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蔡昭忆猜测间,耳边蓦然响起桃月的声音。
桃月顾不得身上的粉末,快步到跟前,左右打量一番,没看到明显伤处,便问道:“姑娘你可有受伤?”
“应是没有。”蔡昭忆说着,手掌微微移动,露出掌中的紫色令牌。
桃月瞥见令牌,神色骤变,下意识抬眼看向自家姑娘。
这时,蔡昭忆看到地上有一道影子正在靠近。
她侧眸看眼桃月,旋即转身看向行至面前的郑承晏,伸出手道:“公子,这是方才你同黑衣人交手时,不小心掉落的东西。”
郑承晏听惯了“使臣”之称,乍然听见“公子”二字,不由怔住。
须臾,他回过神,从少女手中接过令牌,“多谢蔡二姑娘。不知姑娘可还安好?”
这话似是在问方才之事,又似是在问离馆之后。
“多谢公子及时出手,小女子并未受伤。”蔡昭忆福一礼,眸光扫过郑承晏腰间,状似提醒道:“公子方才所掉之物瞧着像是令牌。若是军中令牌,公子可要妥当放好。”
短短两句话,却让郑承晏嗅到一丝试探之意。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蔡昭忆,抬手从腰间拿出令牌,故作不在意地递过去,“此物不过是随手捡到,某觉着新鲜,才带在身上。蔡二姑娘若喜欢,不妨拿去把玩。”
随手捡到?
蔡昭忆半信半疑,但面上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公子误会了,小女子只是乍见此物,觉得形似令牌,才出此言,并非喜欢此物。”
她解释完,转眸看向严寒,温声:“今日幸遇公子与严大人相助,小女子在此谢过。”说罢,又福一礼。
“蔡二姑娘言重。真说起来还要多亏使臣来此买书,才得以遇见此事。幸而姑娘无碍,否则本官不知该如何向国公爷交代。”
严寒说了一大段话,蔡昭忆却只听到四个字——“来此买书。”
倘使她没记错,从这里到客馆应是隔着两条街,且客馆所在那条街上的书铺约有三,四家,那么郑子暄要买什么书,需要过几条街到这里来买?
还正巧遇见她被刺杀?
还有那个令牌……若真是郑子暄捡到的,那他是在何时何地捡到的?可知这块令牌与暗市之联系?
思忖间,少年温润的嗓音传入耳廓:“严馆令所言正是,若非那些书铺没有《五音图》,某也不会来此买书。”①
蔡昭忆心里已有推断,听到这话并不相信,但她还是福礼,谢道:“无论如何,此番还是要多谢两位。悦云点心铺的点心不错,稍候小女子会让人送到客馆,还望两位莫要嫌弃。”
“如此,某就多谢蔡二姑娘好意了。”郑承晏欣然接受道。
“公子言重。”蔡昭忆淡道:“小女子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蔡二姑娘就这般回去,不担心那两名歹人卷土重来吗?”郑承晏适时问道。
蔡昭忆脚步顿住,抬头,别有深意地看向少年,“此地离镇国公府不远,想来是不会有歹人出现的。”
这话说的温柔且肯定,让郑承晏下意识觉得对方已经猜到,这场刺杀是他安排的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眼前人没给机会,擦肩朝他身后走去。
“使臣,我们现下可要回馆?”严寒目送蔡昭忆离开后,走上前询问。
郑承晏转身看着愈行愈远的身影,淡道:“这街上不安全,还是跟着送她们回去吧。”
不多时,抵至镇国公府。
蔡昭忆故作没察觉身后有人跟着,头也不回地迈入府内,直至回到望梅院。
“姑娘,可要奴婢安排人盯着那位使臣?”桃月关上屋门后,说道。
“不必。”蔡昭忆落座桌边,抬手倒了两杯茶,“郑子暄是个会武的,很容易察觉到。与其盯他,不如多盯着暗市那边。”
“对了,方才郑子暄跟着一路,我不好吩咐你。你过会出府打听下,冯籍此人有何喜好,或常去何处。”
“是。”桃月应下。
申正时分,桃月刚走片刻,忽有丫鬟进屋禀道:“姑娘,王妈妈身边的多儿过来了。”
蔡昭忆闻言,从书中抬眼,淡道:“请。”
多儿甫一进屋,便行礼道:“奴婢多儿见过二姑娘,二姑娘安好。”
蔡昭忆微微颔首,温声:“王妈妈这会儿让你过来,是有何事?”
“回二姑娘的话,王妈妈让奴婢过来,是给姑娘送帖子的。”多儿说着,递出一张红色请帖,“再过五日便是高国公寿宴,这是高国公府差人送来的请帖,还请二姑娘过目。”
高国公府送来的请帖,给她?
蔡昭忆狐疑地接过请帖,扫了眼内容,眉头微蹙,随即想到什么,淡道:“此事,本姑娘知晓了,你先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
待脚步声离远,蔡昭忆才收回目光,幽幽看向桌上请帖。
按常理,高国公寿宴,府上送一张请帖给她父亲即可,偏这次也给她送一张,还请她务必到场……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是林巧如便是秦宸所为。
除他们二人外,蔡昭忆想不到任何,高国公府特意请她的理由。
至于去还是不去,就需等桃月回来再定。
申时二刻,桃月回到望梅院。
“姑娘,奴婢打听到冯籍每回休沐,都会到南北通酒楼喝酒。可奇怪的是,冯籍每回都是天未亮去,戌正稍过才回府。”
桃月压低声音道:“奴婢特意打听了这家酒楼,听说楼内设有赌坊!”
蔡昭忆眸色一震,“你怀疑冯籍停留久,是因在赌?”
“是。”桃月直言道:“奴婢还怀疑冯籍是因赌输银子,才对刚结识两日,来澍阳做小本生意的阿双一家下杀手。”
话音落,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蔡昭忆心中沉思。
按桃月所言去想,整个事情是能串在一起的,可她有几个疑问——
冯籍,一个礼部正七品官,为何要赌?他就不怕有一日败露,丢掉官帽?还有他……是否投靠了哪位皇子?
蔡昭忆思忖几息后,敛起思绪。
不管冯籍因何至此,阿双父母都确是他杀的。
杀人,自然是要偿命。
她想着,余光瞥见桌上的请帖,心里顿时有了打算。
“阿双腿上的伤,你好生帮忙调养,最好五日后,走动无碍。”
*
三月十八。
高国公寿宴当日。
蔡昭忆因父亲在军营抽不开身,四妹在安阳侯府陪着大姐,故成了唯一能代镇国公府赴宴之人。
请帖上写着午正时分入宴,蔡昭忆身为晚辈,自觉提前一刻钟前往。
抵至高国公府,她随着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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