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江泽羽内心的空洞更加明显，那股空虚，无力，萎靡，像海浪一样将她吞没。
这是互联网后遗症，江泽羽之前经常出现，比起这些更令她心死的是结婚的新闻，真正的艾莉克丝，用她的身体，结婚了。
江泽羽感觉天塌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垂头丧气地为精神病院之旅收拾行李，这下她是彻底断了回家的念头，
接着她考虑到另一个问题：生理期怎么办？
现代技术发达都没什么特别好用的卫生巾，在这个年代她难道要用布条？
江泽羽更想死了，这么一想原主也挺厉害的，这种情况都敢扮男装出来打拼，怎么到了安逸的现代就结婚去了呢？
意识到这点，江泽羽心里便产生了怀疑，这样一个厉害的有远见的人，怎么会轻易结婚？
如果她真的想结婚，直接嫁老头不就行了，何必在外面辛苦打拼养全家？
从头到尾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境？她能在梦里看见现代的新闻已经够奇怪了。
于是江泽羽的的心里又涌起希望。
现在是下午，女佣们的休息时间，江泽羽自己在厨房找了点吃的就上街了，她得搞清楚这个年代的女性怎么应对生理期。
江泽羽逛了好几家商店，最后在一家报刊亭前找到一份报纸，上面有一份女性自制卫生用品的教程。
江泽羽眼睛瞪得很大，就这？就这？！？！
“艾利克斯……先生？”熟悉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爱格，你好。”江泽羽礼貌问好，“你的身体还好吗？现在就可以出来了吗？”
“我的身体早就好了。”爱格露出轻松的微笑，“想必您已经听说了，米妮去世了。”
“早上听女仆说了，节哀。”
不管爱格脸上的笑容多么轻松惬意，江泽羽还是要做好表面工作。
“这得多谢您的帮助。”
“别别别，和我没关系。”江泽羽连忙推脱。
“不，要不是您的帮助，我还不知道……”爱格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的光芒，“您在看什么？”
她歪了歪头，看见上面的卫生用品自制教程时愣了一下。
江泽羽大大咧咧地说，“我有痔疮，看看这个可不可以用。”
爱格沉默片刻，拉着他走到附近的咖啡厅的角落，热咖啡上来之后，她才开口，“艾利克斯，你……是女人对吧？”
江泽羽没有说话。
“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爱格连忙举手发誓，“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用性命守护你的誓言！”
“也不用这么夸张，所以……呃……你能教教我这玩意儿怎么用吗？”江泽羽指着报纸满脸绝望。
“很简单，我回家之后给您一份新的卫生带和一份更加详细的教程。”爱格露出轻松的笑容，“艾莉克丝，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知道你真正的性别后我的内心反而安定许多，我想，你是可以理解我的。”
江泽羽只能理解一半，不过想到这个年代的女性处境，她也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
“朱利安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心情很低落，而且，你是调查科的，应该已经听说我家的事情了，他们在老房子的米妮的床底下找到了我的孩子。
我怀的是一个女儿，我知道，一定是女儿，但是米妮用巫术把她变成了不男不女的……”
爱格嘴唇颤抖，怎么都说不出‘怪物’两个字。
“没事没事，你们都搬家了，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嘛。”江泽羽笑道。
爱格的神色却有些萎靡，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朱利安绝对会想要她再生一个孩子，但是经历了这些，她已经没有心力做任何事了。
和她短暂聊过天后，江泽羽回家了。
她远远就看见一个可疑的男人站在家门口，想到家里的茱莉娅尤利娅和两位女佣都是女性，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对方看见她后却露出笑脸，准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艾利克斯探员！好久不见！你终于愿意出来继续工作了！”
江泽羽愣了好一会儿才从脑子里挖出关于他的记忆，他的名字没什么人知道，大家都叫他的外号‘斗牛犬’。
一米八，身材健硕高大，穿着黑色条纹衬衫和黑色马裤，微胖，露出的一小截手腕有一串未知文字的纹身。
“我的房东是两位文雅的女士，你别吓到她们。”江泽羽说道，“去附近的酒吧，我请你喝一杯。”
“嚯！你竟然也愿意请客了！”斗牛犬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差点把江泽羽拍在地上。
附近有家酒吧叫Zorak，江泽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地方明显比昨天那家酒吧高档许多，进门右手边有一张赌桌，吧台的酒保穿着考究的衬衫和马甲。
里面的顾客也都是些西装考究的男士。
江泽羽看了眼身上的棕色风衣，心想：我也该买些新衣服了。
不过这个年代的生产力低下，不像现代遍地都是九块九包邮，她的钱包暂时还不足以买新衣服。
“新任务的细节是什么？”江泽羽开门见山。
“不，有件事更重要，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斗牛犬的大胡子沾着啤酒沫，“怎么那么像个娘们？”
“前阵子受了点伤，我蛋没了。”江泽羽面无表情。
“什么！？怎么受的伤！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都能搞没了！”斗牛犬很激动。
“……”江泽羽看着他的纹身，说道，“杀了一个纹身弟，他临死前把我蛋打爆了。”
斗牛犬愣了一下，发出惊天动地的豪爽笑声，引来不少人侧目。
在赌桌边抽雪茄的男人们都看了过来，江泽羽挥了挥手，忍受不了这难闻的烟味，这些人不知道吸烟容易得癌吗？
……他们真不知道。
江泽羽想起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科学都在宣扬吸烟有益身体，更别说现在。
“我主要和你说一下朱利安家的事情，”斗牛犬笑够后擦掉眼角的泪，拿出图画本，“这是米妮临死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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