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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第 53 章

小说:

饶春

作者:

阿漾zz

分类:

穿越架空

铜蚰龙耳炉幽幽萦起丝缕青烟。

殿内悉悉索索一阵走动声。

过了许久,耳畔终于清静下来,云琼轻轻睁开眼,就见眼前贴脸怼着一张面孔,皮相平平无奇,却嵌着两颗墨玉似的眼珠子,流光溢彩,熠熠闪动。

一阵惊诧过后,云琼这才分辨出,这是贴了假面的牧安和。

“云姑娘醒了?”

刺耳如沙纸磨石过的嗓音。

是完全陌生的音色。

云琼瞳眸倏地一颤,方才落定的心思瞬间又犹疑起来,凝着眼前这张面孔好半晌,张了张嘴,又不敢出声来问,只颤颤地轻点了下头,“公公,可有瞧见我舅父去了何处?”

她方才晕倒被人扶去一间偏殿,耳边人声嘈杂,可她分明听出了舅父傅衢的声音,何以睁眼却不见其人?

牧安和知道宫中眼线众多,便是眼下殿内只余她二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她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只做出一个“是我”的口型。而后才掐着嗓子道:“圣上特准云姑娘软辇出宫,傅大人前去准备车马,云姑娘耐心些,稍候片刻。”

云琼心弦一松,立时坐起攥住了她的手,指腹触感却尤其粗糙,她低眼一瞧,树皮一样的皮肤,是做惯了糙活的手,可安和姐姐的手不似她身形一般高挑纤细,是一双瞧不出骨骼软和柔嫩的肉手,才不是这般干瘦。

云琼忽地松手,再一次起疑,警惕地坐远了半寸。

牧安和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一根银针,将手腕内侧伸到她眼下,轻轻划了一下,可以看到一层薄膜似的东西被挑了起来,随即又无声动了动唇,“这回信了吧。”

又出声安抚:“殿里的香有安神之效,云姑娘再歇躺片刻。”

云琼懵懵地点点头,顺从地回到床榻,半倚在床围:“多谢公公。”

牧安和颔首,出声应付一句:“不妨事。”

说着却从袖中取出一卷书册,翻了翻,停在末尾几页,将中间夹着的字条塞进云琼手心,而后又将书页摆在她手边,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卷上三行字。

无声唇动,“不要出声。”

而后轻抬下巴,示意她展开字条。

云琼先是顺着她的指节,瞧了眼书卷,竖行三字写着——绯嫣:死后三日,毒素积聚创面,形成斑癞,状似缠枝梅。笔墨旁侧,栩栩如生地描摹着一珠绕在枝头的梅花。

云琼满是不解,一头雾水地打开字条,草草掠至最后,瞳眸猛地缩颤,一目十行地看罢,捏在指尖的字条震颤地簌簌作响。

字条上笔墨潦草,像是仓促写下的字句:

此毒如名,性温,重在麻痹知觉,症状轻微。初时,常被作耳鸣乏力,极易被人忽视。此状能蛰伏数年,身中此毒后长存数十载的亦大有人在。

唯有一点,中毒之人不能见血,一旦脏器破损,绯嫣便如箭矢流星在伤者体内肆意横窜,致血流不止,绝无转圜之机。

先时,我不知你与京家渊源,未能早些说与你。

回宫后,我与太子作了交易,他许我探查当年京安之死,条件便是入宫为宦。京安之死事关京云两家大臣,连皇帝都极为重视,引来许多医士仵作相商,连生前体貌和问诊病史都一一记录在册。

我已细细分辨过,京安在秋猎之前,便已有耳鸣恍惚之兆,服过许多药,仍未见痊愈。大夫不知他染了毒,只当头风来治,胡乱开方,那些药中有几味与绯嫣毒性相冲,反而加重了此症。

京旻死状我未见过,但卷宗记载,你那一箭并未伤及要害,只在锁骨下一寸,却致京安失血而亡,这本就蹊跷。

入殓三日整遗容,我去问过京旻,彼时,侯夫人病重,老侯爷不忍相看,是京旻盯着阴人走完整个仪式,那时,京安胸口,不,锁骨之下,便已清清楚楚地显出一株缠枝梅。

昙儿,此事非你之过。

“是我不好,当初不该与京旻计较,应早些予他翻翻山南经才是,而今,便是知道也晚了。”

牧安和压着气音,轻拍着云琼肩头安抚。

云琼看罢,不敢置信再次从头读罢,一遍,两遍,三遍……一字一句在心底反复念过,眼前被水汽蒙住,便仓促抬手拂一把袖子擦掉,她唇瓣动了动,却见窗外人影闪动,于是,哽咽着将沾了湿意的酸涩尽数吞下。

她望进牧安和眼底,轻缓摇了摇头,无声唤她,“安和姐姐,不晚,何时都不晚。”

真相来得猝不及防,云琼强忍住扑进她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擦干净眼泪,闭了闭眼,平缓呼吸,再睁眼已然平静地瞧不出方才的伤怀。

可到底是谁下毒残害京安哥哥?

京旻呢,他知晓吗?

当已知晓罢……

云琼凝着软辇周遭飘逸的帷幔,怔怔出神。

一路至宫门前,轿撵缓缓落地,帷幔被内官自外掀开一道缝隙,他伸出手腕,欠身相扶,“云姑娘,到了,傅大人便侯在宫外。”

听到声音,云琼神思才渐渐抽离回眼前。

宫门下的甬道落在阴处,穿堂风一掠,遍体生寒。

她视线穿过,城外洒进惨白的光束,与眼前绯红的宫墙城门一般刺目。短暂的适应过后,眼前渐渐清晰,一架熟悉的车马停在宫墙之下,舅舅傅衢焦灼不安地踱着步子,身侧候着的是千朝,见她现身,眼睛倏地一亮,忙出声唤了两声舅爷,傅衢回眸,与云琼目光遥遥相碰,忽而便定了住。

云琼眸光轻闪,转身同内官道了谢,款款落地,穿阴入阳,脚步从未有过的轻盈,即便今朝日头惨淡,光影稀弱,也足够,足够拂散心头寒意。

她上前,颔首轻唤一声:“舅父。”

傅衢皱着眉头,将她拉近上下打量一遭,目光询问可有大碍,云琼垂眼轻轻摇头,傅衢松下一口气,将人交给千朝,飞快叮嘱一声:“先上车。”随即,行至城门下,同送她出宫的几名内侍打点一番,说笑间脊背便未挺直过。

云琼缓缓收回视线,由千朝扶着步上马车,候了许久,悄然掀开一缝窗幔,向外望去,见傅衢仍在宫门下与两名内侍攀谈,惹得那两人连连捧腹,像是奉承。

云琼望着,羽睫轻轻颤了一下。

她知道,他二人出入福宁殿,都是侍奉圣上的近侍,不是寻常内侍可比拟的。

可她从没在傅衢面上见过这番神色,舅父素是无理也要强辩三分的人,眼下倒像路边夹尾讨人欢欣的弱犬。

“傅大人前日升任至兵部的库部司郎中,需要打点的地方,想来愈发多了。”千朝立在车架下,眉头轻挑一下,耸耸肩头,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云琼心中诧异,这当口他如何会升官?

“可是圣上拔擢?”

千朝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抬眼看向云琼,有些迟疑地问:“姑娘,今日十二,可要回侯府一趟?”

今日,是京安哥哥生祭。

她跪在堂前时,是不是可以不必似从前那般歉疚……

云琼眸光微闪,轻点一下头。

千朝笑着应好,他这么说全是因兴安巷的小院守备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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