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逛至暮色降临,夜里风声渐渐,也不适合再久逛。宁怀袖依言跟着纪怀安的步子往客栈去。
方一入客栈,宁怀袖又瞧见隔壁厢房那女子,身着华锦,月色下能瞧见她肤色白皙,眉间似有愁云。
女子推门而入,店家也将晚膳送了进去,没什么交流,似乎已经是常态。
许是宁怀袖目光太过直接,掌柜带着笑过来,细心解释道:“那是咱店里常客了,那隔壁上好厢房便是为她特意留出来的。”
“我瞧着那姑娘颇为富贵,怎独自一人在客栈住呢。”
掌柜也不扭捏隐瞒,他轻叹一口气:“唉,你们是外地人恐怕不认识,这姑娘实则是姚县令的独女,姚姑娘因着离经叛道,不爱女红爱读书,听闻姚县令给她寻了夫家,欲将她嫁了出去,这才跑到这儿来。”
身侧桌边客人闻言,也神神秘秘加入讨论。
“姚姑娘每逢与家中闹脾气,便来老赵这儿,姚县令也派人上门寻,后来时间久了,知道她不会乱跑,也就任着她去了。”
“读书是好事,为何姚县令不让姚姑娘读书?”宁怀袖生长在京城,京城女子大多都满腹诗书,如她这般不爱读书女子的极少。
“女子读书有何用,”客人摇了摇头,并不赞同,“男子尚能为官,女子读了书也只能相夫教子,自然是没什么用。”
“可京城贵女几乎人人都读书,那才是闺中典范呢。”
宁怀袖据理力争,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不让女子读书,她便是十分后悔当年没有好生跟着夫子学习,以至如今没有半分本领。
可那客人将她上下打量,姿态端得是高高在上:“我瞧姑娘也是普通百姓,那世家贵女典范自然以公主为先,前朝最受宠的小公主,不也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么,若是前朝还在,定也是找个人嫁了。”
“这女子啊,学会相夫教子,在家做饭便是,学什么知识……”
未曾想提起宁怀袖,她眉心一跳,一旁的纪怀安已握紧拳头几乎要养,在那人脸上。
男子嗓门太大,话音还未落,二楼便落下一杯茶水,正中男子脑袋。他抬头起身欲要破口大骂,发觉是姚姑娘后讪讪落座,县令好歹是个官,他惹不起。
姚姑娘低头与宁怀袖对视,抿了抿唇露出半个笑,又转头回了房间。
“真是泼妇。”那客人骂骂咧咧离开客栈。
纪怀安收了拳头,不愿让宁怀袖瞧见他的怒气。小姑娘听闻自己被人编排,居然一点也不恼怒,同样微微行礼:“给掌柜的添麻烦了,还劳烦送些晚膳入厢房。”
赵掌柜也是个极好的人,待五大三粗的客人走远,这才又同几人道:“各位不必放在心上,那王大山粗鲁惯了,喝了酒更是嘴上每个把门的。”
未了又同二人道:“二位客官回房歇息,晚些我让小四将吃食送上去。”小四便是客栈那个年纪轻轻的跑堂。
宁怀袖回厢房路过姚姑娘门口,停了一瞬,这才同纪怀安进了屋。
瞥见身侧男子面色如墨,染上屋外寒霜,大概也知他在生什么气。相识多年,纪怀安最见不得有人诋毁她,方才他的手捏成拳头,她也瞧见了。
“纪怀安,我都没生气,你生劳什子气?”
她拉扯纪怀安的手臂,将他硬拽回椅上,又戳了戳他的眉头,许久未见这般面容,着实可爱。想当初拂晓初见纪怀安冷脸时,害怕极了,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被纪怀安一刀斩了。
“他们不该诋毁公主。”他捧在掌心都来不及,怎能任他人这般诋毁。
宁怀袖的手指冰冰凉凉,戳了戳纪怀安的眉头,后者眉眼舒展,在她的面前着实发不了脾气。
见他如冰块融化,她这才松了口气,毫不在乎道:“他们也没说错,我当年不学无术,如今后悔万分。”
走廊上人来人往,热闹至极。还夹杂着楼下酒鬼们大笑的声音。
“不过他们也有说错的,”宁怀袖恐他听不清,稍稍提高了嗓音,“女子怎就不能读书了,当年那太医院不仍有女医么?”
“为何这南边对女子成见那般深。”
她话音方落,便闻屋外什么东西掉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后有小四声音响起:“姚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打扰你了。”女声音落,隔壁厢房门合上,而此间厢房敲门声起。
“姑娘,晚膳送来了。”
仍旧是纪怀安接过托盘,托盘中还有一份糕点,想来是店家送的。
晚些时候纪怀安回了自己的屋子,而宁怀袖百无聊赖又将窗架推开,正远远瞧见来往的行人载着家当归去。
“吱呀”一声,隔壁木窗也被推开,宁怀袖与姚姑娘四目相对,后者弯了弯唇,只是面色煞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
“姚姑娘,你……还好吧?”她试探性开口。
姚红叶轻轻点了点头,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宁怀袖见她欲言又止,似有什么心事,鼓起勇气问:“姚姑娘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姚红叶的手还搭在窗棂上,寒风将她的乌发吹得散乱,而她微微低垂着眸子,不知如何开口。良久她道:“我观姑娘一见如故,姑娘可否进我房中详叙,若有冒昧还望姑娘见谅。”
“姚姑娘稍等。”宁怀袖合上窗,留了个心眼,开门至纪怀安的门前,将去处交代清楚。
纪怀安便留在宁怀袖房中,若有什么动静他也好立刻赶过去。他不干涉宁怀袖的决定,但要护着她的安全。
宁怀袖端着晚膳那盘糕点,敲了敲姚红叶的房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姑娘请。”她欠了欠身,捏着帕子有些拘谨。
姚红叶的厢房要精致许多,暖意十足不说,就连摆件什么的都是上乘。角落的衣柜还挂了几套衣裳,看得出她是常来此地。
“姚姑娘这屋子华丽,到显得我这盘糕点格格不入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因拿不出上好的东西而拘束。
可姚红叶并不见外,捏起一块糕点送入嘴边,贴心地请宁怀袖落座,这才答道:“怎会,我如今正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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