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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这是糟粕

小说:

大将军他恪守男德

作者:

析煌

分类:

古典言情

《大将军他恪守男德》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正如任容楹所想,翟坤果真出了事。

若真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父亲肯定也会所受牵连。

她刚一迈进大门槛,就见院里梨花带雨的姨娘,半伏倒在地上,面对着正开门的大堂哭喊着老爷的名字。

父亲坐在正堂门口,闭着眼训话,任容楹很少见他这幅模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小心的绕过姨娘,拉着一个家奴道:

“这是怎么了?”

家奴瞟一眼任父,便将小姐拉到了暗处,怯生生说道:“小姐,老爷一回来就阴沉着脸,梁夫人不懂规矩,没看出老爷不高兴,前来告您昨夜晚归的账,被老爷训斥了一通。”

闻言,任容楹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梁夫人,也就是现在在院落里哭闹的姨娘,她是父亲的侧室,千方百计的想得夫君的宠爱。

因此也厌恶被大夫人所生的自己,平日没少针对她。

此刻,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些人可怜了起来。

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结婚前是父权,结婚后是夫权,一生围着男人转,没有人带着她们直立起脊梁。

“起来吧。”任容楹伸出了手。

梁夫人循声抬头,看到是任姑娘,她惊的说不出话。

“起来吧。”任容楹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梁夫人才搭上了她的手,那句为什么哽在了嘴边,她被任容楹给带了下去,留住了在府里最后的体面。

“父亲,我听说了。”

送走梁夫人,任容楹重新步入了正堂。她再一次感慨父亲的衰迈,此间别过不超五日,他的头发竟全部花白了。

唯有那双眸子,听到她的声音,还闪烁着光芒。

“翟叔…出事了…”

她斟酌了许久,缓缓开口。

“明日实施车裂,就在京城东口城楼门下。”

任父说这话时唇都在发颤,他竭力想在孩子面前保持镇定,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任容楹深吸一口气,车裂,多么残酷的罪行。

“党争失利,被人乘胜追击,那个姓谭的杂碎,毫不留情,竟不给翟家留下一个活口。”

满门抄斩。

任容楹清早在客栈听的都是真的。

翟家果然出事了。

“父亲…”

“你且先回去吧。”

任父似不愿与任容楹交谈些政治上的事,草草把她打发了出去。

正堂门被关上,只有小厮拿来一缸缸的酒,来来回回,任府上下的人都担心了起来。至此三日,老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饭点也叫不出来。

待到消息传来,翟坤被施以极刑,举家灭亡,府里人才晓得老爷的变化的原因。

这期间他都称病不去上朝,宫里有人派来视察,看他喝的浑浑噩噩,颇有重病模样,便回去禀报给糊弄了过去。

府里人只想到老爷伤心,却没想到他还是为了暂避风头。谭丕最近在宫里围剿翟坤的党羽,任父侥幸逃过一劫。

翟坤头七的那天,任父出了屋门,他走到院里,想去为翟兄烧点纸钱。

黑夜里,他看到院落中央飘着一缕香火,走过去,才看到是任容楹蹲在那里正烧着纸钱。

“父亲?”任容楹睁大双眸,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出来。

“你在这做什么?”

“在烧纸钱,我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但先前家里提起翟叔,总说他帮了父亲很多,身为小辈,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任容楹做着解释,兀自将身侧的纸钱又扔进了火里。

任父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深处的悲伤涌了上来。他蹲坐在了任容楹边上,像个孩子般的嚎啕哭了起来。

他压抑的很累,从古至今,父亲这个职业,总是缄默不语,默默背起一座大山。

“你翟叔,是被人冤枉的。”任父吸了下鼻子,敞开心扉。

烧纸钱的火堆散发着光,映在父女二人的脸上。

“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不来那种贪污国库的事。”任父拧眉,身体不自觉上下起伏了起来。

由于激动,声音都在发抖。

“我受命去西都,其实是谭丕那个小人的安排,”任父的瞳中闪着火光,在任容楹那里是愤怒的火光,“他攒动陛下,把我们这群与翟坤关系密切的人都调到了别处,你翟叔先前就发现他心思不纯,留了一手,但千算万算,家贼难防,他被卖了。”

“有一本作的假账,不知怎的就落在了翟府里。你翟叔身正不怕影子斜,被谭丕挑动以后就让他进去搜查,刚好正中歹人下怀,不仅如此,我这次前往西都,也发觉了端倪,地方账上数目与中央记录不符,有些明显是新添的几笔,可翟坤怎会出错!他们想要栽赃,如若我不上报,就可抓我的把柄,若我上报,你翟叔就难逃追究。”

这是一步进退两难的棋,任容楹听得后背发凉。

“现在京中被派去搜查此事的人都遭到了清算,你父亲我也算是幸运,为官几年没怎么树敌,能暂且逃过这遭,但下次,就够呛了。”

任父垂下眼脸,越过任容楹将纸钱填入了火堆。

看着被烧的变形,边缘发黑的纸钱,任容楹愈发觉得活着就是场修行,太多太多身不由己的事了。

她总算能明白父亲为何这么执意让她嫁给程眙了。

联个姻,强上加强。

火光消退,只留灰烬。

所有的纸钱都被烧完了,临走前,任父忽然叫住了她:“明日可有事情?”

任容楹摇了摇头,许爷爷的病吃了丸剂已经痊愈,她没在听过街巷何人生病,因此清闲得很。

“既没事,明日随我去参加郊外窦伯的寿宴吧。”

窦伯是先帝时期的有功大臣,授予爵位以后因喜清净搬迁到了郊外。素日待人和善,因此积攒了一波人脉。

有不少想趁此机会结交官吏之人都会参加这次寿宴,当中也有不少谭丕的亲信。

任父这几日远离官场,鲜少同他们交流,因此想借这个机会,□□联络一番。

任容楹知道这种宴席的社交属性,她是不想去的,但看到任父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便答应了下来。

宴席在明日十一点正式开始,到郊外要半个时辰,二人早早上了马车,任容楹打着鼾,小眠一番,路上颠簸,硬是没把她给吵醒。

到地点之时,红日当空,照在身上很是暖和。

她着一身貂皮披风,那是前些时日程眙赠予的貂熊皮毛,回来后找人赶制成了衣裳。峨眉粉黛,今日任父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

任容楹随着任父前行,认人行礼,一番下来没把她快累晕。

还是现代好,没那么规矩。

她踱着步子,这貂皮披风果然保暖,她这会儿已经出了层薄薄的汗。

这家人的府邸建在郊外,占地很广,粗略一算要顶上两个的任府。府邸中白梅玉竹层次分明,一条碎花小径通往亭台。

虽是冬日,但塘中却没结冰,三三两两的闲客落座在那。

任容楹想前去一观,现在气温零下,大多数人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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