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娘,你在外面吗?娘。”
“求求你了娘放我出去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娘,求求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
“娘,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啊,娘。”
沙哑的哀嚎淹没礼乐班子欢天喜地的吹拉弹唱里,除去绒花外,谁也听不到这一声声宛若泣血的叫喊。
二小姐已经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自她被关进去开始,就一直哀嚎求饶到现在,声音早已疲惫变得沙哑不堪,求饶的句子也是愈发地简短,
如此情形,就算是不开锁去看也足以知晓,情况很糟糕。
困住贺如珠,让其叫苦不迭的屋子被老祖宗贺丽章命名为清醒屋,
虽说称为屋,但其实就是一间又黑又小的隔间,
隔间四周都被木板封的严严实实,外面还罩上了一层布,以确保任何一点光亮都不会照射到隔间里,
太久的黑暗是会让人麻木的,正如眼下的贺如珠。
至于这隔间到底小到什么程度?绒花觉得它比浴桶大不了多少,
大人是无法直立走进去的,一定要蹲下身子,手环住膝盖,蜷缩着身体缓慢踱步进入。
二小姐贺如珠算是绒花第一个完完整整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被关在这么一间又黑又狭窄的房间里,不停哭着求饶,
这些忏悔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听的她很是不忍。
已经一天一夜了,再拖就要到三小姐娶夫仪式开始了,
绒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叫人去请示,
可她没想到请示的结果没等来,倒等来了老本人。
贺丽章虽然已年过六十,可身体倒是很硬朗,走起路来是虎虎生风,
由于迎亲的缘故,她今日穿着华贵,身上的佩环珠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绒花瞧见贺丽章板着脸的样子,以为她的气生还没消,
便迎上前去打算替二小姐再求求情,
其实这次也不怪老祖宗如此生气,的确是因为二小姐太胡闹了,竟然会偷三小姐迎门礼这般贵重的东西去抵她的赌债!
倘若不是两日前偶然被血月斋一位眼尖的老管事瞧见,贺家甚至到今天都无人发现重金购置的贺礼竟是假货!
送假的迎门礼给太守的外孙,就连她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下人也料到会有什么下场!
老祖宗怒发冲冠,当即就揪出了始作俑者二小姐,因为在整个贺家,只有她跟过如宝小姐学了些珠宝玉器的手艺,
能做到如此以假乱真,且这么久都不被人发现,也就只能是她了。
当晚,老祖宗找到了二小姐,彼时,她还在她那好侍君萧何的温柔乡里,脸上还挂了彩。
贺丽章:“老二呢?”
绒花:“回老祖宗,还在里头,正痛苦忏悔自己做的那些错事呢。”
眼看着贺丽章的神情似乎有所缓和,绒花又开口:“老祖宗,容绒花多一句嘴,二小姐这次是真的知错了,性情远不似从前进去那样桀骜了。”
要知道,以前贺如珠被关从来都是嘴硬不求饶的,要是害怕的很了,她还会发疯辱骂,
绒花不愧是跟在贺丽章身边多年的管事姑姑,很会说话,明明就是些弄不上台面的事情,可到了她嘴里后就变成桀骜之姿了。
贺丽章冷哼一声:“她知道了?她那是手痒想再去赌了!这么多年!这臭毛病老是改不了!把她关在这里,便已经是对她的仁至义尽了!”
绒花:“可老祖宗,今日毕竟阖府上下的大喜事,若是二小姐一直都不出现的话,宾客会起疑的,再说,眼前最重要的事不是说服汪家与汪家公子再宽限两天吗?”
贺丽章摆摆手:“不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绒花一脸惊愕:“解决了?那汪家公子不要了迎门礼了?”
“不是。”贺丽章欲要解释,但又想起绒花的身份,她冷冷地瞥了绒花一眼,以示警告。
绒花:“抱歉,老祖宗,原是绒花多嘴了。”
两人一前一后缓步入院子,方才还断断续续响起的求饶声竟没了,
眼看着贺丽章的脸色越来越擦差,绒花看不下去,只好听上前一步提醒道:
“二小姐,老祖宗来看你了。”
“娘?”
“娘!是你吗!快放我出去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娘!”
贺如珠的第一反应还是认错,但或许是她察觉到这不管用,便开始推卸起责任:
“娘,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就去问萧何,我原本,我原本是真的没想赌的,我根本没带赌资,我只是害怕您会惩罚我,我只是想去喝酒的……”
隔着石板也不难听出贺如珠语气中的无措:“对,都怪那彩云间齐管事,赌资是她借给我的,她们给我下套,女儿冤枉,女儿是冤枉的啊。”
“冤枉?”
贺丽章冷哼一声,声音更加凌厉,
“她给你下套?她只是赌坊一个平平无奇的管事,她能挪出那么多钱来套你?那可是整整一千七百的银子!我怎么会有你如此蠢笨的女儿!”
贺丽章似是气疯了,她说,
“绒花,到明天天光前不允许她出来!还有除了水之外,什么都不许喂给她,让她好好反应反应,到底是谁下给她下的套!”
还冤枉?看来还不够冤枉。
贺丽章彻底失望,她甩了甩袖子就要离开,但贺如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娘,你说我蠢?是啊,我就是蠢,蠢笨如猪嘛,但贺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人蠢,贺如玉那厮要是聪明的话,娘当年就不会让我接手铺子了,不是吗?”
“对了,娘不是一直想让我再生一个聪敏的女宝宝继承家业吗?可是娘你忘了,自己就有一个天底下最聪明的啊,要我的干嘛?哦对,你瞧,我怎么忘记了,你那个最聪明的孩子已经被你自己亲手给杀死了啊!”
贺如珠最后的这句话彻底激怒贺丽章,
“绒花!二小姐已经疯了,给我关她三天,不,五天,让她好好清醒她到底姓甚名谁!这五天未经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将她给我放出来!”
*
后院发生的这些事,前院一无所知,除了贺家人和微安外,其余宾客怕都只当贺二小姐病了。
半个时辰后仪式正式开始,果然不出微安所料的,贺家及时把东西又调回来了,
不然按照她所掌握的关于汪家小公子的信息,怕是会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掀了盖头。
拜天地的仪式顺利进行,贺恒之看的十分入迷投入,而微安就只觉得吵闹,
尤其是那礼乐班子和鞭炮声,简直就是在虐杀她的耳膜,
不喜欢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是以,微安全程都摆着张臭脸,引得一些方才对她有所议论的人也不敢再开口了。
仪式结束后便是喜宴,
贺家的婚宴是要男女分开入席的,女的在前院,男的在后院,
不得已,两人只好分开。
这边,贺恒之刚一落座,察觉到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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