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东边五里外的华凉村发现了疫病,已派人封村。”下方四人分站两侧,七皇子的亲卫肖泷上前行礼说道。
“章太医,”七皇子褚辰昱眉头紧锁,一脸愁容转向下方的章启仁,“还是没找到治疗疫病的办法吗?”
“启禀殿下,此疫病看似与普通风寒类似,实则传染性极强,且寻常降温药物根本毫无作用……”章启仁回道。
“少说废话,”褚辰昱烦躁地打断他,“就说有没有办法治。”
“下官无能。”章启仁垂首。
“真是没用。”褚辰昱气的牙根疼,这些太医来这许久了,还是无甚进展,不知道是怎么进入太医院的。
“殿下,此次疫病实在太凶猛,封城的情况下依然在往外扩散,不能再等下去了,请殿下下旨屠城以根除疫情。”随着章启仁跪下,另外两名太医一起跪到地上,“请殿下下旨。”
褚辰昱恨铁不成钢,明明他们是太医,治病救人是职责,却让自己下旨杀人。
褚辰昱来回踱着步,这可是上千人的性命,他实在不敢下那样的旨意,可是还有其他方法吗?
在他没注意到的空挡,章启仁与他的亲卫肖泷交换了个眼神。
“殿下,等不得了,若疫病扩散出去,再下旨可就晚了。”肖泷说道。
“我能不知道吗!”褚辰昱内心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
他怎么也没料到出来赈灾会遇上疫病,早知道不如去南方治水患,或者带兵缴山匪什么的了,弄得他现在回也回不得,还得时时刻刻担心被传染。
后悔也没用了,他得找到一条最有利于自己的解决方法。
“下官知道殿下于心不忍,”章启仁道,“可这事关乎到全国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性命,届时只需让他们知道疫病的严重,大家只会感激您的决策,没有人会责怪您的。”
褚辰昱只觉得头痛难忍,他扶着额想:真不会怪我吗?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他们,就算回京后受到处罚,将来再立功弥补回来就是,但若真等疫病扩散出去,那就是铁板钉钉的千古罪人了。
即便不屠城,这几千百姓能不能活下来暂且不说,他们肯定不会感念我的不杀之恩,天下百姓却会实打实地怪罪于我。
褚辰昱已经被逼的别无他法,开始试图寻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并且已经处在说服边缘了。
现在不过是良心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就在他准备下令之时,门外传来打斗声。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有人惊慌叫道。
方景宏和薛煦从县衙大门一直打进后堂,破门而入实在不合适,方景宏一边应付侍卫一边叫道:“七皇子殿下,方景宏求见。”
院中的侍卫都是褚辰昱带来的禁卫军,功夫比那些地方衙役强上许多。方景宏和薛煦一直没下死手,但被上百人围攻许久,薛煦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方景宏又对着紧闭的大门叫了一声,这时余光瞥见一个侍卫举刀砍向薛煦背后,立刻惊声提醒:“子安,小心。”
薛煦也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及时侧身堪堪躲过,衣袖被划开了个大口子。
“找死。”方景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他快速来到薛煦身边,一脚将那名侍卫踹飞。
侍卫撞到柱子上后又摔到地上吐血抽搐不止,将柱子后躲着的县太爷吓得一颤,双腿瘫软坐到地上,抖的比那名要死的侍卫还厉害。
周边的侍卫被他突然的杀意镇住,纷纷停在当场。
方景宏捂住薛煦胳膊,担忧地问道:“伤着没有?”
说着就要拉开薛煦衣袖检查,薛煦反手拽住他胳膊:“没伤到我,衣服破了而已。”
方景宏再三查看,确定薛煦真没受伤后才抬起头,面色阴沉地注视着众人。
领头的侍卫乃是京城禁卫军副将孙尚,对付过各种凶恶之徒,面对方景宏倒是不惧,下令道:“都给我上,把这两个刺客给我拿下。”
众侍卫领命提刀就要上前,这时屋门从里打开,褚辰昱走了出来:“住手!”
孙尚:“启禀殿下,这两个刺客……”
褚辰昱伸手打断他的话,笑着朝方景宏走去:“景宏,还真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
方景宏抱拳,礼行的一点也不恭敬:“拜见殿下。”
褚辰昱也不见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别摆样子了,幼时也没见过你正经给几个人行过礼,这会装腔作势倒显得生分了。”
方景宏一晒:“样子还是要摆一摆的,毕竟我师弟在这,不好太放肆。”
说罢方景宏朝着薛煦乖巧一笑,那表情分明再说他说的不是我,我是个知书达礼的人。
薛煦无奈给了他一个白眼。
褚辰昱扫了薛煦一眼,埋怨道:“你那时离开也不说一声,我还去太傅府寻过你,方太傅说送你出去历练了。起初我还不信,以为你又被关了禁闭,后来隐约听说你打了庆宁公主,这事是真的吗?”
方景宏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怎么每个人都要跟他提一提庆宁公主,好像他和那个女人绑在了一起似的,实际上他连人家正脸都没见过。
“别提了,就因为这件事我被我父亲送出了京城。”方景宏说道。
“你真是……”褚辰昱无奈地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京城里哪个王公贵族家的公子不想娶庆宁公主。”
“我可没卖乖,”方景宏说着看向薛煦,像是在给他下承诺,“我真不会娶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薛煦没给他什么表情。
褚辰昱叹了口气:“你就算想娶也娶不着,公主失踪了五年,至今音信全无。”
这件事方太傅给方景宏去信时有提过,庆宁公主失踪的离奇,就连大理寺也没寻到任何痕迹。
能从侯爷府悄无声息地掳走人,对方绝对不简单。
“先不说这事,”方景宏不想当着薛煦的面一直提一个和他有婚约的女人,况且连皇帝都找不到的人,他更是毫无办法,“我们是为了疫病前来,城中现今什么情况了?”
他要问的自然是褚辰昱的决策,屠城这事本就没几人知道,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引起恐慌,都是几位核心人物在商讨,就连县太爷都守在门外,他不能直接问出来出卖李亦诚。
李亦诚也是一位随行来的太医临死前,担心城中三千百姓性命,告诉了他,想让他去劝谏,谁知李亦诚连褚辰昱的面都见不到。
“你们进城没接触这里的百姓吧?”褚辰昱面色稍紧问道。
“还没。”
“那就好,”褚辰昱取下腰间令牌递给方景宏,“这里不是好呆的地方,你拿着我的腰牌赶紧离开。”
方景宏没有接,问道:“你呢?”
“我过几日便会离开。”
方景宏抓住褚辰昱一瞬间闪躲的眼神,面色不虞道:“过几日离开?殿下是想到了什么对付疫病的好法子了?”
褚辰昱摇头不欲多说。
他能有什么好法子,他在这苦熬多日就是为了等好法子,结果熬走了两位太医,越来越多的人染上疫病。
每天除了死人就是死人,百姓也渐渐失去信心和耐心,每日抓偷逃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褚辰昱:“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若是接触了百姓,我也没办法让你走了。”
“既然殿下没什么好办法,不如让我师父试上一试。”
“景宏,不是我不相信你师父,”褚辰昱走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这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你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太医怎么了,我师傅也曾任太医院之首,”方景宏说道,“而且他老人家这些年走南闯北悬壶济世,你当是白闯的?”
褚辰昱疑惑问道:“你师父是谁?”
一旁的章启仁听到两人谈话,心中隐有猜测,出声打断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还请殿下早做决策。”
褚辰昱陷入两难之境,一方面,他期待着有人帮他解决眼下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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