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泉提着两条处理好的鱼回来,见这么多人也愣了一下。
他盯着云慎手里的兔子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给篝火加了几根柴开始烤鱼。
云慎早餐才吃了几口就被下狱,如今得遇家人,喜不自胜,也有了吃饭的心情。
他咬了一口兔肉,眼睛一亮:“好吃!”
沈明渊得意道:“我毕竟掌管大胤最大的商会,这些调味的香料没有比我更全的。”
配比还是陆绍之请的大厨调试过的,烤石头都好吃。
他指了指火堆旁边,问杜骁:“你们吃不吃?那里还有两只,要吃的话自己处理。”
云慎满眼都是崇拜:“哥你真的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路过这里?而且你居然还有时间打到这么多猎物。”
“我猜你们会去漠北,抄近路过来的。雁归这一年的足迹遍布大胤,对各处地形都比较了解,想要的话我把完整的地图画给你。”沈明渊轻描淡写。
云慎赞叹地“哇——”了一声。
有的人对着地图都能迷路,有的人只是听商队说过就能徒手画地图。
云慎问:“会不会连累雁归?”
“没事,我心里有数。”
张鸣泉听着都觉得吃味,从来没见过公子对谁这么好过。
怎么可能对雁归毫无影响?雁归是大胤最大最鼎盛的商会,每一天进账都是天文数字,虽然按照“零号”计划撤出后也能改头换面低调行事,但损失还是难以计量。
而且看公子对六皇子的态度,说是哄孩子也不为过了,就连真正的孩童徐纪知都没这种待遇。
杜骁应了一声“是”,提起两只兔子打算去河边清洗。
路过沈明渊时,他们几个不好意思地拱手作揖:“对不起先生,先前多有冒犯。”
虽然他们在沈明渊面前从来没讨得了好,但心里的冒犯也叫冒犯。
沈明渊漫不经心:“没事。”
这算什么冒犯?下跪磕头驾车的是杜骁又不是他。
但云慎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严肃:“你们做了什么?”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生气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杜骁缩了缩脖子,干巴巴道歉:“先前误会先生,对先生多有不敬……”
沈明渊失笑,他拍了拍云慎的肩膀:“别生气,他们是担心你。”
“那也不行!”云慎大声反驳。
他站起身,望着几个将领,神色郑重:“你们若是还想跟着我,就记好了——从今往后,见他如见我,他的命令优先级犹在我之上,就算是我与他有冲突,那也听他的。”
这句话太严重了,杜骁等人神色一变。
军营中最忌有两个主将,云慎这话相当于让渡权利,说得严重点,他几乎是要将手上的军权拱手全部送给沈明渊。
这哪里是礼贤下士?这分明是择主!
云慎却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可怖的话,他转过头,乖巧道:“不过我肯定不会和哥发生冲突,我都听哥的。”
他信沈明渊,犹胜过信他自己。
就算沈明渊现在捅他一刀,他都会觉得是沈明渊找到了送他回现代的办法,然后心甘情愿地赴死。
沈明渊似乎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他神色依然平淡从容,既未见感动,也不见得意。
把军权给他很正常啊,从前他不在也就罢了,现在他都来了,难道还要让一个小孩儿领兵上战场吗?
决定他做,责任他担,云慎只需要快乐长大就好。
张鸣泉把烤好的鱼递给沈明渊:“公子。”
沈明渊接过,顺手递给云慎:“吃不吃鱼?”
张鸣泉忍不住劝:“公子午餐就没吃。”
他们刚进客栈,听到只言片语,沈明渊便马不停蹄去了齐王府。
云慎看了看手中的兔子,顿时愧疚不已,忙推拒道:“哥你自己吃,怎么还把兔子给我?”
“你不是也没吃午餐吗?”沈明渊神色和蔼:“再苦不能苦孩子。”
杜骁:“……”
这孩子不比你小多少。
但看到沈明渊对云慎近乎溺爱的态度,将领们也松了一口气。
行吧,你们兄弟俩感情好就行。
杜骁重新提起兔子去清洗。
云慎将兔子撕了一半递给沈明渊,“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沈明渊问:“你想去哪儿?”
云慎想了想:“我入狱的消息传出去,漠北的将士们恐怕会担心,我怕他们做傻事,想先去和他们报个平安。”
“可以。”这点小事儿沈明渊当然不会拒绝:“那我们就往漠北去,我带你们走一次商会的近路,下次你们就会了。”
这对一个商会来说分明是涉及根基的秘密,但沈明渊却随口对云慎说起。
张鸣泉神色怪异地看了云慎一眼,几乎要疑心他是某种蛊惑人心的妖怪化成人形。
云慎问:“那哥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沈明渊咬了一口鱼肉,轻描淡写:“有,我打算反了大胤江山。”
远处提着兔子回来的杜骁等人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云慎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咳意,云慎哀怨地看了沈明渊一眼:“哥,你这也太吓人了。”
“嗯?”沈明渊无辜:“我是认真的。”
他笑了笑,温声道:“这次时机不成熟,没杀他们,但我迟早会堂堂正正大大方方走进皇宫,到那时,我让他们跪着给你道歉。”
沈明渊不是不能杀了皇帝,他甚至有自信杀了人之后全身而退,但此时杀人于事无补。
皇帝死了,大胤必定生乱,苦的还是百姓。
倒不如再留他一段时间,藩王也好,太子齐王也好,至少不会闹得太过分。
如经一场春风,云慎心中满是暖意。
他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他身后有家可以依靠,有同胞作为支撑。
让他在这个荒谬寡淡的时代,依然有底气肆意地活。
可他当了十七年不受宠的皇子,过去的生活足够消磨掉他很多的天真,他越来越知道封建时代皇权的至高无上。
大胤在他的国家面前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可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
云慎不想让沈明渊涉险。
他勉强笑了笑:“哥,其实还好,都过去了,我早就不在乎他们了。”
当然是谎话,有些伤痕深可见骨,经年难消。
“你觉得我做不到?”沈明渊看向他,轻描淡写:“不过是颠覆一个朝代而已。”
他揉了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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