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从耳内鱼贯而入,封住口与鼻,平愈本能地挣扎坐起。
砰!
额头剧痛,硬物碰撞的闷声乍响。她猛地睁眼,看见一张吃疼的老脸。女孩反应极慢,只等热腾腾的鼓包隆起———她这才抽着气,揉过自己的额头来。
我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平愈捂着头,浑浑噩噩地想。
分明只是撞到了额头而已,应当不至于让自己觉得头疼欲裂才对。可她却觉得有一根棍子,从头顶贯穿到了自己的脑子里,用力地搅动捣砸着。平愈越发觉得自己这具身体,比起纸糊的人好不了多少。毕竟与她磕在一起的老人家,看着还是没事人的样子呢!
对于昏迷后的经历与清醒时的记忆,她几乎是断层的。平愈只记得哪吒将她打晕,入梦后自己又差点被蟒妖吃掉。
惊心动魄,身心俱疲。
好在自己已经回到现实,只是不知为何会从厅堂前,回到李府住客的厢房内。她余光瞄见拔步床上立住上帘纱被拘起,露出了两道逆光站立的人影。
是谁?
眼皮在窥视时掀起,恰好老人也直起身子,让平愈看清了他的长相。他头挽双髻,身着一袭道袍。若不是正咧嘴揉额,瞧着倒很是仙风道骨。
一位道人装扮的老者既会出现在李府,其身份也是显而易见。
平愈见他甩过拂尘,雪白的绒须如厚雪般搭在臂弯里。
而后,老人对着她再伸出手。
那双手修长白皙,并没有垂暮老者形容枯槁的样子,与青年人无异。
也不知是迟钝还是疼的无所察觉,女孩没有躲避。等额面被老者的指尖触碰时,平愈开口问:“老人家,请问您就是哪吒的师父吗?”
“看来你这小女娃看来不止头壳硬,也还有几分眼力。”温流从老人的指尖涌入她的脑内,连带着那份激烈的痛意,都消散了不少。
他笑得和蔼,同女孩打趣着。
这是平愈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世界的“仙法”,她摸上额面,发现方才因磕碰而生起的鼓包已经消下去了,倍感惊奇。
这就是神仙吗?
只需要挥一挥衣袖,便能治愈需要用药一月有余,才能疗好的伤势。平愈老实回答着:“因为不用草药就能让伤势消除,是只有仙人才能做到的事。”
“只是因为这个?”太乙真人问。
“只是因为这个。”女孩回答。语毕,她环顾一周,发现哪里都没有哪吒的身影。心底觉得奇怪,又开口问道:“那三公子呢,他没有来吗?”
难不成太乙真人,不是因自己的爱徒而来吗?
“那个孽障在这!”
平愈,听到了一声重喝。
她吓了一跳,想知道谁这么大胆,敢在太乙真人面前见直呼哪吒“孽障”。又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是在有点耳熟。只见那两道的逆光的人影走上前来,随着间距缩减,附着在两人面上的阴影也如黑水般流逝。紧接着,露出站定在榻旁的一男一女来。
女人颜如渥丹,男人满面怒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完了!是暴怒的李靖。
这小小的屋子,把钱塘关的大人物都聚齐了。
两人侧过身,将遮挡在后方的景象展示给平愈看。
哪吒双膝跪地,混天绫无精打采地堆叠在了地上。
见状,平愈的头皮瞬间炸开来。
怪不得没看到人,原来跪地上去了。
李靖瞥过满脸病容的平愈,转目怒视向自己跪地垂首的小儿子。
他没想到,在得了下人通报惊雷劈在哪吒院中的消息赶去后,竟会看到昏死在自家孩子床上的平愈。哪吒坐在她跟前,盘腿掐诀,元神离体。李靖既师从仙人,自然知晓两人正在梦中降魔。那道雷,恐怕正因如此才被引来。他又惊又怕,一来、是担心平愈出事自己不好与兄弟交代;二来、是气哪吒胆大包天,竟敢在没人护法的情况下元神离体……
如若那天雷是朝着屋子劈下的,恐怕两人早已命丧黄泉了!
他打定主意要压着哪吒前来负荆请罪,要好要治治这孩子胡来的性子。却听床榻上的女孩惊讶地问:“三公子怎么跌坐在地上.....是方才除妖时真气耗尽,脱力至此了吗?”
她说完,就见哪吒猛地抬起头,朝自己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她在帮我说话!?
有了这个认知的男孩,将眼睛瞪圆了。哪吒目光灼灼,仿佛在看她这张人皮下是不是藏着只夺舍的妖怪。不止哪吒,平愈自己也很震惊———我怎么帮他说话了!?她揪着被褥,吓得差点咬到舌尖。
李靖愣住,他拧着眉问:“平愈,你这是什么意思?”
“平愈刚才在梦里有蟒妖出没,差一点就被吃入腹中了。关键时刻,是三公子他出手相助,用金圈击碎了蟒妖的七寸.....平愈这才得救的。”既然谎话已经说出口,女孩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她真假参半,越说越顺。到了最后,竟自然而然地面露困惑,掀开被褥作势要起:“难道大家聚在平愈房中,不是因为这件事吗?”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吗?
李靖怒气尽消,心情变得古怪起来。
今天会群聚在平愈床前,完全是因为他们要捉闹过头的哪吒来道歉。对于自家小儿子的性情,为人父母的他,还是心知肚明的。如她口中说的“出手相助”,恐怕只是顺带,要拿平愈来招鬼捉妖才是真。
不过…要说修道先修心,随太乙真人求仙问道的这些日子,这孩子改性了也说不准。
难不成真的错怪哪吒了?
听到小儿子的救了人,殷夫人开心起来。
她自己的骨肉,自己清楚。哪吒心地不坏,只是有些调皮而已。都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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