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师兄正式成了阿兄之后,姜真就发现母亲一下子松懈下来。
不是一个人在屋内整理东西,就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姜真或阿兄做事。
这可与她往常的忙忙碌碌大相径庭。
姜真直觉母亲有点不对头,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这一日早饭后,卜霜枝让姜真和卜海林两人去她屋里,有话跟他俩讲。
卜霜枝的卧房用折屏分为了两间。
外间放置了书架、案几和椅子,里间放置了卧榻和箱笼等。
她示意姜真和卜海林在外间坐下,自己则绕去里间,不多时抱了一大一小两个叠着的木箱出来。
她将木箱放在案几上。
“我不知何时就离去,这里头是要紧的丹方、地契、房契和银票,今日都与你俩交待清楚吧。”卜霜枝说道。
“阿母!你还未到四十呢。我和阿兄已经商量好了,待你下次反噬醒来,我就启程去乐国寻觅天赐草。”姜真回道。
卜海林则肃着脸,不说话。
“傻孩子,生老病死本就是身不由己的事,即便尊贵如帝王,也无法做主的。不定哪一天,阿母说走就走了。”
卜霜枝心中早有应对,将自己的安排缓缓地讲了出来。
“这里头是花容丸的丹方、宅地和钱财。丹方全留给海林。宅地和钱财我分成了三份,你俩各拿一份。至于最后一份,留给你们的师叔。”卜霜枝将手放到大木箱上。
“她虽服用了花容丸,但比我小三岁,如无意外,应还存活于世。倘若她有一天回来,你们...”卜霜枝哽咽了一下,稍微停顿,继续说道:“你们好生侍奉她。”
“若十年后,还未等到,那就不用等了,这一份就当她赠与你们了。只逢年过节,别忘了给她上柱香。”
花容一脉到得卜霜枝这一代,只得两个传人,即卜霜枝和其师妹。但她师妹早年因为一些龌龊,早就离开了师门。
卜霜枝看向卜海林,说道:“海林,你为人正直,品行端正,又乐于钻研制药。即便你是男儿,将花容交于你,往后见到历代家主,我也问心无愧。只一点,我早已将现存的花容丸毁去。在生机一线丹炼制出来之前,你决不能炼制花容丸。你可能保证?”
说到最后,卜霜枝的语气已颇为严厉。
“师父放心,我以性命起誓,在生机一线丹炼制出来之前,决不会炼制花容丸。”卜海林回道,他还未习惯改口。
“你即将成家,从今以后,有人照料衣食,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倒是真真...”
卜霜枝转向姜真。
“真真,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有姜家的老宅、几十亩地和一些老物件。”
卜霜枝将小木箱推到姜真面前。
“打从得了你,我和你父亲唯愿你同寻常女子一般,温婉娴淑,相夫教子,一世太平。但你除了练武其他一概提不起兴趣,与我和你父亲的初衷相去甚远。内中缘由,我这身体要占上大半。真真,是我亏欠了你。”
“你自小便颇有主见,又不拘于规矩礼数,有武艺傍身亦未尝不可。”
“以往总想着,为你找什么样的夫家才适合。软弱的恐无担当,有担当的又恐属意小意温柔...又怕你到了别家,受丁点委屈,就要将别家拆得七零八落。那样,亲家不成反成仇家了。”
“唉,索性一辈子养在家里吧。那几十亩地便是你的安身之本。海林,帮着盯着点,不能让她给卖了。”
卜霜枝对两人说道。
“我醒得的,师父。”
卜海林承诺道。
姜真心里很难受。
母亲为她考虑长远,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遭受花容丸反噬之苦。
再苦再难,即便耗尽余生,也要将生机一线丹的药材找寻齐全,她暗暗下定决心。
溪国,云雾山山下,桃源别苑。
袁毅坐在湖心的小船上,盯着伸向湖面的鱼竿出了神,连飘在水上的浮筒几次三番地上下浮沉,也未留意到。
他身后站立着一个老仆。因他老早就察觉到自家主子心情大为不妙,故也不提醒有鱼上钩了,只在一旁默默陪着。
不一会,湖边又驶来一只小船。
老仆远远瞧见来船上有个熟悉的面孔,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怎地今日想钓鱼了?”公孙礼在靠近的小船上问道。
“想吃烤鱼了。”袁毅回道。
公孙礼跳到袁毅的船上,在袁毅身侧支开的一根鱼竿前坐下。
“甘伯,您先回去。”袁毅对老仆吩咐道。
甘伯朝袁毅和公孙礼微微弯了一下腰,便乘来船回去了。
“小毅,甘伯他们已经靠岸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吧。”公孙礼伸了一个懒腰,躺倒在船板上。
“假若我提议,现在脱衣下去游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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