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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屋顶露台酒吧

小说:

【all27】无形凝视

作者:

perpetuallove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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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的夜晚向来都是各路货色蠢蠢欲动的绝佳时机。在昏沉夜色之下,这座城市并不如白日那般安定祥和,反而愈发放纵,人类皮囊中的动物本能在此暴露无遗。而以屋顶露台酒吧为中心的夜晚娱乐场所更是如此,它们用亮饱和的霓虹灯牌与激进的电子音乐来吸引所有意欲放纵之人,让他们陷入飘飘欲仙的人造天堂。

但只可惜,即使是天堂,想要进入也需要相应的门票。所以,当一对看起来如胶似漆的伴侣一起停在屋顶露台酒吧门口的时候,手无一物的他们立马便被拦了下来。高大的保安狐疑地扫了他们两眼,在半刻沉默之后,拒绝的话语毫不客气地从他的嘴里说出。

“抱歉,两位。今晚的屋顶露台酒吧被包场了,内部人员也已全部就位。你们如果想要进入,就必须出示相应的门票。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只能让你们打道回府了。”

两人同时对视一眼,而俊朗的、下半张脸覆上面罩的黑发男人率先反应过来。他一扫脸上的疑惑,上前一步,温声朝保安问道,“您好,先生,门票之事,我今日并没有听说。请问这项举措是什么时候、由谁提出来的?”

此言一出,保安那双粗眉挑得更高,他恶狠狠地瞪向处事不惊的男人,似是没想到这等毛头小子如此不知好歹和狂妄自大。他打量半刻,粗鲁的词汇骤然从他的口中喷出,只是,他似乎不习惯辱骂,一些词汇讲得磕磕绊绊,“你……你管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小子,别自作聪明地打探上层人的秘密,你没有入场券,就赶紧滚蛋!我告诉你,我可没有什么耐心,如果你再如此不知好歹,我……我保证会让你,还有你旁边的马子一起狼狈地向我跪下求饶!”

侮辱性的词汇让男人自得的神情变得僵硬,他微不可察地皱皱眉,眼眸里满是暗沉,而他旁边的女人也僵起身姿,那只被紫色长发堪堪盖住的独眼阴冷地盯着保安,好像是想置他于死地。

她的脚踝居然开始漫起淡蓝色的雾气,它们慢慢向外扩散,阴冷到让人无法忽视。但就在雾气准备抬头咬上保安时,男人抬手阻止了女人的举动。面对着女人的不理解,他向保安逼近,稍稍仰头,眼神逐渐危险地盯着五大三粗的壮汉。

“先生,您不应该说出那么粗鄙的话的。现在,麻烦您拿出您的对讲机,我想和您的顶头上司说点话。”

保安闻言先是沉默,随后僵硬地嗤笑了一声,不加掩饰自己的鄙夷。他浮夸地拿出自己的对讲机,对着音孔说了几句用于联络的开场白,随后将接通频道的对讲机递给男人,站在一旁看两人的笑话。

男人伸手接过,他把对讲机靠近耳边,听到了酒吧老板的声音。

“不是说了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要通话吗,我……我在忙着和今天包场的人谈话——”

“您好,请问是雅利安先生吗?”男人温和而有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对讲机里传出,而对讲机另一端的雅利安似乎被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而恭敬,甚至带了点不明意味的庆幸。

“我现在在贵所门外,但您手下的先生似乎收到了通知,要求我和我的同伴出示门票才能进入。所以,我想请问一下,这个通知是什么时候、由谁提出的?”

“天……天啊,瓦尔德先生,他怎么敢拦住您……是这样的,我……我本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门票的事情是庆祝会主办人临时提出的,我们只是照例行事。但您绝对是特殊的!请您把对讲机递给保安,我来和他说!”

闻言,男人在面罩后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他重新把对讲机递回保安的手里,当保安将对讲机抢回时,一阵带着中部口音的粗话不加停顿地灌入保安耳内,吓得这个壮汉一下子便不知所措。等他反应过来时,男人正稍稍仰着头,眯着笑意看着他,而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咬着牙,俨然一副不甘心又心虚的模样。

三人就此僵持下来。这个狗仗人势的保安涨红了脸,他本想抬头继续阻拦,可理智阻止了他。半晌,他不情愿地退后一步,拉开酒吧木质的大门,伸手做出迎宾的动作,只是,他不敢再抬头看着男人。而男人并没有再理会保安,他只是偏过头,将臂弯重新伸向还在死盯着保安的女人,温柔地示意女人不要失态。

“感谢您的及时止损,我不介意,只希望您也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在路过保安有些颤抖的身影时,男人在他耳边轻轻附上了一句祝愿。这句话犹如夜晚的风,刮过时带着冷意,但转瞬即逝、等保安回过头时,两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BOSS,我不理解,为什么刚刚,您不让我‘解决’了那个保安……”

屋顶露台的内部结构复杂,而两人穿梭其中,却如鱼得水,顺畅无比。在昏暗的拐角处,原本安静的女人突然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她跟在男人身后,视线不由得落在他单薄的背影上。

“库洛姆。当你是这家小酒吧的投资者时,你就会知道,有时,足够的打点和适当的权力要远比暴力更稳妥。”男人闻言停了下来,摘下面罩,扭过头,整张脸陷在灯球变幻的色彩里。而让人惊奇的是,在光的照耀下,他原本那副模样开始变得不稳定,慢慢地,黑发褪去,而棕发和一副柔和模样逐渐在男人的身上显现。

是沢田纲吉。

“我在三个小时前就已经跻身酒吧的最高管理层了,可活动需要门票这件事,我却最后一个才知道。这足以证明,副院长他们作为主办方,正在尝试阻拦外人,防止我们这一类人来搅乱了他们的鸿门宴。”

“好算盘。我明白了,BOSS,刚刚确实是我太过鲁莽了。”另一边的库洛姆在黑暗中了然地点点头,那只独眼一扫之前的阴霾,盛满了仰慕,“既然他们对我们有所防范,那我们还要按照原计划来进行吗?这样会不会……”

“不,库洛姆。”沢田纲吉在二楼的露台处停下了脚步,他顺势把手撑上露台的边缘,低头俯瞰着佛罗伦萨的夜景,宛如睥睨天下的君王,“不必为他们改变我们的计划。拙劣的临场应变只会让我们轻易露出马脚,此时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观察,然后按原计划行事。我想,骸也是那么想的吧?你说是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沢田纲吉在夜色中转过身。不过,他面对的方向并不是库洛姆,而是某个阴暗的角落,那里明明空无一人,可沢田纲吉却执拗地盯着,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大概半刻过去,一股淡蓝色的雾气慢慢在黑暗中聚集,逐渐凝成一个纤长的身影。六道骸一脸玩味地朝沢田纲吉投以一个眼神,口是心非地回敬道。

“这是你的意见,不是我的。”六道骸走出黑暗,挥了挥手,身边的淡蓝色雾气消失不见。他径直略过库洛姆,来到沢田纲吉身边,近距离盯着年轻的首领。

“骸,你应该改成‘不单是我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不希望你为我施予的幻术付之东流。”沢田纲吉仰起头,回以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意,“所以,现在?”

“现在,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还有,戴好我给你的面罩,别让那个家伙认出你来了——这次的幻术时间太紧,变幻的形态也会趋向不稳定,只有面罩能帮你维持现在这副模样。”

六道骸偏过脸哼了一声,在接收到沢田纲吉扩大的笑容后,他反而背过身,藏起自然勾起的嘴角,将这般升温的气氛戛然而止。库洛姆不解地看着两人,视线来回晃动,而沢田纲吉也不气恼,只是笑着闭上眼,重新戴上面罩,感受着微凉的雾气重新在他周围弥漫。再一睁眼,面前的六道骸已变成某个毫不起眼的年轻酒保,满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六道骸没有再留给沢田纲吉一个眼神,径直朝抵达一楼的台阶走去,库洛姆本想出言挽留,但她的脚步被沢田纲吉拦住了。年轻的首领摇了摇头,递给库洛姆一个眼神。

聪慧的女孩岂能不知上司的意思,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选择遵从沢田纲吉所给的指令。她闭上眼,雾气腾升,转眼变换成一个美艳的服务员。库洛姆一扫平常温柔恬静的模样,张扬地朝沢田纲吉点点头,在得到首领的点头后,她也果断地转过身,走向六道骸的反方向位置。

见属下们都顺从地按照原计划归位,沢田纲吉也松了口气,他重新转过身,看向底下还很安静的大门口。过了几秒,他按上耳机,低声朝另一频道问道,“斯帕纳,有监测到白兰和那一行人的行踪吗?”

“他们正在往这边赶来了,估计五分钟就到。彭格列,你那边做好准备了吗?”

听到斯帕纳不带感情的回复,沢田纲吉低头笑了笑,随即,他抬起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目前一切尽在计划之中,不用担心,斯帕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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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能邀请到白兰主任来庆功宴还真是难得呢!平日里,我和副院长汉克总是见不到你和你手下的组员,想必呀,你们肯定是在为伟大的医疗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作为夜晚堕落的使者,屋顶露台酒吧向来不缺人潮的涌动。继刚刚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后,它重新敞开大门,迎来了第二批客人。这批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趾高气扬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突然发迹的优越感,而在他旁边则站着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她戴着老气的眼镜,布满皱纹的松弛皮肤上却全是谄媚的神情。她一边殷勤地朝守在门口的保安递上一沓门票,一边搓着手,向身后的白兰赔笑。

听到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恭维,白兰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又回以一个敷衍但又让人揪不出错处的笑容,但就是没有出言回应。

沉默弥漫,一瞬间,众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女人的笑僵在脸上,脸色有些难看,而汉克也回过头,神情奇怪地上下打量一番白兰。白兰倒是神色如常,只不过,他稍稍松开了眯着的眼,正悄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

在双方都互不相让的时候,第三方的调和便显得尤为重要。汉克的视线在女人和白兰的身上来回逡巡,最后,似乎是女人嗫嚅着的唇和低垂的头动摇了他的立场,他摆出一副知心长辈的模样,先是挥挥手让女人退到一旁,随后朝白兰的方向上前一步,拍拍肩膀,扬唇道。

“特蕾莎就是不懂说话的艺术,总是说一些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毫无用处的官话。她长久没做出过学术成绩了,哪里懂我们的辛苦呀。”

“不能这么说特蕾莎女士,她的实践经验比我和我的组员们要多得多。”年轻的男人避重就轻,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但礼貌的恭维却张口便来。

听到白兰终于肯开金口,特蕾莎忙收起那副败家犬的神情,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汉克也勉强露出笑意,只不过,当他的视线接触到白兰空荡荡的身后时,他蹙了蹙眉,有些奇怪地问道。

“对了,白兰。我这次明明邀请了你和你的组员,怎么他们没有来呢?”

“有的人向来不愿见人,只想和枯燥的数据打交道,像你们所认识的桔梗便是如此。我和他们提及此事,可他们都以实验繁忙的理由婉言拒绝。所以,我目前只能独自前来赴宴了,真是很抱歉?”

汉克和特蕾莎对视一眼,原本眼里的谄媚和欣赏在那一瞬间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算计落空的嫉恨和难以置信。但这等阴毒的情绪转瞬即逝,两人忙露出体谅的笑意,来宽慰什么都不知情的晚辈。

“哪里……哪里……你肯赏光前来已是我们的荣幸了!”特蕾莎摆摆手,为了赶快让这般尴尬的对话过去,她几乎马不停蹄地侧过身,向前面的上司和白兰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势,“啊,我们在夜风里站得也太久了,还是赶紧进去吧,今日可是白兰主任的庆功宴呢。”

作为邀请方的汉克也附和地点点头,为表自己的诚意,他阔步走入酒吧五彩的灯光里,示意白兰跟上。而白兰向来不会因一些小事而胡搅蛮缠,于是,他也露出一个微笑,跟着两个心怀鬼胎之人,走进酒吧内部。

酒吧空空荡荡,一看便是专门清过场,来迎接贵客的。吧台只有一个垂着头的酒保,他拿着摇壶晃着,不知道在调试什么新酒;而在不远处的卡座,服务员正在忙碌地擦着桌子,但曼妙的身姿足以让下流的男人移不开眼。

“一杯格拉帕,一杯马丁尼——”汉克半倚在吧台上,神色傲慢地朝酒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酒保则抬眼,点了点头,转身开始挑选酒类。但汉克的一声惊呼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酒保猛地转过身,却发现只是汉克在如梦初醒地拍脑袋。这个老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马上扭过头去询问此次庆功宴的主客。

“哎呀,我都忘记问你了,你想要喝什么,吃什么,尽管提。今日是我请客。”

“这是副院长选的地方,我倒不是很了解呢。我个人比较偏向甜的东西,就点一杯莫斯卡冰沙吧?,”在提到冰沙的名字时,白兰特意加重了音调。他向上抬眸,打量了几眼酒吧的模样,又笑道,“‘露台’,我记得,我曾经也听闻过这样一个地方,只能说,我和副院长英雄所见略同。”

“是吗?那真是缘分。”汉克瞥了一眼白兰,并没有听出年轻男人的言外之意,“我们的眼光如此相像,想必在学术方面,我们的敏锐程度也是一样的。”

白兰闻言挑挑眉,他并没有马上回话,只是拉开汉克旁边的座位,轻轻坐下。在灯球斑斓的光下,他那双紫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

“是吗?但我记得,我和副院长的研究方向似乎不太一样,何谈相似呢。”

酒保的技术很娴熟,没一会便做好了几杯色泽鲜亮的饮品。在这等焦灼的氛围中,他垂着头,在递上饮品后,便马上再次退回阴影之中,当一名透明的局外人。而白兰用勺子舀起一块冰沙,状似要送入口中,实则只是悬在半空。他微微偏头,正在观察汉克的反应。

汉克正在品尝杯里的格拉帕,在听到白兰委婉的推托后,他皱了皱眉,猛地把杯子磕在桌上,“白兰,话倒不能这么说,学术不是狭隘的,这个圈子从来没有规定,说一个人只能在小圈子里打转。我之前的研究方向是药理学没错,但这不代表我是井底之蛙,只知眼前不知现在。”

汉克的声音有些高,声音在空荡荡的酒吧里回荡。特蕾莎忙从马丁尼中抬眼,瞟了一眼汉克和白兰的神色,见自己的上司有些沉不住气,她忙放下酒杯,来到灯光之下。

“哎呀,白兰主任,汉克副院长最近真的在拓展自己的研究领域哦,我可是亲眼看着的。像您所研究的肢体功能修复领域,我们副院长最近也在努力研究呢——”

白兰把勺子上快要融化的冰沙塞入嘴里,在咀嚼到了冰沙的甜味后,他满意地开口打断,“副院长难得对跨领域研究那么感兴趣,那到底是什么激起了您的趣味呢?”

白兰的一再反击让汉克终于无法维持脸上体面的神情,他终于板下脸,颇为不悦道,“最近,你不是刚成功了一项肢体修复方面的案例吗,这在意大利的医学界可谓是开创先河了。我受到这个的鼓舞,所以才想……”

“所以才想办这个只有三个人的聚会,请我这个局外人入瓮,目的是为了我手上正在研究的项目。说说看,是为了套取,还是为了强夺?现在告诉我的话,我或许还可以当这一件事‘不存在’哦?”

缄默重坠在地。半晌,脸憋得通红的汉克扬起眉,有些愠怒,“白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为你的成功办席,你却不顾我们之间的情分。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你还记恨在心里吗,那次是我做得太过,我向你道歉。可这次根本不是如你所想!”

特蕾莎见情况不妙,也忙跑过来唱白脸。她一面安抚着汉克,一面也面露嗔怪,“不是这样的,白兰主任,你……你在说什么呢——副院长最近确实是在研究和你类似的项目,可……可他不是为了剽窃,办这场聚会,也只不过想向您讨教一些问题罢了,绝不是你讲的那般龌龊……”

“哦?不是吗?”白兰只丢下一句反问,他不减脸上的笑容,又往冰沙里舀了一大勺,送入嘴里,“那下次,在筹划这一切之前,记得要藏好一点。如果哪天被他人偷听到,那可就不好了。”

什么……

特蕾莎和汉克睁大了双眼,互相对视一眼,因白兰的话而立刻撕下了原本自持从容的面具。汉克撑起身子,满眼狡诈地靠近还在悠然自得地品尝冰沙的白兰,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只要我想,我就能知道?”白兰闻言扬起一个微笑,“因为想要更近一步的评级,又脑袋空空,所以就甘愿再犯同一次错,不惜一切代价来拿到我们研究组的实验数据。真是可惜啊,但凡我研究的不是现在这个方向,我都会把这些数据拱手相让,只是,现实骨感得让人瞠目结舌。”

白兰毫不客气的揭穿让汉克愤怒地拍桌而起,桌上的格拉帕被震得倒下,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巨大的动静让唯二的局外人抬起头来,在剑拔弩张之中,酒保和服务员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齐齐看向在聚光灯下的三人,像蛰伏在黑暗中的狼群。

“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特蕾莎,那我们也不用再瞒了。”汉克冷哼一声,而特蕾莎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你这架势,你是不愿意说出‘同意’这个单词了?”

“同不同意,难道还用我说吗?你们早就派人去了吧。现在说这些,只是跟我周旋,顺带‘料理’我罢了,真是很棒——很棒的手段呢?”白兰终于放下了勺子,颇为遗憾地盯着灯光下有些融化的冰沙,他摇摇头,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哎呀,这盘冰沙不是很甜呢,和你们的酒一样散发着苦味。”

“别再和他废话了,副院长,把他‘料理’干净,然后等着那个小家伙给我们带来的好消息。”特蕾莎一改原本赔笑的神情,如同蛇蝎般,满脸阴沉和算计地催促着自己的上司,“白兰,你知道这些事情也没用了,现在,下地狱去吧。”

紧接着特蕾莎的威胁,汉克咧出一个邪恶的笑意,他在灯球的光芒下举起双手,拍了两下双掌。霎时间,在酒吧的各个阴影处都亮起了光,连带着棍棒拖地和弹匣入膛的声音。而在大门口处,霓虹灯牌的逆光照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他身材壮实,看上去极为不容小觑。

“白兰,你别想着逃了,这整家酒吧都是我们的人,你逃不掉的。”汉克步步逼近坐在座位上的白兰,“抬头看看吧,酒保、服务员,还有这些人,谁都可以取走你的性命。至于你的同伴?我们也会一起处理干净的。伙计们,现在动手吧。”

话音刚落,几声枪声猛地响起,子弹射穿灯球和吧台。灯球从天花板处掉落,将地面砸了个深坑,而放在吧台后面的名酒也随之迸裂,酒液流得一地都是。可惜,这个杀手的准头不是很好,几发子弹都落了空,而白兰依旧闲适地坐在座位上,在一片狼藉中,转过身,露出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

但他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在枪声尴尬停下的时候,几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左方是被掷来的小刀,而右边是举着棍棒奔来的壮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两团浓烈的淡蓝色雾气,一团雾气迅速在破碎的灯光中化成数根触手,呈铺天盖地之势,如一只大手张开,朝左右两方迅速袭去。一刹那,那些触手狠狠地握住了距离白兰近在咫尺的小刀和棍棒,随着力气的施加,这些在触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武器或断裂,或弯曲,落在地上,成了一叠破烂。

而另一团雾气紧接其后,化为危险至极的毒蛇,趁那几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这些毒蛇吐着信子,自半空俯冲而下,用尖利的毒牙咬上了那些人的手腕和大腿。一时间,哀嚎传遍了酒吧,那些人丢盔弃甲,跪趴在地上,捂着伤口处,再也无法爬起。

特蕾莎和汉克惊讶地抬起头,他们同时退后一步,视线有些惊慌地四处查看,却意外发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刚刚一直缄默不语的酒保和服务生。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出了吧台和阴影,一左一右站在白兰之前,手上各拿着一柄三叉戟,而淡蓝色的雾气在他们的周围盘旋,像是惑人心智的伊甸园毒蛇。

可这些人明明早已被他们买通,看在金钱和权势的份上,这些底层的渣滓根本不会忤逆他们,如今怎么会这样?还有,这些雾气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么可能会在科学普及的二十一世纪社会里出现——

酒保和服务生向前走了一步,随后将三叉戟同时插在地上。在金属把柄触及地面时,淡蓝色雾气再次变浓,它们交织在一起,共同组成一只极为巨大的响尾蛇。它危险地张开血口,睥睨着渺小的人类,而特蕾莎和汉克在阴影下害怕地连连颤抖。

“你们这些小把戏该结束了。”酒保一扫之前怯懦的模样,他扬扬眉,神情冷漠。而蛇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它发出咝咝声,抬高了些身躯,当它的主人一声令下,它猛地俯冲而下,庞大的毒牙逼近两人。可就在它即将咬下时,一阵强劲的风却突然破开大门口,直逼大蛇。当它的力量接触到大蛇的一瞬间时,那副巨大的身体被打得四分五裂,而大蛇仰头痛苦地长啸着,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为止。

酒保和服务生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蹙着眉,看向动静的来源。在霓虹灯牌的逆光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慢慢迈入酒吧里,而他身后跟着一小群人,他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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