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轻回去便让莲儿擦了舒筋活血的药,过了两天才缓过来一点儿。
期间顾晋来找她继续训练都被她婉拒了。
她觉得还是不跟他学了,她不想自己擒拿手没学会倒被打了一身伤。
什么六桄七桄的随他便吧。
按说顾世子喜欢逛青楼定然是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吧?下手也太黑了。
莲儿一边给她揉着肩膀上还未消除的淤青一边道:“我不过离开那么一会,姑娘就又惹了一身伤回来,我看您离了京城倒是越发不像个闺秀了。什么规矩都忘了。回去了还是得让姑太太好好管管您才行。”
沈茉轻趴在床上默默的听她训话,自己这段时间也确实比较放纵。这种没有规矩没有约束的日子她还是蛮喜欢的。
想出去逛逛便可以随时出去。表哥从来不约束她。
她顿了顿,才想起怎么好像两三天未见到表哥呢?
“表哥呢?怎么没见?”她问莲儿。
莲儿道:“您没见,奴婢可是见了好几回。每次都嘱咐奴婢要好好伺候,又问您手腕上的伤如何。又问您都在忙些什么。”
“你没有将我新受伤的事情告诉他吧?”
“那没有,说了的话少不得奴婢也要跟着挨训的。”
沈茉轻又道:“他在忙什么?”
莲儿思索片刻道:“好像并不忙呢,只是跟此处的官员吃了几顿饭。”
沈茉轻心里犯嘀咕,连莲儿都知道表哥在做什么,怎么自己反倒不知道?
“你可知我们何时出发?不是赶时间么?怎的在这里逗留了这许久?”
莲儿道:“奴婢还真问了,青石小哥儿说昌王的婚仪往后拖了一个月,现如今又不急了。”
沈茉轻笑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那是,奴婢可是包打听。姑娘去哪里都带上奴婢准没错。”
正说着有人敲门。
沈茉轻忙穿好衣服,下了床。
莲儿开了门是萧溯。
他着一身湛蓝锦袍,墨色玉石腰带,外罩一件氅衣,玉冠束发,温和俊雅。
“表哥,今日不忙了吗?怎么过来了。”
萧溯进门坐下,莲儿沏了茶。
他道:“表妹还有需要采买的东西吗?明日咱们便出发了,这会子我无事,可以陪你出去逛逛。”
对于沈茉轻自己出门他还有些不放心。
“明日出发?”还挺突然的。
萧溯道:“嗯,再走几日便是俞州,过了俞州便到了云澜城地界了,王爷另算了吉日所以大婚的日子往后延了,我们准备在俞州多停留些日子。
沈茉轻很高兴,这样便可以多在外祖母那里住几天了。
有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碧草还是沈茉轻,若是碧草那为何要见到外祖母会高兴成这样?
若说自己是沈茉轻那碧草的一生,碧草的所有感受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亲身体会过。
可要说自己就是碧草,那么沈茉轻的一生,沈茉轻的喜怒哀乐也都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入骨。
所以她其实并不单独是谁,从碧草身死,从沈茉轻挨板子的那一刻,她便由两个人合二为一了。
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观点都融合到了一起,脑子内所有的观点都在相互战争,只是有的观点战胜了有的观点战败了。
所以关于顾魏这件事是碧草的观点战胜了。
所以她还爱着表哥。
所以她复仇的观点强烈的可怕。
所以还是很爱弟弟,外祖母,姑姑,二表哥。
更多的是观点相互融合了,又生出了新的观点。
对待一个人的态度既有碧草又有沈茉轻。
比如她对待沈棠轻既有忍不住的霸道又有碧草的小心谨慎。
原来,原来她谁都是,原来她谁都不是!
她不是单单的拥有了沈茉轻躯体的碧草。
她忽然就想通了。
她担负了两个人生,切切实实的两个人生。
所以她才暂且放下麟儿的事情非要来看外祖母。
她忍不住流泪了。
她不再自责了。
麟儿很重要,外祖母也很重要。
沈碧茉草轻,她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声自己给自己新起的名字。
又觉得很好笑,扑哧笑出了声。
“表妹,你怎么了?”萧溯看她突然又哭又笑的很是担心。
“姑娘是太想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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