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汀雨话音刚落,阮知有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你好。”
钟榆点头,声音没有起伏道:“你好。”
钟榆的视线落到他身上,阮知有只觉浑身僵硬,像是被定住一样。
“你们情况怎么样?”钟榆扭过头对着关山月几人问道。
钟榆视线移开后,阮知有才偷偷松了一口气,他也惊讶于自己的反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季长青举手,“我找到了一面校旗,”在钟榆期盼的目光下继续说道,“但是是那维克斯的砺锋铁砧。”
季长青心虚地别过眼,不用想他都知道钟榆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的,那里面一定写着两个字:没用。
到严汀雨,他双手朝向自己,“我身上的伤,就是我们联邦第一军校最好的校旗。”
钟榆白了他一眼。
“我的校旗已经找到了,中间还出现了点……”小插曲,关山月话还没说完,一道讨厌的声音插入了这小小一方空间。
“关小姐,又见面了呢。”阿尔维德踩着优雅的步伐从黑暗中现身,银灰色的眸子环顾一周,轻笑道:“还有新朋友呀。”
阿尔维德出现得无声无息,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这些话在关山月听来还不如两斤鸡屎有营养,更何况她还忘不了这人还在不久之前威胁过她。
关山月脸色一冷,走到钟榆身后站定,只给这不速之客留了一张臭脸。
自阿尔维德出现后,季长青几人如临大敌,立即进入防御模式。
但阿尔维德仿佛未看见一般,银灰色眼眸中的笑意没有消减半分,直直看向钟榆。
“此人叫做阿尔维德,赛罗米尔的人,不好对付。”关山月在钟榆耳边压低声音道。
“这位同学,我有一个很好的……”交易。
话音未落,比回答更先到来的是拳头。
阿尔维德头一偏,拳风轻扬起他耳畔的银色发丝。
他眼神一凝,周遭具静。
强大的精神力牢牢包裹住钟榆的手腕,她的拳头推进不了半寸。
钟榆棕色眼睛微眯,两人的相态力在无声中碰撞。
严汀雨站在后面,缓慢挪向靠着季长青处,冲他低声嘀咕:“这就是S等级的威力吗?”
季长青没看他,只答,“小榆一向如此。”
严汀雨:……
他就知道,在这人嘴里是听不到一句他小榆不好的。
“精神系相态。”钟榆收回手,轻掸衣袖。
阿尔维德笑意不减,“那,小榆同学,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谈了吗?”
钟榆:?
季长青:!?谁准你这么叫的?
关山月:怒气酝酿中。
严汀雨、阮知有:与我无关。
季长青懊悔,这人是精神系相态,感官敏锐异常,一定是刚刚同严汀雨说话时被听去的,太可恶了。
但他又打不过阿尔维德,于是转过身狠狠瞪了严汀雨一眼。
严汀雨:我是无辜的。
两人面对面坐下,中间隔了约一米的距离。
“说吧,你要做什么交易?”钟榆淡声道。
阿尔维德拿出两面深空之锚,藏青色旗帜散发出的微光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目光。
在场的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他的话。
“用你身上的天穹律令来换,我想这个交易十分划算吧。”
天穹律令?其余四人一惊,哪里来的塞罗米尔学院的校旗?
钟榆眉头一跳。
阿尔维德看出对面人的疑虑,薄唇轻启,“这两面校旗于我而言不如一面天穹律令,毕竟我把深空之锚拿在手里也交不了差啊。”
关山月:?那你之前抢我校旗是?
钟榆对他看穿自己还揣着一面天穹律令没有什么困惑,毕竟身为一个塞罗米尔学院的精神力相态觉醒者,对自己军校的校旗有多熟悉也不为过。
但,会有人这么好心?
不会是想骗她拿出天穹律令后一网打尽吧。
阿尔维德似乎看穿了钟榆在想什么,脸上得体的表情消失,给气笑了。
他好心好意追着人过来,给人递“打瞌睡缺的枕头”,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钟小姐,我阿尔维德·达里安做生意绝不会违反承诺,你尽可放心。”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钟榆听出这话中的不快,眼底情绪翻转,抬起头:
“既然阿尔维德先生都这样说了,我还不放心倒显得我小气。如此……”
钟榆从包里掏出银灰色的天穹律令,仔细捋平整后送到阿尔维德面前。
阿尔维德深深看了她一眼。
一银一蓝光线交错。
钟榆呼吸放缓,垂在腿边的右手暗暗蓄力。
关山月手按在刀柄上,眼睛死死盯住两人手中的校旗,只要阿尔维德有半分异动,便会群起攻之。
交易达成。
钟榆捏着手里的两副校旗,转过头与身后的伙伴交换眼神。
阿尔维德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旗帜,银色的发丝在空中轻轻晃动。
他扬起一抹笑,似乎在笑她们的过分谨慎。
“小榆同学,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哦。”
话说完,白色的身影就施施然消失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人一走,关山月上前,钟榆浑身泄力,拿起校旗扇风。
被这人叫小榆,真的有点恶寒。
“这人走的倒是干脆利落。”季长青走上前来。
钟榆随手把校旗递给他。
季长青愣愣的,“给、给我的?”
钟榆:不然呢?
“给你们。”说着把校旗塞进他怀里。
“我们!?还有我的份儿?”严汀雨惊喜万分,几乎跳起来。
真拿到那面深空之锚时,他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钟榆,这真就给我了?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没做……”
听这人絮絮叨叨一长串,钟榆眉头一皱,“不要还来。”
“不不不!我要,我要的。”严汀雨绑着绷带的头摇成拨浪鼓,直摆手道,“钟大侠,我以后为你当牛做马鞍前马后……”
钟榆皱着脸让他离远点。
“好嘞!”严汀雨识趣圆润地离开了。
严汀雨与钟榆接触不多,对钟榆的了解都来自季长青,但由于季长青对钟榆只有夸夸的话,他原本是不怎么相信的。
现在,他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地转变,以后谁要是敢忤逆钟榆,就是和他严汀雨不共戴天!
这么想着,他捧起深空之锚猛亲几口。
抬头便看见季长青对着他一副便秘的表情。
“干嘛?瞧不顺眼别看!”
角落里的阮知有默默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落寞一闪而过。
“休息得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吧。”
一行人走到水边,水面上的混战还没有结束。
“这异兽这么难杀?这都多久了?”关山月沉眉。
“我的姑奶奶,您是没瞧见我身上的伤吗?”严汀雨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对关山月说道。
关山月上下扫了他一眼,扭过头,“是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有这么多。”
严汀雨微死。
好好好,他没用,他躺平。
“现在看来,没用的人倒也不是那么多。”季长青盯着战局,蓦然出声。
其余几人闻声看去。
水面上一道深褐色身影在异兽中急速穿梭。
几道银光闪过,异兽的触手轰然掉地,激起的水花拍飞了空中穿梭的好几个人,触角断裂处鲜血汩汩流出,瞬间将浅红色的水染成了深红。
其余人见状,立马行动起来,挥出的相态力几乎把这边的天照亮,异兽几乎淹没在四起的烟尘和水花中。
只是没等到异兽死亡的哀嚎声,反而等到了从黑暗处猛然窜出的几只巨型触手,扫落下一片人。
不幸被击中胸口徽章的人遗憾离场。
触手的攻击范围很大,几乎囊括了八十平方米的水面和岸边。
“小心。”钟榆凌空一跃,踮脚站立于树枝之上。
“看来,这头异兽已经被激怒进入最后狂躁阶段了。”关山月无声出现在钟榆身边,语气沉沉。
季长青狼狈躲开后抬眼就找不到钟榆和关山月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寻找的模样活像一只无头苍蝇。
严汀雨看不下去了,怎么会有人蠢成这样。
季长青全身心都放在找人上,冷不丁被人拍了下,见是严汀雨,脸色一变,”你干嘛?“
严汀雨:……手指了指上面。
季长青见自己误会对方了,尴尬地笑了笑。
季长青走后,严汀雨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阮知有,一想到辛珩严汀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这可不能把人丢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命苦呢?
钟榆原本打算静观其变,但现在异兽狂躁四处攻击,她们被迫逃窜换了好几个落脚点。
“山月。”二人对视,瞬间读懂对方心思。
关山月纵身一跳,手上白光乍现,前方的水浪一瞬冻结。
她脚步轻点,踏过一簇簇冰浪花,疾驰到异兽身边。
钟榆伺机而动,手腕一翻,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相态力汇聚于剑上,钟榆利用地势优势从上空突袭。
雪白的剑身劈到异兽身上发出“铮”一声响,带出一片火花,但却没在异兽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反而整个人受力弹开。
钟榆微怔,不等她反应,触手先思绪一步到来,巨大触手投下的阴影极速落下。
“钟榆/小榆小心!”关山月和季长青大喊。
轰隆——伴随着异兽的震耳欲聋的吼声,触角再次落下。
关山月大脑一片空白,季长青像是被定在原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下一秒,庞大的触手被大力推回空中,不知哪来的蓝色丝线将其寸寸缠绕,倏一收缩,细细的丝线之下,血液如失控般渗出。
异兽吃痛哀嚎,庞大的身躯扭动,蓝色丝线骤然断裂,消散于空中。
钟榆趁机翻出凌空而站,持剑的手在空中向后一挥,剑身化作点点白光消失。
戴着手套的手,黑色与莹白交织,双手翻飞结印。
钟榆动作停止的那一刻,温度骤降,冰雪飘落。
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还站在水中央来不及跑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冰晶在自己身体上蔓延,无可奈何地击碎胸前的徽章退出竞技场。
瞧见钟榆没事的几人松了口气,关山月飞身前往。
季长青则火速逃离现场,以免波及到他。
毕竟,就算他手拿校旗,此时捏碎徽章出去学校也不会认。
学校考核的不仅是他们能不能找到校旗,还要看他们有没有能力保住校旗,直到倒计时结束。
见到此刻场景,辛珩脸色凝重,“你就留在这里,不许乱跑。”
漆黑的瞳孔盯着后面一脸不虞的阮知有说道。
“听到没?”她音色清冷,没有情绪起伏,但阮知有还是从中听出了怒气,不敢反驳,低垂下的眼睫轻微颤动。
辛珩自然看到了,她轻叹,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一手轻拍他的背,一手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轻声安慰。
另一边,霍索恩轻点膝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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