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涂节冷哼一声,对着皇帝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洪武八年,庄浪县税粮五十石。”
“洪武九年,也才六十石。”
“洪武十年,也才一百三十石。”
“到了今年突然增至八百石,这不是弄虚作假。”
“是什么?”
难不成,那顾晨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招招手,就能够让贫瘠的土地变肥、增产不成?
虽然那家伙身边有廖永忠,又有太子殿下看着。
可他居然不知死活敢得罪了胡相,那就最好是一点儿错都别犯,否则就别怪他尽忠职守了。
“那只能说明顾晨治民有方。”
见他说的这么有理有据,老韩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慌,可还是愿意相信顾晨和郑士元。
“涂大人在朝堂中高坐,不食人间烟火也就算了。”
“怎的,还要诬陷同僚呢,难不成是嫉妒吗?”
呵!
涂节直接给气笑了,他会嫉妒一个连下县都不如的县令吗?
“呸,放你娘的屁,你大可不必给我乱扣帽子。”
“谁不知道顾晨此人,从前跟你是蛇鼠一窝的,他还称你为老师,你想包庇大可直说。”
好意思骂他和胡相他们,说得好像这几个酸儒不抱团一样。
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呢?
“你说谁蛇鼠一窝?”
“还用问吗?自然是说你们这些左御史台的人。”
“呸,你们和奸相,胡惟庸那厮才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残害忠良,迟早不得好死。”
“大胆,陛下面前,你们居然还敢污蔑当朝宰相?”
“你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他娘当官当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了你他娘祖宗十八代的脸,……”
“你……”
这‘蛇鼠一窝’、‘包庇’的词汇,可是踩到了以老韩为首的所有御史们。
大家就这么在朝堂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更有那热血的,要不是同僚拉着,那笏板都要朝着涂节脑袋上砸去,可又顾虑皇帝还在。
老朱看着烦心得很,干脆直接挥挥手宣布了退班,也没说要咋处置这事。
谁知他这一走,各喷子们瞬间就开始放飞自我了起来。
老朱回去还没过一会儿,涂节就哭唧唧地跑来寻他了,额头上不知咋的,还整了好大一个包。
“陛下,臣怎么说,也是您钦点的御史大夫。”
“好歹也是从一品的官职,韩宜可的人实在是……也太过分了些,居然对臣动起手来。”
皇帝没走的时候,那些人还有理智,等皇帝走了以后,那些人就跟疯了似的一拥而上。
眼睛瞪得像铜铃,凶神恶煞,他都不记得谁的笏板先砸自己脑袋上的。
要不是自己手下的人反应快,这会儿还说不定怎样了呢。
“哎哟哟,这下手可真够狠的。”老朱看着他头上的大包,也是无奈地摇头:“你可还手了?”
涂节摇摇头,他只顾着跑了,怎么可能还回去。
“臣请陛下做主,严惩眼里没有规矩的混账们。”
好歹,他也算是他们的上司,他们是归自己管的。
出了这档子事,他的颜面何在,他的威严何在?
“确实过分。”老朱有点想笑,又觉得有一些不好,他憋笑看向大儿子:“今日动手的一概罚半月月俸,让他们登门给涂节致歉。”
就这样?
涂节不可思议,殴打一品大员,就罚半个月月俸,再道个歉就完了,陛下这稀泥和的。
“涂节啊,你别跟他们计较。”老朱温声安慰道:“你是一品大员,多让着下面的同僚也显得你大方。”
“这点委屈也不算什么,韩宜可还把唾沫溅我身上了,我不也没说啥,别往心里去,啊。”
见涂节要说话,他又忙道:“再让人去一趟庄浪,看看顾晨是怎么回事,产粮怎么会翻这么多?”
他有移动监控,在顾晨身边呆着,怎么回事心里自然清楚明白,只不过别人是不明白的啊。
所以表面的功夫,那还是要做一下的。
这涂节也是,都不知道派个人,去庄浪打听打听就跑来告状,怪不得老韩要呲他呢。
祸害!
“是,父皇。”
朱标看了眼涂节就离开了,径直回了太子妃常氏屋里。
“挑个机灵的,会画画的,去庄浪县看看顾晨,让他把梯面画出来,我和爹都想看看。”
“再在宫里搜罗些旧衣裳布料,顺便带过去接济老百姓过冬,金华不是上贡了好些火腿么,给他带两只去吧。”
交代好了以后,朱标就坐在书案前给顾晨写信。
鼓励他在庄浪继续努力,最多再过两年就把他给捞回来。
虽然顾晨说,他愿意且希望一辈子在庄浪当个知县,可他也只当顾晨说的是客气话罢了。
科举入仕的士子,有几个是不想拜相的呢?
朱标幻想着顾晨在那穷地方的苦闷,想了想,还是把涂节,被韩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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