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轰鸣声骤然变大。随着轮子触地,机身猛地一震,把陶织悦从梦境中抖出来。
她睁开眼,朝着机舱里唯一的光源望去,亮处被旁边人的身影遮去了大半。
阮沂很兴奋,双手扒在窗框上,巴不得把脑袋探出去一览风光。
“桃子姐,你快看外面!”她戳着玻璃,难掩激动。
飞机在跑道上疾驰。海平线将远处的日落切割成两半,裂开的日落流出色彩,将海水染得绚彩。
陶织悦从座椅里拔出身子,扭着脖子松筋骨。她转过去,叫醒睡梦中的其他成员。
飞机一会就彻底停稳,乘务员们开始协助旅客取行李。
“这是……?”一位女乘务对着复杂的摄影机无从下手,她把目光转向陶织悦后排的两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身形高大的赵骁。
赵骁身穿牛仔外套,稳稳地坐着。
赵骁旁边的女人主动站起来,利落地去捞那台摄影机。她轻松地稳住怀里的“长枪短炮”,手臂绷出健硕的线条。
乘务员眼睛瞪大,没想到这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才是团队的摄影师。
米菲豪爽一笑:“借过一下。”
赵骁从上排取出灯光架。后排一直沉默的路元州则是录音师。
五人小团队提着各自的行李和装备,一路来到机场大厅。
合作方的接应人员早在机场出口等候,为首的是一个圆圆脸的姑娘。
“是‘指月人间’的团队吗?”小姑娘笑着迎上来,眼下的卧蚕也鼓起,“车子在路边,跟我走吧。”
小姑娘姓朱,是个华裔。
一行人坐上车。
途径这座城市最繁华的码头。朝左边看去,船只来往熙攘,各色集装箱点缀其间。
朝右边,又能看见颇具异国风情的街景,圆顶彩绘的建筑参差错落。
夜幕降临时,一行人刚好到达酒店。
森德瑞为他们订了一家很有本土特色的旅馆。石块砌的墙粗糙,反而突出古朴野蛮的质感。内里被复古的红砖地面和花纹墙纸包裹,显得温暖。
米菲和阮沂一间房,赵骁和路元州一间房,陶织悦自己单独开了一间。
这个单间不大,但还算舒适。她简单把东西收拾,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
房间里有套木制圆桌椅,正适合她就地办公。
她摊开本子,翻到日程规划。
今天,她们入境并到达普罗旺斯,暂时在马赛中转一晚。明天,她们将出发到达森德瑞品牌发源地,也就是世界香水之都格拉斯,开始正式拍摄。
这个地区地形差距大,因此造就了小雪山和温暖平原并存的情况。丰富的地貌能拍出不少好东西。
除了森德瑞的委托,他们还有自己账号的拍摄计划。时间安排得很紧迫,但愿不会出现意外。
房门被轻轻敲响。
陶织悦开门,米菲和阮沂勾搭在一起站着。
“桃子姐,吃饭不?”阮沂笑嘻嘻地将另一只胳膊搭在她背上。
说的是问句,倒也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三个人叠在一起,怪异地往旅馆外走。
“路元州和赵骁呢?”陶织悦象征性地问候团队里剩下两个男生。
阮沂摆摆手:“不管他们,我们自己去玩,两个大男人也不会出事的。”
三人摇摇晃晃来到街上。
米菲犯了职业病,举着小相机四处取景。一座座巴洛克式建筑被框进镜头,定格。
另外两人走在前面,陶织悦低头看着阮沂的手机屏幕,两人挑选着当地的餐馆。
马赛鱼汤颇负盛名,橄榄油抹面包也不错。
两人正犹豫着再选海鲜拼盘还是当地千层面,余光中,一只手鬼祟地探来,随之口袋一轻。
不好!陶织悦立马大喊:“偷手机!”
那人动作极快,是个惯犯。陶织悦发现得快,他像条油滑的鱼一样逃走。
小偷慌乱中没看路,刚跑几步,被米菲伸出的一只脚绊倒在地。
他扑倒在地,陶织悦的手机也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啪”一声。
眼见事情败露,他就地一滚,钻入人群中不见了。
“死小偷!”阮沂对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破口大骂。
陶织悦捡起手机,拍拍灰。没碎,却点不亮屏幕了。
唉,真是倒霉。出门在外失去手机,无异于被砍掉左膀右臂。她懊恼地把机侧按钮都按了一遍,依旧于事无补。
“用不了了。”她下定论。
米菲:“街上应该有修手机的,找家店问问。”
这下吃饭也没了兴致,三人把手机尸体寄在维修店,就近选了家饭店。
陶织悦坏了手机胃口不佳;米菲吃到里昂香肠里的内脏部分,一下倒了胃口;阮沂把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
“有人要吗?”阮沂叉起最后一条章鱼腿,对着两人比划,得到否定回答后,心满意足地塞进嘴里。
用餐结束后,陶织悦火速去往手机店,又垂头丧气回来。
两人一看,知道手机的问题没有解决。
米菲:“先跟赵骁和路元州说一声吧,免得有事找不到人。”
她低头去翻手机,动作顿住。
“赵骁说,森德瑞的人好像出了问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人匆匆回到旅馆。
刚到门口,就看见两波人站在走廊吵架。
带他们来旅馆的小朱气得脸红,用不熟练的法语争着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始终压不过对面那个法国女人。
女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条纹衬衫,个子也高一头。她面上很冷漠,只是一再重复着什么。
两拨人不欢而散。小朱眼泪汪汪地往外走,正好撞上门口的三人。
陶织悦抓住她的手臂,询问情况。
小朱眼眶有点湿红,深吸了几口气。
“她说上面派了她们来接管这个项目,我们这帮人可以走了。”她委屈地瘪嘴。“我为了争取这个机会那么努力,说被换就被换了!”
眼泪流下来,她抽泣着去抹。
接待团队被空降换了。陶织悦一边抽纸给她,一边思索。
照理来说,流程敲定后,不应该再有什么变动。如果有,也应该告知他们才是。
不对劲。
她顺顺小朱的胳膊,又问:“那接下来,是另外那帮人和我们对接吗?”
小朱点点头,把眼泪擦干净。
阮沂共情力很强地抱住她,嘴巴一瘪也要哭了。
安抚完小朱,三人心情各异地走进旅馆。
赵骁本就围观着两波人的战争,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朝她们走来。
“她们把华裔赶走了,留个中文很差的法国人来对接我们,这不对吧?”赵骁揣手道。
陶织悦看看四周:“回屋说。”
门边探出路元州的脑袋,见到她们来了,又缩回房间里。
“月亮基地”齐聚一堂,开会。
“小朱也太倒霉了,那个法国女是不是关系户啊?”阮沂愤愤不平,顺势坐在床沿。
床边的路元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蹦出几里地。
大家对这个黑框眼镜社恐男的过激行径熟视无睹,继续交谈。
“没那么简单,”陶织悦摇摇头,“我感觉是森德瑞内部有两方势力在交斗。”
“啊?有那么严重吗?”阮沂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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