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知道母亲和表妹去了宅子,急匆匆地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赶了回来。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伤心难过的阮平,结果,根本没那回事儿!
人家不仅不难过,还有闲心调侃他。
“你不回去哄表妹呀?她是你未婚妻吗?”
阮平一见到他,就八卦兮兮地道。
傅翊觉得,他刚才的担心忧虑,简直显得可笑。
“不是未婚妻。”他留下这样一句话,就丢下阮平,去书房处理公务去了,且连着几天都宿在了书房。
阮平又开始在心里骂他大猪蹄子、狗男人。
说什么不是未婚妻!
不是未婚妻,干嘛要分房睡?
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阮平觉得前途有些渺茫,得提前做做打算才行。
以古人的标准来说,傅翊年纪已经不小了,两三年之内,傅家一定会让他娶妻生子。
看傅母的态度,傅翊的妻子八成就是那位邢表妹。
邢表妹一旦上位,她这个外室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她可不指望傅翊能保她一辈子。
傅翊现在是贪图她的美色,但等她不年轻了,不漂亮了,傅翊还会稀罕她吗?
指定不会了呀!
他俩又没有多么深厚的情谊,只有走肾不走心的肉/体关系。
傅翊现在就开始和她分房睡了,可见这建立在肉/体上的关系,已经摇摇欲坠了,连带着,她的前途也在摇摇欲坠。
古代都讲究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可以给小辈按头成亲,傅翊再不愿结婚,也抵不过家里的压力。
傅家能容许他野马似的自由几年,但不可能容许他自由十年八年。
阮平觉得,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得支楞起来,未雨绸缪,不能再继续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了。
说做就做,她停下了手中正在研究的诗词赏析和人物传记,捏着鼻子,耐着性子,开始大量翻阅本朝相关的记载,以及各种游记、书札。
拉表格,列清单,分析不同城市的经济水平、公共服务设施、气候、人文环境等,从而对比出最宜居的城市。
这东西很是枯燥乏味,阮平做得很是痛苦。
她讨厌这种全然没有趣味性,单为了生存而做的机械劳动。
显得很命苦!
做不喜欢的事情时,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很慢,效率也会变得很低很低。
等阮平把书房里能搜集到的信息都整理妥当,做成小笔记,时间,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
自这天起,从前怎么都不愿出门的她,突然开始频繁地出门。
她背着个小画板,拿着几支炭笔,号称要出门写生,几乎日日都要出去,一出去,就要出去大半天。
傅翊和周妈妈等人都纳罕不已。
傅翊这段时间都非常忙,但还是抽空陪了她一两天,发现她确实就是随意找个地方,小画板一支,就定在原地不动了。
半天时间里,她能睡过去一大半,只有一两刻钟在认真地作画。
傅翊不禁有些好笑,这不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吗?和在家里时,也没什么不同。
他以为这又是阮平心血来潮的爱好,不仅没阻止,还很支持,她能主动出来走走,总归是一件好事,比一直闷在家里要好。
“我最近在忙一件要紧公务,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陪你。”
最后一次陪阮平出去的那天,他们相拥坐在南城码头的茶楼上,他对阮平道。
这处码头,是阮平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
“你是不是不在礼部了?”阮平问道,“是升职换部门了吗?新部门很忙吗?”
这一点,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了,只是一直都没问。
傅翊点了点头:“我已重回御史台。”
他不愿多说,阮平也就没再多问,她不是他的正室夫人,他的公事,不会告诉她的。
“好。”阮平道,“我以后就不让胡大娘给你做补汤了,你记得好好吃饭。”
傅翊笑了笑,补汤,是他和阮平之间的一个默契。
只要饭桌上出现了补汤,当晚,阮平就会格外热情,像只吸人精魄的妖精。
傅翊还挺享受的。
他把玩着阮平的一缕头发,看着周遭喧闹的环境,心里有些遗憾。
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她亲近了呢!
“你……”他斟酌道,“要回去看看家人吗?我让周妈妈陪你去。”
阮平已经跟了他三四年,他自然不会再担心她会被旧情人拐跑。
那旧情人,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去。”阮平断然道,“那些人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只有你。”
她才不回去嘞!
药晕了她、把她打包卖给傅翊的无良父母,算什么家人?有什么好见的?
而且,他们本也不是她的父母。
见了,她还怕露馅呢!
“好,那就不去。”傅翊轻声道。
阮平的话,让他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愉悦。
不得不说,那句“我的家人只有你”很好地取悦到了他。
他确实是个卑鄙小人,他想。
他既不能给阮平正室的名分,却又希望她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永远待在他身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阮平说这句话时,心中全是对丰厚分手费的渴望,全然没有半点柔情蜜意。
她得趁机多哄哄傅翊,这样才能在分手的时候,多得一些养老钱。
哎,为了生活,她真是牺牲太多了!
阮平在心里哄了自己半天,才把刚才的那一阵肉麻劲忍过去。
事实证明,她还是带了点预言师的天赋在身上的,自那一日在码头分别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傅翊了。
三个月后,傅翊的书童修竹拿着她的身契,给她带了话来。
修竹说,傅翊即将成亲,以后都不会再来宅子了。
他将身契还给了她,也把宅子和宅子里的所有的财物留给了她。
阮平看到身契后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我还是姓阮。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知道呢。
宅子里的人都叫她平姑娘,傅翊多数时候都是“你你你”地叫,要不然就是肉麻兮兮地叫“平儿”。
阮平又不好开口问自己姓什么,所以,三四年过去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是姓阮。
她把身契丢进火炉里烧了个干净,神情中没有一丝伤心落寞。
伤心啥?
她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啦,机智如她,养老钱已经攒得足足的了!
“宅子里的下人,怎么说?”阮平问道。
她这话,是替周妈妈、碧露和胡大娘问的。
三人此时正紧紧地盯着修竹,神情比阮平这个被抛弃的正主还紧张。
“公子说,小莲、小翠和门房留给平姑娘。”修竹道,“其他人,则看平姑娘和她们自己的意愿。”
“愿意回傅家的,就回,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平姑娘要是少了使唤的人,可尽管再去采买些新人进来。”
修竹恭敬地呈上一封帖子,“公子说了,平姑娘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去傅府递话,公子能帮忙的,都会帮忙。”
周妈妈和碧露听到这话,又齐齐把目光转向了阮平。
事出突然,她们也没想到,傅翊居然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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