都一样。”
谢承宇一口气憋到一半……谁能憋得回去谁孙子!他当即怒不可遏:“草!连姓氏都用我的!”
裴星泽:“……”
富家子弟惯有的目中无人,导致谢承宇现在才看见他好兄弟旁边还站着一人。
他瞥了池清猗一眼,没好气地问:“这谁?”
不用裴星泽开口,池清猗立刻识趣地站队:“你可以当我是……一日跟班?”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池清猗觉得最好是可以把他当空气,最好这俩再俱乐部耗的时间长一些。
毕竟时薪一万,少爷要他干什么都是合理的!
当然这可只能算外勤,是加班费,基础的工资该给还得给。
池清猗乐呵呵且谄媚:“两位少爷,我找个地儿坐,你们有需要再call我?”
裴星泽摆摆手,原本带池清猗过来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在家里对自己尊敬点……但现在不需要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
谢承宇看了好几眼才收回视线,问裴星泽:“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
“……跟班?”谢承宇斟酌了一下措辞,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裴星泽同样从谢柠身上收回视线,睨他一眼,心里暗骂一句‘白痴’,随后敷衍道:“他是我家保姆,从小就在我家干活。”
说来,裴家也养了池清猗十几年。
倒是不知道池清猗一个普普通通的保姆,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硬是让人白拿了他们家那么多年工资,还供人上学?
别到时候发现也是他老子在外的种。
裴星泽这样想着,打算有时间偷一根池清猗的头发拿去送检。
“保姆啊……”谢承宇思忖着,就看见裴星泽起身,从他眼前晃过。
他蹙了蹙眉,“你干什么去?”
“在学校关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玩,自然是不能白来一趟,”裴星泽看着那处说,“去制造一场更大的热闹。”
谢承宇狐疑地看着裴星泽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那边,年纪轻轻的服务生即使道了歉,也仍然没有被放过。
经理过来,不由分说地摁着青年的脑袋就要向他们一行贵客赔礼道歉。
谢柠颤了颤睫毛,机械般地重复:“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男人们、尤其是这些不缺钱的少爷们,养尊处优,生平最大的爱好也许就是——劝风尘女子从良,以及逗穷人取乐。
公子哥们像是发现了趣事,“还是学生吧?到这儿来打工,一天工资有多少?”
“该不会还是个孤儿吧?”
“怪不得要出来打工挣钱,是家里没人给生活费啊!”
几个小弟越是起劲讽刺,谢柠拳头就越攥越紧。
“那家里有没有人告诉你,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了?”
谢柠骤然变了脸色,沉下声音,直视对面的几人道:“那你想怎么样?”
某一个身上遍布纹身的公子哥登时啐了一口,“还真让你硬气起来了?”
纹身哥大约是一众小弟里的大哥,气不过,暴力是他们一贯出气的方式。
“哥哥替你父母教教你,什么叫在外要夹起尾巴做人!”
但当挥舞来的拳头即将要落在青年姣好的面容上时,左侧方伸出一只大掌,稳稳地接住了这一拳。
池清猗激动地坐直了:好家伙,又是英雄救美!
这是裴家钓男人的传世绝学吗?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学生,”裴星泽压着唇角,“经理,这就是你们俱乐部的作风?”
经理满头是汗,看到他们两人随即大惊失色。
怎么裴家的小少爷和少东家一块儿来了?!
“他弄脏了你的衣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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