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宋毅文此事的话,按照他的脾性,很有可能会为保全他自个从而把自己当替死鬼,强迫自己自己揽下所有罪责;
可若不告诉他,以自己微薄的权利与当下的地位,显然难以抓到幕后黑手,况且他穿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居多,若是被他发现自己隐瞒不报,自己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思量许久,他终是将毛笔轻轻搁置于笔山之上了,宣纸上没有哪怕一撇一捺。
凌霄收起信封,走下马车。
泉惜走近她身旁,将背在肩上的行囊取下给眼前人。
“小惜,记得告诉泉家家主那件事。”
“好,我会告诉家主的。”
“小惜,谢谢你。”
说着,凌霄便接过了行囊。
泉惜一愣,随即扬起笑。
“霄霄,怎的突然道谢?”
凌霄抿抿唇,倏然忆起另一个世界的故人。
在那个世界,你愿意帮我。
在这个世界,你仍是如此,仍是愿帮我。
既使你本可不必做这些。
“你帮我演那场‘鬼戏’,自然应当道谢。还有…”
话语被打断。
“霄霄,你在说我吗?”
凌霄不明白他此话何意,抬起头看向他。
“还是说,你在透过我,说别人?”
少年郎眼中含着落寞,凌霄顿时不知所措了,只得如实回应道:
“没有。”
泉惜听闻对方的否定,抬起眼,眸中含了细碎的光。
“真的吗?”
“真的。”
语气笃定又真诚。
他直勾勾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儿,而她也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
少年郎唇边漾起笑。
他想,无论眼前人是否在欺骗自己,自己都心甘情愿了。
至少她愿意这么说,不是吗?
就算只是利用他,也无所谓。
在当眼前人钓鱼上钩所用的“诱饵”时,自己就已无所谓。
“霄霄,无需道谢。能帮你,是我的荣幸。”
凌霄默了默,再度开口:
“还是要和你说声谢谢。”
“没关系,池流姑娘。”
泉惜忽然凑近她,甚至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
没关系,女侠。
没关系,小凌。
没关系,霄霄。
没关系,池流姑娘。
没关系,捉鬼师大人。
只要是你,那就没关系。
凌霄僵在原地,面颊发起热来。
好奇怪的感觉。
她大脑发懵,眼前人何时道的别,何时转的身,自己一概记不清了。
当她回过神时,泉惜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她刚刚未说完的是:
还有,谢谢你那时愿意当诱饵。
她明明还没说出口,眼前人却已经懂了。
还称呼自己为…池流姑娘?
在旧舍的那几日,他本可早早离去,却自愿留下。
不管怎么说,他那时留下,定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自己真的“钓鱼上钩”。
眼见公子上了马车,青祁便想问问公子需不需自己待会去蜜跃阁买蜜饯囤着吃。
“公子。”
车厢内无人回应。
“公子?”
青祁还是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他赶忙上前掀开车帘一角。
自家公子正靠着车厢一角熟睡。
青祁松了一口气,放下车帘,心头疑惑着。
公子这两天在客栈时明明变得和从前一样,失眠得很,怎的今日又秒入睡了?
府邸院中的茉莉开得正好,娇嫩洁白的花瓣上带有一滴露珠。
露水所折射的光逐渐由暖白转昏黄,最后归于淡然的月光之色。
凌霄轻敲棋子,坐于对面的严钰正下着棋。
“凌儿,掌柜已传信来,张州牧已经动身在来上京的路上了。”
白棋置于棋盘。
“吃。”
凌霄收下几枚黑棋。
黑棋落下,成功围下白棋。
“吃。”
严钰收下几枚白棋。
凌霄开口回应:
“咬勾了,是好事。”
白棋再次落下。
两人下得有来有回,时不时还谈上几句。
张州牧的沉不住气,在他们的意料之内。
宋毅文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比起被他发现后自己受尽折磨,还不如主动告知,就算当挡箭牌,也好过生不如死,甚至宋毅文可能会因自己的忠心耿耿而帮扶自己一把,让自己不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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