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雨势不小。
“我估计就是……”
“咳咳咳!”
站在屋檐下躲雨的的两人一激灵。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出来了?”
满桥懒得理这些演技水平低下的玩家,这个低级副本卡顿的时间太长了,满桥数不清有多少个经验不足的玩家进入,伪装水平一个赛一个的差。
“……他好漂亮啊。”
两个玩家好像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很隐蔽。
满桥没带伞,按照剧情,管家很快就会过来接自己。
但是身边的两位玩家似乎不想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这段没什么意义的听雨时光。
“诶——大人?”
其中一人探了过来,他脸上挂上讨好又胆小的笑容:“里头的仪式结束了吗?”
满桥:“……”
金色的眼睛投射下来,让被注视的人更加神魂颠倒。
这位玩家笑的更加谄媚,“我是李裁缝的徒弟,我是想找话事人聊聊寿衣,我还得和我师傅……”
“我不管这事。”
满桥移开了视线。
“什么叫不管这事呢,帮帮忙呗?”
不是第一次了。
满桥看向天空,在心里盘算。
玩家中总是有一些贸然行事的人。
“寿衣的材质不是有讲究吗,我手头还有一批质量上乘的缎子,用来做寿衣正好——”
玩家的声音停下了,在雨声中,几声“卡吧”的骨头声响似乎隐没在有节奏感的水打地面中。
满桥眯起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玩家很快发出尖叫,但雨声越来越大,很快也没了动静。
倒是这里紧挨着正厅,木门也不隔音,房内的声响乎安静了几秒。
“……真不吉利……”
满桥小声念叨:“谁给老人家穿缎子寿衣。”
血色顺着湿气蔓延,逐渐靠近满桥脚底,满桥皱眉,不满地撇向身边两具狼狈的躯干,抬了抬脚。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15人】
……死亡通报。
满桥的动作顿住。
因为系统提示音实在出现的太少,他都差点忘记自己能听见这声音了。
一个能听到玩家播报的NPC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变成玩家的机遇,还是暂未被发现,随时可能被清除的系统bug?
可是他只是个NPC罢了。
他只要做好他可怜的寡夫,和身边的家人好好生活就好了。
他的确觉得新丧的工作做的有些厌倦,就算是打工,也没人会介意跳槽到一个更舒适的地点当牛马。
……新丧的雨水太多了。
下雨下的人没有风湿也要得风湿了。
“满老师。”
管家撑开伞,满桥回神,身边的两具躯干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满桥看向管家,忽然笑起来,“那个李裁缝,他徒弟——”
满桥故意留下话口。
管家一切如常,但动作还是微不可查地卡顿,满桥确信他在管家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
这位管家先生非常绅士地伸手请满桥站在伞下。
“李裁缝来的时候好像没带徒弟,但既然您问了,我回头再去确认一下。”
满桥:“哦……没什么事,是我记差了。”
他的神色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似乎得到了一个他预料中的答案。
气温不高,满桥的漆皮小高跟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响声。
满桥:“管家先生怎么想着来我们宅子工作呢,是干腻了上一份工作?”
管家:“您说笑了,我来孟家是为了还孟先生的恩情。”
满桥:“这我倒是不知道了,你和父亲原来认识,之前竟然没问过你。”
穿过湿漉漉的石板路,霉斑在白墙上隐晦地蔓延。
从院子到院子,只有墙外的老树勉强掉进来一两只绿色枝桠。
管家步子慢下来。
“……不是老爷,是您爱人,当初救过我一命。”
满桥侧目。
他的确没了解过这位管家的这段故事。
满桥:“是吗?”
管家微微低头,满桥才发现在这位管家先生瞳色很深,几乎像一潭水。
管家:“怎么问起这个,是满老师对自己的工作厌倦了吗?”
满桥沉默。
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为这场对话的唯一伴奏,满桥终于还是移开了自己眼睛。
步伐恢复正常的速度,满桥回头看了眼在烟雨中模糊的正厅。
“……是吧,教了这么多年钢琴,有点厌倦了。”
管家:“您辛苦了。”
辛苦?
是在螺旋中不知道时间什么时候流逝辛苦,还是对自己的过往几乎全然遗忘辛苦?
他是什么人,为何在这个恐怖游戏做了这么久NPC。
记忆对任何活人都是重要的事情,对死人却不一定。
满桥的屋子终于到了,他推开门,管家在满桥门前收起伞。
满桥:“辛苦管家了,我就——”
“您鞋袜湿了。”
满桥动作顿住。
管家的身量比满桥高出太多,但在他故意示弱的姿态下,竟然没有给人带来什么压迫感。
管家:“我为您换鞋吧。”
满桥能从管家宽大的黑褂下隐隐窥见,面前这个高大男人可不是瘦弱的类型。
在时间重启的前6次,管家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鞋有没有湿,当然最关键的是——
我鞋没湿啊。
满桥真是要笑了。
谁家漆皮小高跟踩过来能湿了鞋袜,那这鞋厂真是不用干了。
是因为自己的对话引出了管家和自己的丈夫有关系吗,所以在这一次得到了特殊照顾?
还是说,这位管家先生的确和自己设想的一样不简单?
隐没在阴影中的怪物很不高兴,这本来应该是他和“妻子”独处的时光。
但如果自己亲爱的妻子真的湿了鞋,现在正在难受呢?
怪物知道,人类喜欢体贴的伴侣。
所以它不能着急。
它要做一个好老公。
满桥伸出了白瓷一样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管家的眼睛顺着自己的手指流转,简直是看到了骨头的狗。
“那进来吧。”
管家沉默几秒,牵住了满桥的指尖。
粗糙和细腻的皮肤摩擦,热度在极小一片接触面积上隐晦传递。
满桥嗤笑一声,直接抓住管家的手腕。
冰凉的温度从管家腕间沁染,自从出场就带着一个表情面具的管家终于碎裂一角沉稳。
“进来,好好伺候我。”
=
“死人了?”
小殓仪式在满桥离开后也没有持续太久,等玩家们从房间中出来时,正厅门口已经干净的什么都不剩下。
“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算了——先说你们,你们在正厅里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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