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阴损法子复活的人，是活不长久的，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眼睁睁看着觉衷一步步变成恶鬼？”
“有没有想过，翁时为什么只要集市上干净的灵魂，却不要恶鬼的？”
徐家村的人死后不会变成恶鬼的原因，皆因其灵魂的纯澈，灵魂干净通透，就算生前遭受再大的冤屈，也不会变成恶鬼去为害世人。
这就像那些佛修和道士一样，看透凡尘便会看淡生死，即便生前怨恨，但死后会在自渡中往生。
“你口中的翁时，是不是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全身上下包裹得异常严实？”朝颜在听到翁时这两个字时就联想到了灰袍男，遂问出来确认一下。
“没错。”聂师自知再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将他知道的有关翁时的事全盘托出。
“他养了一个灵魂，那灵魂以吞噬灵魂为生。”
人在横死之后，即便不会念成恶鬼，也会产生怨念，只是或多或少，像徐家村的村民，他们的灵魂干净，故而怨念不多，无法变成厉鬼，积聚了几亿年也只能驱动骷髅，连当时只是个弱鸡的朝颜都对付得了，可见其灵魂之纯粹。
集市上的鬼众都是饮过空青水的，空青水最大的功效除了开启魂力，便是净化灵魂，剔除恶念。
只是，朝颜始终难以猜透的是，纯净的灵魂与怨念是矛盾的，为何要同时吞噬这两种互相排斥的力量。
等等！
那瓶中的灵魂并没有吞噬恶念！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张倩倩的至阴之体也是那个灵魂的大补之物，她放出张倩倩时，张倩倩身上也是只有怨气，却没有丝毫变成恶鬼的迹象。
所以，张倩倩同时具备纯净的灵魂和罕见的至阴之体。
那怨念呢？难不成只是为了满足翁时的恶趣味？
就喜欢看干净的人坠入泥潭染上尘埃？
变态吧！
朝颜暗暗咂舌，真是活久见，什么奇葩都能碰到！
抛开这些落不到实处的猜测，朝颜将视线放到冒牌聂师身上，问道：“他身上的控魂术，是你在操控，还是翁时在操控？”
“是翁时。”聂师低敛眉眼，“我不会高级控魂术，做不到。”
冒牌聂师总给朝颜一种熟悉的感觉，身上有着不属于冥界的气息，与耀耀极为相近。
“你知道他的本体吗？”
聂师看向木愣愣的冒牌货，道：“他是前些时日出现在冥界的，我看到他时，他还没有被翁时控魂，只是个很小巧的火兽。”
火兽！
朝颜眼睛猛地一亮，语气急促道：“他是不是没有性别，胆子很小，遇到点风吹草动就会躲起来，偏偏又喜欢恶作剧？”
聂师回想了一下，点头道：“你认识他？”
“就是耀耀！”朝颜看向微生辞，满眼惊喜，“一定是他没错了！”
当时从人魔边界回到鹃城，便被十二神将设伏围攻，耀耀在阵法启动之前从她肩膀上跳下去逃跑了，自此不知所踪。
耀耀的胆子是她见过最小的，只有芝麻大点，遇到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遁逃。
只是他为何会来冥界，又为何会被翁时抓到？
想到被控魂术控制的韩侑，她突然意识到，裴箴的天赋有多强大，连府君都不会的高级控魂术，他却运用自如。
失去这么个天赋异禀的手下，怪不得翁时对他们恨之入骨。
“控魂术怎样才能解除？”朝颜对耀耀的处境着实担忧，被控魂术控制的灵魂是身不由己的。
聂师闻言，道：“其实控魂术与魂力并没有多大关系，它是由各种符文和心法交织而成，就像你绘制阵法一样，只不过你束缚的是身体，控魂术束缚的是灵魂，控魂之人将被控者的灵魂圈禁起来，再从自己的灵魂抽出一缕附到被控者脑中。”
“这和夺舍差不多吧，夺舍是把别人的灵魂踢出去或消灭掉，控魂是把被控者的灵魂禁锢住。”朝颜道。
联想到韩侑的情况，朝颜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高级控魂术应该是直接在被控者的灵魂上布下禁制，既不用亲自操控身体，让被控者为自己做事，又能随时剥夺被控者的生命。”
聂渊应该就是这样被翁时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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