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几日,因为闻人杀不好在游仙宫内走动,溯越便日日去悟己峰看他。两人之间本就有亲缘羁绊,是这世上彼此唯一的亲人,多日朝夕相处之下,越发心有灵犀。
这天清晨,溯越到悟己峰的时候,闻人杀正在屋外的竹林边上练剑。溯越见他练得浑然忘我,便没出声扰他心绪,只静静地在一旁的屋檐下坐下,托着下巴看他舞剑。
今日这剑和往常的都不一样,招式大开大合,每一个动作都气势磅礴,似有一人敌千军万马之势。
溯越觉得有意思,便随手捡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着演练起来。
这些招式其实不多,也不难,溯越没用多久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相比较而言比,前几日闻人杀使招式的要精妙得多,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专注过,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里面了。
剑招没有几招,溯越很快就演练完了,可闻人杀还没收剑,溯越只好将枯枝放下,托着下巴又发起呆来。
此时已经入秋大半个月了,山上的气温又比山下低了一些,竹林边上种着的几株桂花已经零星绽放了一些,山风将那股醇厚的香味吹得很远,很远。
溯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淡淡甜蜜的气息一下子就涌入了她的鼻腔,如丝如缕地往她的心底钻,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宁。
有一片竹叶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闻人杀的发间,随着他的剑招舞动,也没有掉下来,倒衬得他那张清俊冷淡的脸上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好在不多时,他就发现了一旁的溯越,顺势将剑势一收,便对着她微微一笑,刚才的冷淡一瞬间就转成了细密的温柔。
“表妹,你来了。”
溯越拍了拍裙角站起来,双眼弯弯地向他走过去:“表哥今日练的剑有些不一样,好像杀伐之气更重了些。”
闻人杀点了点头,收剑入鞘:“这套剑法是我爹曾在军中用的,要更刚猛一些,不太适合女儿家练。”
之前几天,闻人杀每天都会指点溯越的功夫,只要是她想学的,闻人杀都毫无保留的教了她。
一教之下就发现溯越极其聪慧,学起武功来也快得很,唯一不足的就只是内力浅薄了些。只是内力这东西,本身就是需要时间的累积才会变得深厚的。
不过,以溯越修炼的速度,已经是闻人杀多见过的人里面最快的了,假以时日,天下高手中必定会有溯越一席之地。
溯越听罢抿唇一笑,突然向前一步靠近了闻人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就在闻人杀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的时候,溯越摊开手掌朝他面前一伸,笑道:“表哥,你头上有一片竹叶呢!”
原来是竹叶……
不知怎的,看着溯越隐约有几分小时候样子的脸,闻人杀心里有些失落,表妹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需要自己紧跟在身后,怕她摔了撞了的小娃娃了。
错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不止他变了,她也长大了。
他既自责自己没早点找到她,又庆幸自己没早点找到她,若是在这之前就找到表妹,她无非成为鬼帝背后之人手中另一件工具罢了,以她的相貌,或许还会比在烟雨楼的处境更不妙。
现在这样,就很好,她已经自由了。
见闻人杀看着自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溯越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表哥,你在想什么?”
闻人杀回过神来,摸了摸她的头顶,淡淡一笑:“没什么,昨天你不是说不老功的第二幅已经练成了么,第三幅图可在练了?”
听到这个,溯越蹙起眉头来:“奇怪得很,这第三幅图练起来跟前两幅图都不一样,我是怎么也找不到其中窍门,后面几幅图也是如此。不过我当初练它本就是为了保命,既然练不通,就证明我和它无缘了,从此不练了就是。”
其余人练不老功,不过是练的皮毛,而溯越由于中毒导致身体有异于常人,再加上她悟性过人,这才误打误撞地练得了其中真义。
至于她练后面的七幅图一无所获,则是因为后面七幅图本就不是张天师所创,而是他的大弟子受前两幅图影响添上去的。前两幅图已经使她的身体脱胎换骨,后面这些作用浅显的对她自然也就无用了。
“不过我的玄牝功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二师伯说,等师父回来就该教我更深奥的心法了。”
溯越说起练功的事来,一脸的神采奕奕,眼睛里的光彩都比平常更多。闻人杀见她这么喜欢练武,心里也在盘算着还有些什么可以教她,他的武功大都是鬼帝传授的,除了一些招式技巧能够教给溯越,内功就不适合了。鬼帝传授的内功太过暴烈,女儿家体质阴柔,练了之后阴阳对冲,难免损害身子。
“你很喜欢习武?”
溯越微微偏着头,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衣服上垂下来的宫绦:“都说一力破十会,我以前没有机会学武功,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只能靠别人的力量,我当时就想着,若是我也拥有强大的力量,又何须费尽心思的靠别人去达到目的呢?”
“手握力量,我就不必受人摆布,也可以保护我在意的人了。”
听着她轻声道来,闻人杀也不禁想到,若是当年的自己也有傲视群雄的武功,是不是家人就不会死了,他大可将人都劫出来,天大地大,总有他们的一席容身之处。
甚至,他完全可以潜入皇宫,找到皇帝老儿,让他修改圣旨。
当然,这个念头也不过一瞬即逝,毕竟那时候的他不过十三岁,就算得了绝世功法,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就是有这样一个人来救,以闻人安的性子,他也决计不愿背负着污名苟延残喘的。
闻人安的性子,就注定了这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必成,他和闻人家必死无疑。
闻人杀心中怅然,神情中难免就带上些许,经过几日的相处下来,溯越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两个的伤痛和目的,本来就是一样的,她和表哥,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溯越轻轻一叹,伸手将闻人杀的手握住,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表哥,不管你想去做什么,我也想保护你。”
“我知道你不告诉我从前的事是为了我好,你就是不愿说也没什么,反正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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