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把不准脉,”沈昭垂眸看着手腕处,“如何便能开方子?”
“这……”郎中语塞起来。
“你这郎中,怎可为我家小姐胡乱开方?”晚秋从一旁出声道,“郎中可莫要误人啊!若是出了事,医馆的招牌可还要不要了?”
“你……”这郎中似乎被激起了思绪,拿纸笔的手也顿住了。
“小姐,这郎中这般胡乱开方,该去官府报案才是!”
郎中脸上闪过惊惶之色,沉默了片刻,忽然大叫一声:“哎呀……”
“姑娘啊……我寿安堂医术不精,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寿安堂的招牌可不能再砸了。”
——寿安堂?
方才一唱一和。
总算是问出了这郎中的来历。
沈昭此时方才了然,她道这郎中怎的这般窝囊,把脉之时便是犹犹豫豫,说他诊错了也不辩驳,原是来自那个常被病患控告的寿安堂。
她的心口确实伤过,如今外伤虽愈,内伤还需调养。这般显而易见的病症,这郎中居然还反复瞧了半天,方才她便看出此人医术不精。
这徐夫人,嘴上说着寻医官来为她诊看,却偏偏要去寿安堂请个庸医,当真是居心不良。
沈昭眉头一皱,眼眶竟泛起红来。
“胡乱诊病,便是害命啊。”
“小姐,若是害了命,官府定要降罪的。”晚秋补道。
大概是被那些以往的事闹得怕了,这郎中此时有些急了,站起身来:“小人虽医术不精,但也不曾胡乱诊病啊!”
“这,这……小人已是寿安堂中医术最好的了,至今还未有一例官司,万万不可在此破了这例啊!”
他越说越焦虑。
低头一看,竟忽然见晚秋递来了银子。
“这……”他满脸狐疑,却下意识就抓在了手中,“姑娘这是……”
“郎中先坐下,听我慢慢说。”沈昭看着他道。
“我……”他顿了顿,坐下了,“姑娘要说什么?”
“我并非要质疑郎中是庸医,只是……我确是身体不适,”沈昭的眼眶越来越红,“想让爹娘多疼我些罢了。”
对面郎中仍是一脸疑惑,她又续道:“医官若是说我只是微有心脉气血壅滞之象,爹娘若因此误以为我装病,又该如何是好?”
“哦……是,是。”郎中此时恍然大悟,手中摩挲着银子,忙应道,“是小人诊错了。”
“那姑娘以为,小人该如何诊?”
现下又不用吃这一桩官司,还意外得了平日里坐堂半月都得不来的银子,当真是皆大欢喜,这郎中不禁喜上眉梢:“姑娘说来便是。”
“气血有亏,惊惧过度,内伤不愈。”沈昭一一道,“须休憩,须静养,切忌被人惊扰。”
“郎中便按这些写罢,写完后,盖上印鉴,一份交给请你的妇人,一份交给我。”
沈昭话音刚落,这医官已展开纸笔,开始书写。
当真是依了她的言,写出几份,呈递上前。
待沈昭验过,似是怕她反悔一般,他已开始收理药箱,告辞之后,便往徐夫人处去了。
沈昭看着他拎着药箱的背影,笑了笑。
这医官,至今未有一例官司,靠的应当不是医术,而是这股窝囊劲儿。
接连送走了张嬷嬷与这窝囊医官,接下来,便该去会一会春月了。
如今私奔之案已解,茶楼的说书先生也再没了威胁,她该高兴才是,可沈昭总觉得心口堵闷,似有石块在心头压着,分明不算沉重,却也始终无法推开。
“小姐,小姐……”一道声音从院中响起,随着疾快的脚步声,从门外扑来。
是一个府内的小丫鬟,眸中惊惧,似是受了什么惊吓。
“小姐……春月姐姐……春月姐姐她……”
“春月怎么了?”
这小丫鬟有些说不明白,沈昭心中暗觉不好,踏过门槛,径直向外跑去。
晚秋说春月被送到了偏房。
此时偏房门全然掩住,沈昭在门前止步,微微喘着气,将门推开。
房中空空荡荡,唯有地上匍匐着一个人。
正是受完笞刑的春月。
“春月。”
沈昭试探着唤了一声。
地上那人听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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