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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离京

小说:

娶了师兄做老攻

作者:

肆月瑾

分类:

古典言情

京城五月,初夏刚至。

侯爷大败北羌十二族归来,身负重伤,满朝文武前来探望,皇帝甚至连续十日,日日前来,可见对侯爷的重视。

侯爷府西院,薛煦一袭白衣,面纱遮脸,安静地坐在凉亭中看书。

周管家前来行礼:“世子,侯爷请您过去。”

薛煦抬起头,周管家放低声音,继续道:“陛下今日忙于政事,并未前来,侯爷已下令谢绝见客。”

“嗯。”薛煦轻点下头,他不是羞于见人,只是为防暴露自己“男扮女装”的身份,能不见则不见。

随周管家到侯爷卧房后,待周管家关上房门,薛煦才将面纱扯下,俯首行礼:“孩儿拜见爹爹。”

靖平侯薛蔺身披长衫,坐于棋桌前,不紧不慢将一颗白子置于棋盘上,这才抬起头,刚毅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煦儿来了,坐。”

薛煦走到对面坐下,看着棋局没有说话。

“前些日子风寒可好些了?”薛蔺关切地问。

“多谢爹爹关心,好了许多。”薛煦态度清淡,并非他爹常年在外打仗,聚少离多产生的疏离,而是他从小不接触人磨成的性子。

薛蔺欣慰地点了下头。

“爹爹伤势如何?”薛煦问。

“陈年旧疾,无须担心。”薛蔺说完看着儿子,眸中闪烁着异样的情感。

薛煦看不明白,却觉得灼热。

“爹爹可是有话要与孩儿说?”薛煦问。

薛蔺收回目光,缓了片刻,双指夹起一枚黑子,却未落下,而是置于指间摩挲:“你小时候总是问我为何叫你假扮女子,现在可明白了?”

薛煦点头。

从有记忆起,他就被告知不可在人前说话,不可擅自离府,不可让人知道自己是男子身份……

他不明白,自己分明是侯府世子,为什么被封为了“庆宁公主”,还指婚了人家。

十三年来,他真的像个足不出户的世家小姐,还是个恶疾缠身、身患哑症的“小姐”。

他每日困于府中,看书成了唯一喜好,书看多了,道理自然就明白的多。

朝纲天际乱,军权不过是怀罪之璧。

只要侯爷无子承袭,对各方势力就都有利,而也只有如此,才能护住薛煦的安危。

“我娘是怎么死的?”薛煦问道。

他一直被告知的是他母亲回京,路途遥远动了胎气。

这个理由哄骗小孩子可以,可他已至舞勺之年,多少了解一些官场险恶。

他母亲殷红玉身为侯爷副将,常年上战杀敌,怀孕期间依旧巾帼不让须眉,怎么会承受不住几个月的路程途中早产。

更何况,普通早产儿也不似他这般体弱,受寒遇凉便会胸口绞痛难忍。

薛蔺没回答,而是欣慰地说:“还好你长得随你母亲,日后也不易被人认出来。”

殷红玉从小就在北方长大,都没来得及到达京城便死在了途中。

薛煦拧起了眉,心中有了不好猜测,诧异地看着父亲:“您什么意思?”

“为父征战沙场二十载,换来的也不过是朝廷的忌惮,所谓狡兔死,良狗烹,煦儿,爹如今已护你不得。”

他说到这里顿住,薛煦心跟着一揪。

只听他继续说:“我朝男儿,弱冠之年取字,为父已等不到……”

说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沁出血迹。

“爹。”薛煦赶忙起身去拍他后背帮着顺气。

薛蔺拿了帕子擦血,薛煦倒了杯水过来,薛蔺就着儿子的手喝了一口,摆了摆手:“纵是朝廷负我,我却不能负天下百姓。今蛮夷大败,首领绞杀,可保几年安泰。这侯爷身份太过沉重,弃之也罢。我和你娘只盼着你能平安顺遂,一世无忧,便许你表字子安。”

薛煦知晓他意思,红了眼眶,没有回应。

“从今以后,你以子安为名,离开京城,”薛蔺取出一块令牌放到他手里,“去潞州找炎颂先生,他可以医治你的病。”

果然,是要让他离开。

“不,我哪里也不去。”薛煦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令牌上,浸湿了“靖平侯”三个字。

“爹爹已没多少时间,陪不了你几日了。”薛蔺伸手替他擦去眼泪。

薛煦紧咬着嘴唇,摇头抗议。

“当日对外宣称你是女儿身,不仅是为了护你周全,更是给为父争取抗敌时间,”说到这里,薛蔺神色严肃了几分,“我薛家三代忠烈,末了,你要让薛家背负上欺君罪名吗?”

薛煦默然流着眼泪,没再摇头。

欺君之罪薛家担不起,而毁薛家三代竖起的威名,这项罪责,他薛煦更是承担不起。

“世事如棋新,这庙堂之争,从未歇止过,卷入容易脱身难。”薛蔺将手中那枚暖热的黑色棋子交予他,“你今日就走吧,万要保重自己,周管家。”

薛蔺朝外提声喊道,周管家提着一个小包裹推门而入,又将门关上,行礼道:“侯爷,一切已安排妥当。”

薛煦看着薛蔺憔悴而又决绝的脸色,心知今日不走不行了,父亲踏过百万尸体,带着一身伤病回来,苟延残喘到最后时刻,就是为了给自己做最后的安排。

“去吧。”薛蔺抚摸着他头发的手移开。

“爹!”薛煦跪到地上,泪眼婆娑中,爹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的伟岸,他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您保重!”

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再回来。

他抬起头,迟迟不愿起身,薛蔺将脸别向一旁,神情中透出一股决然来。

“世子。”周管家看着这一幕,也是老泪纵横,伸手去扶薛煦,“该走了,再晚恐迟了。”

待薛煦离开,薛蔺再也忍不住,呕出两口黑血来,面色难看至极,眼神却是炯亮,他不顾嘴边外流的血,开怀大笑:“红玉,仗打完了,儿子从此天高任飞,你我可瞑目了。”

……

薛煦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周管家找来泥灰,将他白皙的脸和露在外面的皮肤一起抹黑。

薛煦眼泪一直在流,在脸上冲出两道泥印子,周管家一边给他擦一边出声安慰:“世子,久哭伤身,您要当心身体啊。”

他说着,自己也抹了一把眼睛。

“嗯。”薛煦含糊不清地应着,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憋住眼泪。

侯爷府的佣人并不多,薛煦住的院落更是不许人靠近。

周管家先去将几名打扫的仆人支开,才让薛煦走了出来。

“府上被盯地紧,为防走漏风声,不能派人护送您,此去山高路远,世子自己千万当心。”周管家小声嘱咐道。

周管家是薛府的老人了,殷红玉当年生下薛煦的时候,就是他在后打点,配合施行瞒天过海之计骗过所有人。

十三年来,也是他贴身照顾薛煦日常生活,虽然隔了一层主仆关系,他却一直视薛煦为亲孙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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