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中的死亡与淘汰,总是激起人们的高昂情绪。
真碰见天灾人祸,只会剩下恐惧与悲悯。
“砍断锚缆!没烧着的船只全部远离。”林和焉大喊。
脚下这只船虽然没着火,依然异常混乱,所有人朝着火源另一头的甲板跑,林和焉的声音被埋没在惊慌声中。
一个粗布衣服看着像舵工路过,被赵璇一把抓住:“你们火长呢?”
“小姐我不知道啊。”舵工满脸对汹涌火势的惊恐。
赵璇拽着舵工去一齐甲板。
她回头扫一眼,着火的船只数目往四十以上走,火浪随风势变大歪斜,要席卷其余无火的船只。
看这火势极强,得找到火长,不然光是断掉锚缆,船上的人也会被其它船只的火势吞没,无法逃脱。
赵璇:“你待会把眼睛睁大了,把火长找出来,没他大家都得死。”
舵工哆哆嗦嗦点头。
在甲板上把火长找出来,赵璇让这人想办法。
“这么大的火,我也是第一回遇上。”火长畏缩道。
这请来掌舵的都是什么水平。
后方两只货船没商量好似的,挪动了航向撞在一处,摩擦出火星子来,火浪燎过,船身立马燃烧起来。
“这火势轻易灭不了。”火长道,“而且夜晚船舶之间更难通信。”
“那就等死?”赵璇瞪了火长一眼,脸色难看吩咐火长,“不管击鼓也好,号角也罢,现在召集舵工,断锚缆后,通知其它船同时间调整航向。”
“避风避开着火的船,听明白没有?”赵璇梳理好思路,按捺着道。
火长呆呆点头,赵璇把他放开,找到在船屋间乱窜的熙玲郡主。
赵璇:“你常驻这艘船,知道工部的人去哪儿了吗?我路上没看见一个。”
船队起火,首当其冲是负责船队运作的工部担责。
熙玲郡主喘着气说:“可能去陛下御船上了,我没见到我娘亲在船上,想来同船上官员一同去了。”
这些天他们三人躲懒在船屋里玩,对歌舞宴席不大上心。
赵璇算算日子,今日竟是中元节。
天色已彻底黑了,火光把近千只船队的甲板照如白日一般亮堂。
御船上乐声断去,望着火光连天,皇帝龙颜大怒。
“工部李准、陶还林何在。”皇帝吼道。
李陶二人两股战战跪倒在地。
皇帝将茶壶砸去,李准被渐满脸茶叶水。
“你二人不想办法救船,跪在这儿不说话?”
李准心慌意乱,这巡河船队怎会轻易着火,贪下一点儿款项不至于如此吧。
李准抖着声音道:“禀陛下,如今火势愈大已无可控制,应当断尾择生,让前方船舶带着御船快速驶离火场。”
“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皇帝一脚踹翻桌子,底下众人不敢发声,他环顾一圈,“何人献计挽回船队,朕给他加官进爵。”
抛下百来只巡河船自逃,他岂不在青史落下口舌,帝王威名何在。
太子上前跪拜磕头:“还请父皇以龙体为重,命御船先行离去。”
三皇子也匍跪道:“这些船只哪儿有父皇重要,不如就依李准所言。”
皇帝气得火冒三丈,众人又劝他莫动肝火。
席间长公主泣涕涟涟:“皇兄,熙玲她还在后边船中,我的儿啊。”
“陛下要派人去救她啊,她还那样小的年纪。”
长公主与皇帝同母,身份尊贵,话也有分量。
部分随行官员也有留在后边船队的亲人,也都跟着长公主跪地,彻底让皇帝陷入两难之局。
一段击鼓声响起,从赵璇脚下这艘船的甲板上发出,有些微弱。
很快击鼓声变大,传的更远,让御船上靠近甲板的钱少卿听见了。
“陛下,后方似乎有船以鼓声作信,还请找御船的火长辨别。”钱少卿高声道。
很快火长被侍卫押来,顶着巨大压力,在众人屏息下,火长耳朵动了动。
火长快道:“是转变航向的意思,让船队偏东南方…”
钱少卿听完,立即让火长召集人手与周边船只通信、调整舵叶。
赵璇这边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船队前几日就驶入了较宽的湖泊上。
船只一旦发生火情,不但没法停泊还要收风浪影响,其它船只也无法救援。
好在鼓声起了效果,尤其挨得近的船,大部分都开始配合转航。
湖面中满目疮痍飘摇着的船骨架一点点沉入水里,甲板上的人望着火势,发出啜泣。
那厢林和焉抱着官帽和熙玲郡主一起,盯着火长舵工做事,其余人站在甲板上瑟瑟发抖,火势未停没人敢回船屋。
赵璇抹了把脸,从船屋中出来去找林和焉。
“你知道谢渡安今日在哪艘船上职吗?”赵璇问林和焉。
乍一听五皇子大名,林和焉头一懵,反应过来很快道:“礼部若上职,一是在御船那边管祭祀,二是在后方货船上和户部清点后几日要用的东西。”
已知待在后方货船十之七八入火灾,而御船上能待的人,无不是得势之流。
问谢渡安这个皇帝老爹不爱还没娘的透明皇子在前在后?
这回谢渡安完蛋了,赵璇急得来回踱步。
熙玲郡主回味过来,乱七八糟安慰她:“说不定,说不定五表哥在御船上,就算不是祭祀,可今日那么多官员去了宴席,五表哥应该也在其中吧。”
赵璇并不觉得,她看着波澜不断的湖面,不知谢渡安会不会也像那些人一样跳下去。
不知道谢渡安会不会福大命大活下来。
幸存船队停在火场蔓延不到的地方,一直到清晨蒙蒙亮,看不见一点火星了。
船舶龙骨沉入水下,烧黑的船板有的浮在水上。
船队开始捞活着的人。
计数共折损一百六十只船中,活下之人寥寥无几。
这对一场猛烈的船队火灾来说,损失却算较小。
皇帝看见这个数目,又见失去的大多是装禽类的货船和偏后的客船,脸色稍霁。
在河巡中,有一个说法是越前方的船能受到真龙越多的保佑,换句话讲,便是更得圣宠。
此回也不负所望,靠前边的船队几乎没有受灾,得了真龙保佑。
赵璇开始拖着劳累的身子,四处问谢渡安的下落,总要知道是死是活。
只不过她干熬一夜,原本强烈的心绪被六个时辰的等待磨平。
她还没找到谢渡安,便被皇帝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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