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柜子后面!有……有盐!
好多袋!我……我就是不小心看见了,她才把我关起来,天天打我,不给我饭吃!怕我说出去!”
“有盐”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这小小的成衣铺里!
贩卖私盐,乃是重罪!
远比苛待学徒,甚至拐带人口要严重得多!
“什么?!”领头的官差瞳孔骤缩,厉声喝道,“拦住她!搜!”
掌柜的闻言,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往后院跑,却被两名眼疾手快的官差当场扭住胳膊,按倒在地。
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和咒骂,却再也无人理会。
另一名官差迅速冲向那旧木柜,用力掀开破席子,挪开柜子。
后面赫然藏着七八个鼓鼓囊,用厚麻布紧紧扎口的口袋!
官差用刀尖小心划开一个口子,有些发黄的盐粒立刻簌簌流出。
这不是盐是什么!
卖盐的铺子有规定,一个人能买到的盐,一年都不会超过一大袋。
但现在这里的盐居然有七八袋!
怎么可能是买回来吃的盐?
既然不可能,那就是私盐!
证据确凿!
领头的官差脸色铁青,看了一眼那因揭露惊天秘密后又软软瘫倒在地的男孩,沉声道:
“全部带走!人犯、赃物、还有这孩子,一并押回衙门!即刻禀报李大人!”
沈虎子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官差,一边咳嗽一边开口。
“能让我进去换一件衣裳吗?”
领头的官差瞧见被冻得哆哆嗦嗦的沈虎子,大手一挥,“赶紧去换吧!”
“谢谢。”
沈虎子看了一眼正在搬盐袋的官差,慢慢挪回后院的小房间里。
进门之后,沈虎子没有第一时间换衣服。
沈虎子挪进那间阴暗潮湿,仅容一床破草席和几捆旧布料的小屋,反手就用颤抖的手抵住了门。
他胸腔里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可那双深陷的眼睛里却闪着孤狼般狠戾而清醒的光。
他根本没去碰那堆破布下的几件烂衣服,而是踉跄着扑向靠墙的角落。
那里看似与其他斑驳的墙面无异,但仔细看,靠近地面的几块砖缝颜色略新。
他忍着剧痛,跪倒在地,用满是血污的手指,死死抠进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猛地一撬!
一块砖头竟被他硬生生掰了下来,露出后面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这洞挖得巧妙,就在墙体本身的结构凹陷处,外面再用薄薄一层灰浆和松动的砖块虚掩,不仔细敲打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他过去半个月,趁着夜深人静,胖掌柜熟睡的时候,用偷藏的小锄头,一点一点掏出来的洞!
他喘着粗气,迅速从墙角那堆看似杂乱的破布里,拖出三个比外面盐袋小一,但同样结实的麻布包。
沈虎子之前来这家店铺,确实是为了打杂,赚点钱。
但来了之后,他发现这里的掌柜极其刻薄,并且知道他是栖流所来的之后,变本加厉。
在第一次被打的时候,沈虎子就起了毒死掌柜独占这家店的心思。
反正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寡妇,只带着一个五岁大的痴儿,很好处理。
但沈虎子撞破掌柜买私盐之后,心里就起了别的主意。
他这才忍耐着掌柜的刻薄,留了下来。
每一袋盐都有十来斤重,对于一个长期吃不饱饭的少年来说,搬运它们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快点!磨蹭什么呢!”
外面传来官差不耐烦的催促和掌柜杀猪般的哭嚎。
沈虎子浑身一激灵,动作却诡异地稳了下来。
他将三个小盐袋一股脑塞进墙洞,大小刚好填满。
然后抓起地上和着墙灰的湿泥,飞快地涂抹在洞口边缘,将那块撬下的砖重新按回原处,用力压实。
接着,他从草席下摸出半块破瓦片,将边缘多余的湿泥刮平,再抓了把地上的浮土,均匀地撒在修补过的地方。
短短几十息,墙壁恢复了原样,只是那片区域比其他地方略显潮湿。
沈虎子知道,等泥干了,颜色便会浑然一体。
他迅速将地上痕迹扫乱,又将那几捆厚重的旧布料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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