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洒在医馆斑驳的门槛上。
陆淮锦准时到了。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深灰色戎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黑色长筒军靴锃亮,披着大氅,身后跟着宋副官和两排荷枪实弹的卫兵。
这阵仗,不像来接妻儿,倒像是来剿匪。
“大帅,请。”
宋副官推开医馆的大门。
陆淮锦大步跨入。
原本以为会看到她惊慌失措或者收拾细软准备逃跑的样子,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微微一怔。
沈晚清坐在诊台后,穿着一身素净的蓝布旗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插着一根普通的木簪。她正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看着一本医书,手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
那双眸子里,没有昨夜的泪水,没有惊恐,只有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陆大帅,早。”
她站起身,语气疏离得像是在接待一个普通的病人,“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来抓药?”
陆淮锦眯起眼睛,目光在她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巡视。
“装傻?”
他走到诊台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沈晚清,昨晚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大帅认错人了。”
沈晚清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客套的微笑。
“民女叫柳云,是这柳镇的一名大夫。至于您口中的‘沈晚清’……”
她顿了顿,眼神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我也听街坊们议论过。那是您的发妻,听说三年前在北城的那场大火里,为了守节,已经壮烈殉国了。”
陆淮锦的瞳孔猛地收缩。
殉国?
她竟然能如此平静地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当年的惨剧?
“柳云?”
陆淮锦怒极反笑,他绕过诊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是谁?!”
“我是柳云。”
沈晚清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陆大帅,我知道我和尊夫人长得像。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她。”
她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那双布满茧子的手——那是这三年采药、磨药留下的痕迹。
“尊夫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而我,只是个乡野村妇。”
“而且……”
沈晚清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冰,“尊夫人爱您入骨,怎么会舍得诈死骗您三年?怎么会看着您痛苦而无动于衷?”
“所以,大帅。”
“沈晚清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尸骨无存。”
“请您,尊重死者,也放过生者。”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在陆淮锦的心上慢慢地割。
她在否认过去。
她在否认他们的爱。
她在告诉他——那个爱他的沈晚清已经**,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和他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好……好一张利嘴。”
陆淮锦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他知道她在撒谎。
但他拿她没办法。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戳他的软肋——是他没护好她,才让她不得不诈死;是他让她失望透顶,才让她不愿相认。
“说完了?”
陆淮锦松开了她的手。
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并没有褶皱的手套,脸上的怒气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危险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戏谑。
“既然你说沈晚清**,那好。”
陆淮锦转过身,对着门口的宋副官招了招手。
“宋虎,传我的令。”
“是!”
“柳镇柳云,医术高超,姿容绝色。本帅甚是喜爱。”
陆淮锦回过头,目光死死锁定着沈晚清那张渐渐失去血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即日起,纳为——姨、太、太。”
“什么?!”
沈晚清猛地站直了身体,伪装出来的平静瞬间崩塌,“陆淮锦!你羞辱谁?!”
她是他的正妻!是明媒正娶的大帅夫人!
他竟然要纳她做姨太太?!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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