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起说吧。”
虞千林眼看杜若笑着后退给她让出空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见他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起说？虞千林瞥一眼同样窘迫地回避自己目光的张宪，咬咬牙，走进出之前没忘了把门关上。
一路走到杜若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下，虞千林都目不斜视，坐下后还把背挺得笔直。旁边的张宪瞥见虞千林正襟危坐，也红着脸挺了起了上半身。
坐在对面的杜若将二人的反应打量了一会儿，选择了直接开口问虞千林：
“小虞，对于张宪的申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虞千林没想到杜若会那么直接，在青训营接触到的教练都会委婉一些，至少不会直接在当事人双方面前了解情况。但她既然进来坐在张宪旁边了，就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
“哨位要单走，还会面对大量残局，张哥可能是担心我新人没有经验。而且这周训练赛大家火力点都很强，我表现机会也不多，他的担忧合情合理。”
虞千林面色平静地说着对自己不利的话后，耳边听到张宪唰的一下朝她看过来，对面杜若却一副看戏的模样，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看训练赛下周一周二分别是FG和CTG，它俩一个冠军一个亚军，不如我们换下位置，一人打一场，教练你看可以吗？”
“训练赛不是排位！”
没等杜若回答，周宪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虞千林终于转过头看向张宪，发现他整个人红到脖子根，但是又心虚回避自己的目光。
“那怎么办？排位又不是训练赛。”
虞千林摊手。
无畏契约本身是个技能+射击的游戏，枪法并不能成为确定各个位置的唯一标准，肯定要结合实战。正赛前的每一场训练赛都很宝贵，但是排位的强度根本不能碰瓷训练赛，所以问题的决定权又回到了杜若头上。
在两人僵持不下，都看向杜若时，没想到他答应了：
“我觉得可以，你们谁先上。”
“我先。”\“我先。”
两人一齐开口，又一齐看向杜若，因为FG是冠军，CTG是亚军，没有人想胜之不武。
杜若又不出声了，虞千林见他手捂着脑袋的头疼样，心里更加确定，杜若这是想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心里也没什么顾忌了，直接给张宪下战书：
“开把solo，赢得人说的算。”
“行!”
张宪马上答应，他心里早就一团乱麻，迫切地想把事情转到自己有把握的方向。
两人说完一刻也不停留，直奔训练室。
还在原处坐着的杜若，把手从脑袋上放下来后叹了口气，感慨：
“真是一届比一届难带。”
训练室的三人见虞千林和张宪一脸杀气地冲进来，坐到椅子上就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都摸不着头脑。
一向话多的周瑞安也没敢直接问，凑到虞千林屏幕面前发现两人开了鱼市的solo，赶紧向站在对面看张宪屏幕的丰茂年使眼色。
丰茂年摊手，周瑞安索性也摊手。
时间暂停，武器调到AK，乱斗地图就默认击杀100个胜利。
双方都打的极其认真，很多击杀都让站在后面看的队友捂着嘴说好枪。但随着时间的增加，张宪的连色越来越差，虞千林击杀满一百的那颗子弹仿佛打在了他的脑袋上，他脸色惨白，僵在了原地。
100:87，虞千林看着眼前结算的数据，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她没打算主动开口。
一时间，训练室安静的只有主机的风扇散热声，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后，丰茂年见张宪状态不对，先拍了拍他的左肩：
“怎么了？”
后者却向没听到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话确却是说给对面虞千林说的：
“再开一把。”
虞千林毫不犹豫地点了开始。
等到杜若进来的时候，训练室都开灯了，两人还在打。
周瑞安赶紧走到杜若身边，指了指脸上已经开始冒汗的两人，小声问：
“什么情况啊？”
“第几局了？”
“这是第四局了！”
“没事，等他俩打完了，让他们去找我。”
杜若对眼前的情况毫不意外，拍了拍周瑞安的肩膀就要走，却被拉住胳膊带到了门外。
“你不说清楚，我还是不放心。”
虽说是教练，杜若也就比周瑞安大了两岁，私下沟通起来就是同龄人的相处模式。
杜若见周瑞安满脸严肃，就知道这下肯定要给他解释清楚，干脆就拉着周瑞安又走远几步。
“张宪英雄池深，特定地图的特定点位都掌握的挺好的，人没什么心眼子，说话也直。他刚跟我说，小虞是新人打不了哨位，他经验丰富比小虞打的更好。结果这话都让小虞听见了，你说我怎么办？总不能直接告诉他：Silva就是打的比你好，签你就是打算让你转自由人的吧。”
杜若心里也为难，位置这种事情没有那么绝对，更何况张宪作为自由人他打的十分优秀。而且他不相信张宪看不清虞千林的实力，要不是心里有偏见，要不就是有执念。但他又不能一上来把话挑明，担心张宪逆反心理上来，不仅影响自己状态，还会影响整个队伍。
一个两个的虽然都打一两年比赛了，但都还是20出头让人操心的孩子啊。
周瑞安伸手拍了拍杜若的胳膊，惊觉他的眼底的乌青都这样重了，自从OG成绩下滑开始，他怕是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相信你的判断，我就是怕你把所有的事都抗自己身上，就像……”
就像当初97转会，Normal下放次级，Loin退役一样，是在挨个咨询大家意见后，杜若一个人和俱乐部交涉的结果，周瑞安只比俱乐部宣传组早知道半个小时。
“老周你恨我吗？你会不会也认为我们再撑一个赛段就会变好？这样所有人都不用离开——”
“我说了，我相信你的判断！聚会那天你没去，97他们没有一个怨你的。”
周瑞安会震惊、会心痛，但从来不会怨恨杜若，因为一开始就是杜若把大家聚在一起，队伍失利时他熬夜复盘，观看其他队伍的录像，研究新的打法，虽然这也没能让队伍好起来。
“是吗？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杜若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不少，眼里也多了点神采。
周瑞安也不再似方才一样紧绷，在大家真正分开之前，他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那些刺耳的争吵，他怕那些自暗中滋生的怨恨会让大家都失去理智，好在杜若没有让大家走到那一步。
“辛苦了。”
周瑞安上前给了杜若一个拥抱，在OG确定重组以后，离开的人很伤心，留下的人更痛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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