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苑,距离大婚还有十天。
如果说之前的鼠疫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那么现在的备婚,对于沈晚清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名为“规矩”的酷刑。
天刚蒙蒙亮,沈晚清就被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少夫人,该起来‘开脸’了!”
四个全福太太围在她床前,手里拿着五色棉线,一脸喜气洋洋地看着她。
沈晚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那几根细线在眼前晃悠,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能不能……再睡十分钟?昨晚看药厂的报表看到半夜……”
“哎哟,我的少夫人喂!这都什么时辰了!”
领头的王嬷嬷是陆大帅特意从宫里请出来的老嬷嬷,那是出了名的讲规矩,“今天不仅要开脸,还要试礼服、学拜堂的步法、背陆家的家规……事情多着呢!可不敢耽误吉时!”
沈晚清绝望地叹了口气,像个木偶一样被架了起来。
所谓的“开脸”,就是用两根棉线绞掉脸上细微的绒毛,让皮肤看起来更加光洁。
“嘶——”
棉线在脸上弹过,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沈晚清疼得眼泪汪汪,心里把那个制定这种破规矩的人骂了一百遍。
她宁愿去手术台上缝合十个伤口,也不愿遭这份罪!
好不容易熬过了开脸,接下来是更恐怖的环节——试嫁衣。
陆大帅为了这场“世纪婚礼”,可谓是下了血本。他不仅请了苏杭最好的绣娘赶制了一套正红色的龙凤褂,还专门找人去法国定做了一套最时髦的白纱。
正厅里,两套礼服并排挂着,流光溢彩。
那套中式的凤冠霞帔,上面用金线绣满了九只凤凰,每一片羽毛都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光是那顶凤冠就重达五斤!
“少夫人,来,先试这套中式的。”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把那套沉重的嫁衣往沈晚清身上套。
“轻点……勒死我了……”
沈晚清觉得自己像是被裹进了一个金丝笼子里。那腰带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沉重的凤冠压在脖子上,感觉颈椎都要断了。
“怎么样?好看吗?”
陆大帅背着手走了进来,看着被裹成红粽子一样的儿媳妇,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贵气!这才像我陆家的少帅夫人!到时候往城楼上一站,那就是正宫娘娘的气派!”
沈晚清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大帅……这衣服……能不能改轻点?我怕婚礼那天还没拜完堂,我就先颈椎病发作了。”
“哎!胡说!这叫分量!”陆大帅一瞪眼,“越重说明福气越厚!忍着点,一辈子就这一回!”
沈晚清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救星来了。
陆淮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刚从军营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
看到沈晚清那副被凤冠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的可怜样,他先是一愣,随即很**道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沈晚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来戴戴看!”
陆淮锦走过去,伸手托住那顶沉重的凤冠,帮她分担了一点重量。
“确实有点重。”
他皱了皱眉,转头对陆大帅说道,“父亲,这也太折腾人了。把这上面的金饰拆一半下来,换成点翠或者绒花。”
“拆?那怎么行!”陆大帅不乐意了,“那多寒酸啊!”
“寒酸总比把新娘子压坏了好。”
陆淮锦看着沈晚清被压红的额头,眼里满是心疼,“我的夫人,我自己心疼。您要是觉得不够重,到时候我在她怀里塞两块金砖,行了吧?”
“你这混小子……”陆大帅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看在儿子的份上,还是勉强松了口,“行行行,改!这就让人去改!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
沈晚清终于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陆淮锦。
“这就感动了?”
陆淮锦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别急,后面还有更难的。”
果然,试完衣服,就是学规矩。
怎么走路不摇裙摆,怎么敬茶手不抖,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微笑……
沈晚清一个拿手术刀的手,硬是被逼着练了半天的“兰花指”端茶。
“少夫人,手要稳!腰要直!眼神要柔顺!”王嬷嬷拿着一根小竹条,在旁边严厉地纠正。
沈晚清练得腰酸背痛,心里那股火噌噌往上冒。
她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不练了!”
沈晚清揉着手腕,冷着脸道,“我是嫁人,又不是**。我是医生,不是戏子。这茶,爱喝不喝!”
王嬷嬷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少夫人,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
陆淮锦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剥好的橘子。
他挥挥手,示意王嬷嬷和那些丫鬟都退下去。
“都下去吧。我来教她。”
等人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晚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看着他:“你也来逼我学那些破规矩?”
“我哪敢啊。”
陆淮锦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把橘子递给她,“我是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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