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硝烟味吹过奉天湾那片已经变成焦土的平原。
这里是华夏东北的大门也是罗西亚远东装甲集群试图撬开华北平原的第一道锁。
三天前当那三千辆涂着双头鹰徽记的T-90M和“阿玛塔”主战坦克像是一道灰白色的海啸碾过冰封的辽河时全世界都以为这道防线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崩溃。
然而三天过去了。
那道看似脆弱的防线像是一根绷紧到了极限的钢丝虽然在狂风中颤抖、扭曲甚至崩断了几股但它——没有断。
“轰——！！”
一枚152毫米**在距离战壕不到十米的地方炸开冻硬的泥土像弹片一样四处飞溅。
“呸！”
老张吐出口中带着血丝的泥沙把那顶有些不合头围的凯夫拉钢盔重新扣好。他怀里抱着一具崭新的反坦克火箭筒缩在刚刚被炸塌了一半的猫耳洞里。
“这帮毛子劲儿还真大。”老张骂骂咧咧地说道手却有些发抖。
“张叔前面那辆59还能顶住吗？”旁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大学生新兵紧紧攥着手里从预备役仓库里启封的95式**脸色惨白。
在他们侧后方几辆涂着斑驳迷彩的老式59改坦克正以此为掩体用那门105毫米线膛炮对着远处的敌军进行着顽强的阻击射击。虽然它们在“阿玛塔”面前显得有些落后但在巷战和阵地战中依然是步兵们最可靠的钢铁支柱。
“顶得住！顶不住也得顶！”老张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半块被压扁了的压缩饼干“吃了这口咱们就是死也得崩掉他两颗门牙！”
就在这时
“咻——咻——咻——！！”
“是咱们的炮！！”大学生新兵兴奋地喊道。
那是从后方纵深阵地发射的PHL-191远程火箭炮。虽然数量不多但在卫星和前线侦察兵的引导下这些射程超过三百公里的**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覆盖了罗西亚军队的进攻锋线。
一瞬间地平线被火光点亮。
密集的集束子母弹在坦克集群的头顶炸开数以万计的破甲弹头如同钢雨般落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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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对于皮糙肉厚的“阿玛塔”坦克来说，这种打击未必致命，但这足以迟滞他们的进攻节奏，剥离伴随进攻的步兵。
“这就是机会！”
防线指挥部里，一位满眼血丝的师长，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命令！无人机部队！起飞！”
“把所有的‘家底’，都给我撒出去！！”
……
如果在旧世界的战争中，制空权决定了一切。那么在这个工业体系残缺的末世，一种新的“空中力量”，正在重新定义战场的规则。
那不是昂贵的喷气式战机，也不是复杂的军用攻击无人机。
那是……民用无人机。
华夏，曾是旧世界最大的民用无人机生产基地。虽然大工厂毁了，但散落在民间的存量，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随着动员令的下达，无数个装在黑色便携包里的“大疆”、“极飞”甚至是用穿越机零件拼凑起来的“土飞机”，被汇集到了前线。
经过前线技师的简单改装——挂上**、挂上反坦克**，甚至只是挂上一块装满**的电池。
它们就变成了……“蜂群”。
“嗡——嗡——嗡——”
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低频嗡鸣声，突然盖过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
罗西亚的一名坦克车长，疑惑地打开舱盖，抬起头。
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马蜂，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数量之多，甚至遮蔽了冬日那惨白的阳光。
“防空！防空！！”车长惊恐地缩回炮塔，拼命地按动着并列**的**。
但太小了，太快了，也太多了。
对于这种雷达反射面积比鸟还小，飞行轨迹飘忽不定的目标，昂贵的通古斯卡弹炮合一系统简直就是在大炮打蚊子。
第一架无人机，是一架经过改装的重载农业植保机。它没有喷洒农药，而是呼啸着冲向了一辆T-90M的顶部，那是坦克装甲最薄弱的地方。
“咔哒。”
挂载架松开。一枚82毫米**，精准地落在了炮塔的天灵盖上。
“轰！”
金属射流瞬间击穿了顶部装甲，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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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车内的**。这辆价值几百万美元的钢铁怪兽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炬炮塔被掀飞了几十米高。
这只是开始。
成千上万架无人机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鱼扑向了那支庞大的钢铁洪流。
有的投掷**有的直接撞向观瞄设备有的则携带感应**飞到坦克前方几十米处撒下一片死亡的种子。
穿越机的操作手们躲在几公里外的掩体里戴着VR眼镜像玩游戏一样操纵着那些挂着RPG弹头的**式无人机灵活地绕过坦克的正面装甲狠狠地撞向它们的发动机散热窗或者履带。
“啊——！！”
无线电里充满了罗西亚车组绝望的惨叫。
他们可以抵挡**可以抵挡反坦克**但他们无法抵挡这种无孔不入、漫天遍野的“苍蝇”。
它们太廉价了。一架几千块钱的无人机换一辆几千万的坦克。
这是一场极度不对称的、属于工业化时代游击战的……狂欢。
短短半小时内罗西亚引以为傲的先头装甲团就在这片无人机组成的“死亡云层”下彻底瘫痪。
“冲啊——！！”
趁着敌军混乱战壕里的预备役士兵们发起了反冲锋。
几辆幸存的96式坦克轰鸣着冲出掩体为步兵提供掩护。士兵们端着刺刀拿着**在冰天雪地里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
而在战线的后方另一场同样壮烈的“战争”正在无声地进行着。
通往前线的公路上早已被各种军车堵得水泄不通。
但在公路两侧的泥泞小道上却有一条连绵不绝、望不到尽头的人流。
那不是逃难的难民。
那是……支前的老百姓。
他们有的是附近的村民有的是从城里疏散出来的工人。他们推着独轮车拉着板车甚至是用肩膀挑着扁担。
车上、筐里装的不是金银细软
“大娘您这是干啥？前面打仗呢！危险！”一名维持秩序的宪兵拦住了一位推着独轮车的老大娘。车上盖着棉被下面是两桶刚熬好的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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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咋了？
“就是！同志，你就让我们过去吧！旁边一个中年汉子，背着两箱从废墟里挖出来的**，累得气喘吁吁，“这是我们在防空洞里找到的，听说前线缺这个，我们全村人都动员起来了！
“让我们过去！我们能帮忙搬炮弹！能抬担架！
“我有力气！我是瓦工！我去给前线修碉堡！
宪兵看着这一双双热切的、毫无畏惧的眼睛，眼眶湿润了。
他默默地敬了一个礼，侧身让开了道路。
这就是华夏。
这就是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良恭俭让，甚至有些市侩和散漫的民族。
但当外敌入侵，当家园破碎，当那个“**灭种的字眼真正摆在面前时。
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滴血，都会汇聚在一起，变成一道……
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血肉长城。
……
前线阵地，一个刚刚被夺回来的废墟村落。
一群浑身是血的战士，正围坐在断墙后面，快速地补充着能量。
“这鱼罐头……真香。
那个大学生新兵，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了一块鱼肉，仿佛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这是连长刚刚发给他们的“慰问品，每人只有一小块。
“省着点吃。老张拍了拍他的头盔，“这可是好东西。听说这是东边海边送来的，数量不多，只有咱们突击队能分到一点。后面大部队还在啃压缩饼干呢。
大学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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