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破空之声愈发急促。
裴景明虽惊诧于裴俞风的早有防备,但仗着多年狠辣经验和淬毒短刃,攻势依旧凌厉。
他寻得一个间隙,阴恻恻地问道:“既然你早有准备,为何不多带些人手埋伏?就这般自信能独自拿下我?”
裴俞风折扇横扫,格开刺向肋下的毒刃,身形借力旋转,语气冷冽如冰:“清理门户,一人足矣。况且,祖母既然当年选择隐忍,便是不愿这家丑闹得人尽皆知,徒增笑柄,更怕惊扰了远嫁安稳的小姑姑。既然如此,便由我一人,悄无声息地了结这桩旧怨,最为妥当!”
两人身形交错,拳脚兵刃带起的劲风刮得地面尘土微扬。
就在这激烈的缠斗中,那野人护着面色苍白的叶湘怡,小心翼翼地从屋内挪了出来。
他虽神智未复,却本能地感知到院中的危险,紧紧将叶湘怡挡在身后。
裴俞风眼角余光瞥见,猛地发力,一套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将裴景明暂时逼退数步,趁机回头,朝着野人厉声喝道:“带她走!去安全的地方!”
那野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应声,用力点了点头,拉起叶湘怡的手就要往外冲。
“不!俞风!”叶湘怡却挣扎着不肯离开,她怎能将他一人留在此地面对如此疯狂的敌人?
“听话!”裴俞风头也不回,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等我解决完这个麻烦,就去找你!快走!”
他的话音未落,裴景明的攻击已再次袭到,裴俞风不得不全力应对。
那野人似乎听懂了走和安全的含义,不再犹豫,几乎是半拖半抱着将仍在抗拒的叶湘怡强行带离了小院。
裴景明的利刃寒光一闪,竟被野人侧身挡住,他闷哼一声,不再等待。
他力气奇大,动作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敏捷,对裴府路径似乎也并不陌生,七拐八绕,竟避开了前院茶会的喧嚣区域,直奔侧门马厩而去。
马厩中停放着不少今日来宾的马车和备用马匹。
那野人目光锐利地扫过,迅速锁定了一匹看起来最为高大健壮、鞍辔齐全的棕色骏马。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叶湘怡托举起来,几乎是强行将她安置在马背上,随即自己翻身而上,坐在她身后,一手紧紧环住她的腰防止她跌落,另一手抓起缰绳,猛地一抖!
“驾!”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扬开四蹄,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裴府侧门,朝着城外方向狂奔而去。
“啊!”叶湘怡猝不及防,被颠簸得惊呼出声,心脏狂跳。
方才面对四叔的刺杀已是惊魂未定,此刻又被这个言语不通、行为难以预测的野人强行带离,奔向完全未知的方向,巨大的恐惧和不安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她强忍着眩晕和恐惧,试图回头,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停下!我要回去!俞风他需要帮忙!”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野人坚定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以及他埋头策马时,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断断续续却异常执着的低喃,那声音破碎,却反复重复着两个模糊的音节:
“回…家……回…家……”
骏马一路疾驰,风驰电掣,将两日有余的寻常路程硬生生压缩在了一日之内。
叶湘怡被颠簸得浑身骨架几乎散开,心中更是被恐惧和未知填满。
她数次试图挣扎、询问,回应她的只有野人箍在她腰间如铁钳般的手臂,和他口中反复呢喃的、执拗的“回家”二字。
当熟悉的、掩映在苍翠山腰间的抱山书斋轮廓终于映入眼帘,他所谓的“家”,竟然是这里?
野人并未走正门,而是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抱着几乎虚脱的叶湘怡,如同山间灵猿般,从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翻墙而入,落地无声。
他目标明确,径直朝着那个点着长明灯的幽静小院奔去。
再次踏入这个充斥着诡异与回忆的院子,叶湘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野人没有丝毫犹豫,抱着她直接闯入那间供奉着人偶的屋子,反手便将房门掩上。
屋内,那盏长明灯依旧幽幽地亮着,将那人偶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野人动作竟带着一种奇异的熟稔,他小心翼翼地将惊魂未定、双腿发软的叶湘怡安置在屋内那张积着薄尘的床榻上,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如同最忠诚的守卫,警惕地守在床榻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口。
叶湘怡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不明白野人为何带她来此,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她吓得魂飞魄散、思绪混乱之际,屋外传来了轻微的、略显拖沓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慢,带着一种老年人特有的迟滞,甚至有些微微的踉跄,仿佛走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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