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屠酒闻到空青的味道,不由陶醉地喟叹出声,“是吾主的气息。”
凤忆一巴掌呼它脑门上,嫌弃道:“出息!那是空青的肉,当然有他的气息。”
屠酒被打得点了下脑袋,又慢悠悠地回弹过来,好脾气地问:“喔喔你为什么总是打我脑袋?”
“喔喔?!”朝颜震惊地看向凤忆,惊呼道:“你就是喔喔啊!”
凤忆毫不留情地又呼屠酒一巴掌,点头道:“他们总爱这样叫我。”
就好像,那些沉痛的往事从未发生过,他们还在一起谈天说地、纵游山河。
“那棵邪气的老槐树是你杀的吧?”朝颜虽然在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凤忆应道:“残害生灵,罪该万死。”
“那你为什么没杀掉那四个鬼煞?”朝颜心中是有答案的,但还是想听凤忆亲口说出来,似乎想要求得某种心灵共鸣。
凤忆将视线放到菱娘身上,淡声道:“菱娘需要自渡,也应该由她亲手解决。”
地下的扶幽宫是有结界的,结界内的人感知不到外界变化,她每次去扶幽宫都是从空间裂缝进去的,第一次走地道,就看到那棵变异老槐树。
原本钟灵毓秀的茕茕山竟然面目全非,鬼煞之气横行,姻缘庙困锢了冤魂,她掐指一算,便知这事自有缘法,她不该插手。
接连挨了两巴掌,屠酒丝毫不恼怒,反而抻着脑袋,懵懂道:“喔喔不要不开心,我皮糙肉厚,再打我几下也是可以的。”
凤忆神情一顿,无奈摇头:“我没有不开心,我打你,你不疼吗?”
屠酒声音温厚,话语中含着笑意:“不疼,挠痒痒一样。”
朝颜忍俊不禁笑出声,对微生辞道:“原来你喜欢这种憨直的吉祥物啊。”
微生辞不置可否,无论是楚君涯,还是傻狍子燕白,都有憨憨的特质。
几人闲聊时,菱娘和楚清渡已经调息完,一前一后从高台上走下来。
菱娘打量一眼屠酒,笑道:“要不要等一会儿?这里半个时辰后会放烟花。”
“要!”朝颜第一个回道,欣喜期待溢满眼眸,扯着微生辞衣袖,“想看想看!”
“一会儿这里还有集会,我们可以闲逛等着。”微生辞笑道。
枉仲紧跟着说:“我们等一下其他府君吧,他们也想与你们认识一下。”
他撞了下微生辞肩膀:“熟人好办事,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知道一些灰袍男的事。”
“也好。”微生辞应道,侧身与枉仲拉开距离,“你跟谁鬼混了,身上一股臭味儿。”
枉仲抬起胳膊闻了闻,惊讶道:“我哪儿都没去啊,难不成是我放屁太臭了?”
“你什么时候放的屁?”朝颜嫌弃地把微生辞拉到身后,鼻子动了动,果然一股拉肚子的臭味。
“你吃坏肚子了?”
枉仲神情无辜:“没有哇!”
“别纠结了,”菱娘指向高台,“他们都下来了。”
枉仲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没凑上前,指着五位府君一一为他们介绍。
身穿藏青色衣服的女子是天人道府君松亦,旁边同行的那个身着金衣、浑身透着雅痞气的女子,乃修罗道府君觉辛。
后面把玩骰子的冷面男子是人道府君越汤,勾着他肩膀、戴着半张纯白面具的男子是畜生道府君满舟,最后面白纱蒙眼的男子是地狱道府君聂师。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便看到执事靳诵也朝他们走来。
他盘膝坐在骨兽背上,腕上系着烟灰纱条,腰间坠了个墨玉瓶,瓶中似乎有玉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们便是枉仲的朋友吧。”
几人见了礼,朝颜抬头看到枉仲疏离的神色,回了声是。
而后便没了言语,谁都没再说话,空气似乎凝滞了,靳诵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即便谁都不欲与他客套几句,他依旧面不改色道:
“你们可是要去集会?不如同行?”
朝颜左右看了看,见谁都没有开口回应,只得再次出声:“不了,我们就在这附近等着看烟花了。”
靳诵先是被无视,再是被拒绝,非但不见丝毫不悦,反而极有风度地道了别,坐着骨兽走远了。
朝颜回头看着这一排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人,直接气乐了:“原来是指着我把人打发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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