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仙君,别来无恙啊。”
风水元君抱臂而立,腰上悬着银白剔透的灵龟,看着漫天过眼云烟,惬意悠闲。
沈笑空转身,扭两下胳膊,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想是谁就是谁,”那人说,“可眼下的重要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说罢,风水元君转过头去,而其余仙君也都朝他们的方向过来,很快就云集于此。
沈笑空驻足原地。
时宗仙君为首,面容肃静庄严,而后他黑白广袖一挥,飘渺云海变成了星罗万象,脚下踩着的风云沉溺了,遍布的星子宛若众生的人间。
天庭转瞬即黑,这就是那所谓的“太虚镜”。
群仙排开,立于两侧,广袤无垠的天界,缓缓响起一道很具有威慑力的女声——
沈笑空只是觉得隐隐耳熟,然而身在牢中的常拥宸却是浑身一震。
“轮回仙君,你可知罪?”帝君看不见面容,也不知道究竟在何处,只是声音回荡在天界。
“我不知。”
沈笑空攥着衣袖,面对列仙,目光坚决,仰头无畏。
他话落,余下仙人哗然,用一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神情看着他。沈笑空觉得很可笑,他一去人间二十年,一心一意为修复天庭的重任赴汤蹈火、任由驱策,上不伤天害理,下不踩死蝼蚁,他有何错?
于是他说:“那敢问诸君,我有何罪?”
尸位素餐的仙人们脸色发白,反说游手好闲是无为而治。
“你大胆!竟敢质问帝君,心里却不曾掂量清楚,轮回仙君有个自知之明吗?这不是汝之罪过吗?”
“轮回仙君下凡一趟,竟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气焰嚣张,难不成是沾染了世俗的戾气?”
“说到嚣张……”时宗仙君挥一挥拂尘,“西天魔君既已囚服于九天地牢,又准备何时吊销仙命,自断仙脉呢?”
沈笑空攥着方才常拥宸给他的纸条,闻言往后退了退,作出想要保护身后之人的姿态来。
“轮回仙君,你作为姻缘神宗的仙君之首,却明目张胆地势力倒戈,偏袒魔头,并与其许诺终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前边的言论还没那么激烈,然而此言既出,其余人士皆对其进行口诛笔伐,吐沫星子喷溅。
“自千古以来,仙魔势不两立,二者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全然没有厮混一处的道理!”
天庭其实从来没有双标,当初轮回仙君初下凡,出的馊主意让他娶正安侯,那都是披着道宗马甲的魔头暗自规划的。
当然,现在再说为时已晚,爱从来都是覆水难收的,甚至爱到翻江倒海湮没自身,斯人困在情天里也浑然不觉、甘愿葬命。
列仙讨伐,纷纭不休,帝君的声音缓缓从这太虚镜里传来,哀叹由衷:“轮回仙君,凡世因果,一念成仙,一念成魔,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沈笑空此生一跪衣食父母二跪真命君主,三跪天地良心万象太虚。他拂衣落地,“砰”地一声,谢感天界收容,拜死有所归,却是字字重复前言:
“我身处人间,想爱就爱。既是轮回因果,又何来罪过?”
“仙者下凡为芸芸众生,我所为,不过二十年还情为一人。”
若是这一人都辜负了,他不配为轮回仙君,不配为姻缘神宗之首。
帝君闻言,却极其缓慢地发出一声萧索的笑。
“帝君,你在人间时,难道就没有爱过什么人吗?”后来的姻缘小仙资历尚浅,尚不知天高地厚,曾无意经跑到天演时宗的太虚镜前,问帝君前尘往事与峥嵘岁月。
那时,帝君从太虚镜中半梦半醒,半彻半悟,答:
“我所爱者亡,所爱我者死。爱不是跨越海誓山盟的朝思暮想,而是坦然接受阴阳两隔的千百次遗忘。你在几辈几世里爱过很多人,殊不知今世的萧索不是没爱过,而是因缘已释,一半执念成仙,一半执念入土。”
姻缘小仙执迷不悟。
沈笑空跪伏于天。
他说:“帝君……凡世诸多红尘,晚辈还须历练。请您收回天命,准许我堕入凡尘,还当一个执迷不悟的众生吧。”
太虚镜里刹然消寂,列仙鸦雀无声,天界星移斗转。
轮回仙君要抛弃仙途,去逍遥人间长生不老。
“可笑!”
“小子糊涂啊!”
财宗仙君赵八方看着天庭暧昧不清的势力与态度,又迷惑又唏嘘,人来了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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