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这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朝颜不想过多忧烦,便问道:“以你的情况,可以直接回失落之地,为何不回去?”
禹又还在等他。
白准神色黯淡,丧丧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又又。”
“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若如你所说,遗蛇族真的是我偏颇的对象,我当初为何不直接用神骨去感化他们?”
“可能,那时的神骨,不具备这样的神力。”朝颜直言不讳,“我们说到现在,想必你也清楚,夫商很大概率就是阑夕从你身上剥离的恶念。”
“那时你们是一体的,神骨自然不干净,贸然用神骨去净化,很可能适得其反。”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白准就是感觉无法面对禹又。
他要怎么和禹又说,难道说,他其实就是天道?
遗蛇族困囿在失落之地都是他的手笔,那又又付出的那些岂不是徒劳无功。
况且,他自己也清楚,就算他还是天道,就算他实力依旧,也无法将遗蛇族放出来。
遗蛇族还未具备正常人的感情,他现在做不到无视他界,偏颇向遗蛇族。
或许这就是剔除恶念的后果。
“那你想怎么做?”
白准摇头,神情迷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想她。”
很想,很想,想入骨髓,无数挣扎彷徨的时刻,只要想到禹又的音容笑貌,他的神思才会安稳一些。
“我想我还是先去轮回吧,说不定,再历一世会想清许多。”
微生辞与朝颜对别人感情的事,不予置喙。
每个人都有值得姻缘,旁人是插不得手的。
微生辞望着白准,道:“我不会为你开这个例子,放你去轮回。”
一旦开了这个例子,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冥界有冥界的规矩,即便是他这个立规矩的人,也不得随意给人开后门。
白准点头:“我懂,我就在这里睡上个九百多年。”
九百多年而已,确实不算太长。
白准的事询问完,朝颜端详白准面容,神情严肃:“我无法肯定你会否与我们站在对立面,但现在的你,我下不了手。”
这是实话,如今的白准神魂清澈,这大抵才是天道原本的样子吧。
白准了然笑道:“若我变了,届时,不必手软,我也不想成为那种人。”
哪种人?
自然是草菅人命、藐视众生、有失公允的神。
那不是他想做的人,现在的他,只想搞清楚所有的事,然后回去与禹又过二人生活。
或许,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天道,所以才会被阑夕撕裂神魂。
朝颜与微生辞离开忘川时,白准还仰躺在江面上,闲适地休憩。
朝颜回头望了他一眼,对微生辞道:“希望我们的信任不会错付。”
她想,白准或许也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人,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是一个找寻自我的过程,是他需要历的劫难。
“师尊!”乔织梦从小竹楼里出来,迎上来道,“我好像看到一个人。”
她神情严谨,看着朝颜的眼神有些复杂。
方才朝颜他们去找白准的时候,乔织梦和楚君涯就在这小竹楼里等着,但突然走进一个熟悉的面孔。
“什么人?”朝颜有些摸不着头脑,“与我有关?”
乔织梦颔首,边让开身子边道:“你看看,她与你有很深厚的关系。”
更确切地说,有极深重的感情。
朝颜望去,一眼就看到与夭绮攀谈的妇人。
那是——黎太傅夫人。
亦是,她身为黎渺那一世的阿娘。
朝颜自诩淡定,但望着那个不喝孟婆汤、执意渡忘川的黎夫人,眼眶不知怎么,蓦地红了。
一股浓烈的酸楚如藤蔓疯长,寸寸将她的心缠得死死的,喘不过气。
她听到黎夫人说:“我家渺渺去的早,可能早就转世投胎了,但我不想忘记她,我想到她身边去,大人可有妙计?”
夭绮看着这个与朝颜的长相过分相似的妇人,一时不知如何劝她,只得委婉道:“令嫒死去已经三十余年,此时应该早就嫁人,你过去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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