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修者修仙,修的不是仙法,而是仙道……”
“这些你师尊兴许早就教过了,我不耽误你时间。”
“怀洌,你应该听说过,剑之一道虽是正统,却因沾染杀伐之气不被天道完全认可,对此,你如何想?”
林暄雾的手指蜷了蜷,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我看来,杀伐此举,或可自成一道。”
前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很是惊讶:“你的意思是,杀伐之道?”
林暄雾点头,他虽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对是错,但……
“折剑,对于剑修来说不亚于自尽,但所谓杀伐之气却并不会随剑消逝,况且,谁说执剑之人,所求只为生杀?”
“若心存杀念,不需利剑,一花一木,有心皆可为杀器。”
对方被他这番可谓是“大逆不道”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苦笑道:“若是曾经我有你这般深刻见解,又……”
他不再说话,林暄雾也有些不安:“前辈,是我说错了吗?”
对面轻叹一口气,道:“虽然过程崎岖,但结论是不错的。”
“怀洌,你说执剑不为生杀,但为何会有……那样的心魔。”
闻言,林暄雾垂着头,淡声道:“我也曾想过放弃仇恨,但……又怎么会有这么轻易呢?”
说罢,他抬头,虽然看不到,但语气诚恳:“前辈,至少此时此刻,我心不变。”
“你心性纯善,会有好报的。”
林暄雾听得有些想笑,心性纯善这样的词语竟然也能用来形容他了。
毕竟贪嗔痴怨憎会,他哪一样不沾染?又少算计了哪一桩事,哪一个人?
他自认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人物,虽比之许涧华之类阴毒鼠辈算得上光明磊落,但也自认担不起纯善中的哪怕一个字。
不过人心隔肚皮,不曾显露人前罢了。
“你之大道近在眼前。”
林暄雾听不懂:“还请前辈明示。”
前辈神秘道:“你方才苏醒时可有听到什么声响。”
那一连串的诡异吟唱又在林暄雾耳畔响起……他点点头。
“……不见众生疾苦,不见后路陡峭,不见往事沉疴。”
他顿了顿:“唯见滔天血仇。”
“啪”的一声,似乎是对面打翻了茶盏。
前辈的声音有些发虚:“……你再说一遍?”
“?”林暄雾困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面缓了好一会,口里一直喃喃:“坏了,坏了……”
又自说自话:“这地方……天道管不了吧?”
“前辈,你说什么?”林暄雾一头雾水。
“好怀洌,你别这样叫我了,这真的……”
折煞我了!
林暄雾哭笑不得,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他问:“那晚辈该唤您什么?”
“也别自称晚辈,我求你了,我是遥欢宫创始者,你若愿意,唤我一声宫主就行了,敬语也免了!”
好在林暄雾倒是听话,乖乖喊了宫主。
自称宫主的人还在后怕,自己这是惹了个什么存在?没被天道弄死都是万幸了,哪里还敢摆前辈架子。
他严肃起来,将突破修灵境的要领同林暄雾说了清楚,但绝口不再提飞升之道的事。
一切事毕,林暄雾也重新恢复了除眼之外的五识。
“好了,你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交代完毕,宫主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没忘记初时拉着林暄雾闲聊了好些话,便补充道:“我说的,除了那些修行之法,其余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只当玩笑便是,可清楚了?”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点拨之恩在前,林暄雾压下心中疑惑,乖乖保证了听过便忘。
临走之前,林暄雾总觉得不问不安稳,便说:“宫主,我的飞升之道,可有不妥?”
宫主没说话,那边窸窸窣窣响了一阵,接着他手中便多了一张柔软的纸条。
宫主压低声音:“看过便忘了,不要声张,就当给我积阴德了,好怀洌。”
道理我明白了,可我现在是瞎子啊!
林暄雾刚想再问问,他怪异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此方世界便急速崩塌,宫主的气息也一并消失殆尽。
……好吧。
这件事,林暄雾转头便抛在了脑后,方才得到点拨,他受益匪浅,恨不得立马闭关个两三天,兴许真能一举突破修灵。
-
试练塔,破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惊涛骇浪,百鸟齐鸣,天域钟整整响了十二回,余音绕梁,震彻天域。
一道金光洒在试练塔尖,法阵运转,慢慢旋开一个出口。
“出来了!林暄雾出来了!”
“两天破塔,前无古人啊!”
“天域后继有人!”
……
金光凝成阶梯,从塔尖向下蔓延。
一道红色的身影缓步走出。
甫一踏出机关塔,耗尽的灵力潮水般涌进林暄雾的灵台,他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经脉重塑的酸爽。
众目睽睽之下,他红绸覆眼,手中剑刃化作一根不大不小的拐杖,牵引着他一点一点迈下阶梯。
海岸上,连峥唇角的笑意僵住。
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抬手召出逐寒,身旁的苍陵山长老被他吓得虎躯一震,差点脱口而出“救命”二字,待看到连峥直直御剑上空时,早就白着一张脸,冷汗浸湿了后背。
妖皇陛下就这样踩着令天域闻风丧胆的逐寒剑,向半空中摸索前行的红衣少年疾驰而去,稳稳落在阶梯之上。
林暄雾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放下心,下意识伸出手去。
连峥连忙将人扶住,揽过他的腰肢,在他耳边问:“眼睛怎么了?”
林暄雾摇头,顺势将一条花纹斑驳的蛇塞到他手上:“我没事,你看看浮笛怎么了?”
连峥将浮笛收回自己的灵囊,答道:“他没事,我们先下去。”
说罢,将林暄雾打横抱起,踩上逐寒。
林暄雾笑道:“都看着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连峥绷着脸,声音有些冷:“我管不了那么多。”
罢了罢了,随他去,自家道侣。
林暄雾紧了紧搂着连峥脖颈的手臂。
这样毫无保留的眷恋依赖让连峥的眼神软化些许,他抱着人落在海滩上,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
“医修。”
一时鸦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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