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格/洛克手枪中射出,精准地击中了最后一个逃窜者。
格兰菲迪垂眸扫视现场,确认没有明显活动痕迹后,右手向后方做了一个手势。
门外几名身形魁梧的男人迅速躬身而入,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痕迹。
“千叶会东京残党处理完毕。”
格兰菲迪指腹轻触通讯耳机,低声道。
“嗯,效率不错。”神见佑命的语气平静无波,却隐隐透出风暴将至的压迫感,“那么,格兰,你……找到‘感觉’了吗?”
格兰菲迪往外走的脚步一顿。
他先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混杂着嘲讽与难以言喻的疲惫:“感觉?你想让我找到什么感觉?杀人后的畅快,掌控权力的愉悦,还是受制于人的憋闷?”
神见佑命对他的尖锐置若罔闻,轻巧地转换了话题:“祝你早日找回你的记忆。”
格兰菲迪脸色更阴沉了。
“不要干涉我的私事,神见。”格兰菲迪难得满怀恶意地说,“收起你看戏的心态。”
“我可没有在看戏。我在履行对你的承诺,格兰酱。”神见道,“一个顶尖的情报贩子需要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避免被抓到把柄。我在完善对你的训练。”
“往我的安全屋里放炸弹也是情报训练的一环?”格兰菲迪懒得维持和神见的甜蜜假象,“别告诉我这是危险感训练。”
如果只是和以前一样在隐秘的地方安装几个炸弹就算了,这确实在训练范围。
但是,在显眼处堂而皇之地安装十几个型号不同的炸弹——甚至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全套拆弹工具和防爆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官方排爆员的训练。
这不是他那个老师的训练风格。
仅仅是为了训练拆弹能力的话,神见大可以像从前一样把他困在一个无法从内突破的、放着十几枚定时炸弹的房间,恶趣味地准备残破的工具,逼他在死亡倒计时中艰难求生,而自己在监控背后欣赏好戏。
“你没有感觉吗?格兰酱,我可是精心为你设计了那幅场景……”神见佑命夸张地捂着心口,像极了一个为学生前途殚精竭虑的好老师。
“……”格兰菲迪直接选择性耳聋。
精心设计?那更是不安好心。
他太了解他的老师了。
如此热情地想要帮助他恢复记忆,神见佑命一定能够从这之中获取莫大的乐趣。
倘若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情报贩子的素养,神见大可在一两年前的任何时候通过心理暗示强行刺激他记忆恢复。非要拖到千叶会彻底收服……他到底想干什么?
神见佑命听着对面的沉默,疑惑:“你生气了?”
“哈,当然没有。”格兰菲迪道。
又玩这种诡计。他如果回答生气,就会被神见提醒注意情绪管理,只能憋着心里的火回答对方的阴阳怪气。
[你学生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阿蒂斯看惯了两人这种别扭的交锋,总结道。
[沉默也是愤怒的一种表征吧?算了,也许格兰在沉思。]
[你想让他恢复记忆做什么?]
[嗯……我想了解萩原研二。]
[我可以告诉你。]阿蒂斯沉默半晌,随后认真给出建议,[我还记得一点。]
[你已经告诉我很多了。但是有很多细节必须由我亲自体验。]神见佑命笑了笑,[这个世界和你有点差异……你还记得你的世界的苏格兰吗?]
[记得。]
[你觉得,这里的苏格兰和你所认识的那一个是同一个人吗?]
[……]
阿蒂斯陷入了比对之中。
神见没想那么多。他从阿蒂斯那里也了解过苏格兰,但那种了解对比起真正接触本人,实在浅显。
这里的苏格兰,比他预想的更优秀,更大胆,更……疯狂。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对方是个卧底,他几乎就要完全相信对方是个彻头彻尾、冷酷残忍的犯罪分子。
那种深入骨髓的、近乎表演的黑暗特质……连组织里真正的恶徒都难以企及。也只有琴酒那匹恶狼能与之媲美。
“格兰酱,你知道的,我从不对我的学生说谎。”神见佑命突然蹦出一句话,想给格兰菲迪喂下一颗定心丸。
“我很支持你找回你的记忆。无论是怎样的记忆。”
就算你找回记忆后要与我刀剑相向,我也毫不在乎。因为你已经染上了格兰菲迪的底色,你已经与你的过去背道而驰。
“所以,祝你好运。”
神见佑命切断了耳机通讯。
降谷零打开了加密文件夹。
距离上次代号活动已经过去了五天。在应付完朗姆的盘问,上交了经过艺术加工的任务报告,并处理好另外一个任务打消朗姆的怀疑后,他终于有时间来重新调查格兰菲迪。
得益于新获得的假名“御木莲彻”,降谷零终于从不计其数的假情报中提取出了有用的关键信息,并顺藤摸瓜翻出了好些对方的活动痕迹。
格兰菲迪,一个游离于朗姆掌控之外的情报组幽灵。行踪诡秘,狡诈如狐,手段狠辣,效率惊人。第一次确切的活动痕迹出现在大约两年前,地点为静冈县。目前可查,至少深度介入十二起帮派火并,四十四起血腥命案。
他作为情报贩子,没有固定的活跃地点。
所有与他有关的事件,他在之中都是隐身状态,也怪不得降谷零之前怎么查都得不到更确切的情报。
在组织里面,他的存在感也很低。据基安蒂所说,格兰菲迪和日本部的成员基本没有合作,只和威士忌有着密切的联系。
说到威士忌,组织里面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奇怪。尤其是在波本叫出这个代号后,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诡异。他们对那个代号的情感反应和对神见佑命这个人本身的情感反应是不一致的。
而且威士忌当时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初次以这个身份正式见面”,在场的代号成员似乎都对他有所忌惮——他们忌惮的究竟是“威士忌”这个新代号,还是神见佑命本人?
结合给波本发了信息但并没有真正到场的那个神秘的“winemaker”代号透露的信息,他可以确定,“winemaker”就是他所猜测的高权限代号成员的统领者,负责对人进行考核。
而“波本”考核通过的前一天,参与的是和威士忌一起的任务。
目前来看,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可能是——“winemaker”就是“威士忌”。
“威士忌”这个代号方便他与未通过考核的代号成员相处,而“winemaker”则是他管理通过考核的代号成员的身份。
但是,为什么是“初次见面”?
降谷零皱眉。按他的猜想,这两个称号应该是同时存在的才对,但威士忌当时的话明确表示这是“威士忌”的首次亮相,其他成员的反应也佐证了这点。
基安蒂他们之前见到的神见佑命就是以“winemaker”的身份出现,而直到前几天对方才给自己套上了“威士忌”的新代号。
他忽然又想起来,在执行岸田隆健那个任务之前,他与威士忌的首次见面中,在对方介绍完自己后,琴酒还冷哼了一声,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也很意外“winemaker”以新的称号出现。
也就是说,“威士忌”的第一次出现是在波本的考核任务之中。
为什么?
降谷零觉得威士忌那个人实在难以捉摸。
他想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吗?可是他当时又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波本自己的名字,几乎没有掩饰自己就是“winemaker”且拥有高权限这回事。
他完全不在乎身份保密吗?可他又要以新的代号名出现。
等等,他怎么又开始纠结威士忌的问题了?明明当下更紧要的是格兰菲迪的身份才对。
降谷零头疼两秒。可能是威士忌这个人身上秘密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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