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廿四,皇帝华诞当日。
天蒙蒙亮,一道急促的叩门声骤然响起,惊醒了正在酣睡的府医。
他打开屋门,听王妈妈说明来意,赶忙回屋穿好衣服,提着药箱直奔望梅院。
此刻,桃月在院门口来回踱步,神色焦急,远远瞧见王妈妈和吴医师,连忙上前帮拿药箱,“吴医师。”
“过来的路上,王妈妈都同我说了,姑娘现下有何症状?”
桃月如实道:“姑娘现下高热不退,时不时还会惊厥。”
“惊厥!”吴医师震惊的连声调都高了不少,“姑娘身子骨向来不错,就算受风寒,怎会严重到引起惊厥?”
一听严重,桃月和王妈妈两个人心都悬起来了,尤其桃月急得快要哭了,“那会否有性命之忧?”
“这还需诊脉来看。”
说话间,三人行至屋内。
因外男不得随意出入姑娘的闺房,所以桃月事先将粉色床帐落下并放好凳子。吴医师坐好便开始搭脉。
诊脉的过程中,屋内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桃月和王妈妈在一旁直勾勾盯着,生怕错过吴医师的神情。
片刻,吴医师诊完脉,让桃月帮忙露出蔡昭忆手臂上的曲池穴,以银针刺之,随后写下一副药方命人去小药房抓药熬药。
又过一会儿,吴医师取下银针,再次搭脉。这回他松了口气,道:“曲池穴可暂缓解姑娘的惊厥及高热,待药熬好直接喂下。若半个时辰后还未退热,你再让人去寻我。”
王妈妈和桃月闻言,同时松了口气。
“是,有劳医师。”桃月忍住泪水,帮拿药箱,送王妈妈和吴医师出屋。
“二姑娘还要你照看,我送吴医师回去就行。”王妈妈在门口拿过药箱,道:“你快进屋吧。”
“多谢王妈妈。”桃月感激地施礼道谢。
目送二人走出小院后,她转身回屋,快步至床边,撩起床帐。摸了摸脉搏,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小红丸塞入蔡昭忆口中。
解药入口即化,桃月算着时间,忐忑不安地看着面色发红的少女。过了半盏茶,少女幽幽转醒,睁开双眼。
“姑娘!”桃月大喜,“你现下感觉如何?可有何处不适?”
“还好。”蔡昭忆摇头,虚弱沙哑道:“吴医师可有诊出什么?”
“姑娘放心,吴医师什么都没诊出来。”
蔡昭忆微微点头,欣慰道:“看来你已将医术……自学的炉火纯青了。”
桃月蹙眉,“姑娘!”
“好,不说了。”她闭上眼,忽而想到什么,睁眼问道:“桃月,那你可能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桃月定定看着蔡昭忆。
她不知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能说实话。于是她垂眸,底气不足道:“奴婢的医书上并未记载有这种毒药。”
蔡昭忆无声叹了口气。
那真是可惜了。
她原本还想走个捷径的。
“不能便罢了。”蔡昭忆再次阖眼,吩咐道:“阿沅若得知我生病定会前来探望,届时你以‘我不想过病气’为由将她拦住。我怕她见到我这般,就不愿随父亲进宫了。”
“是,奴婢知晓了。”桃月应道。
蔡昭忆入睡后不久,熬好的药送进了屋。桃月支走送药的丫鬟,转头把药倒入西窗前的花盆里,浓郁的药味瞬间弥漫整间屋子。
又过一会儿,桃月派人告知王、冯两位妈妈,蔡昭忆高热已退,现已入睡。
这期间,四姑娘蔡元漪来了好几趟,每一趟都被桃月搪塞拦住,最后无奈做了一碗补汤,闷闷离开。
蔡昭忆因为药效,睡醒用过早、午膳和蔡元漪熬的补汤后又睡下了。
时间一晃,日落西山。
此时离入宫还有半个时辰。
桃月坐在脚踏上,静静翻看着医书,忽闻门口有响动,以为哪个丫鬟,便起身过去查看。
看到来人,桃月神色一惊,正要行礼却被对方制止。她见对方看了眼床榻,瞬间明白对方是想看看蔡昭忆,于是走到床边给蔡昭忆盖好被。
这一动作成功让蔡昭忆苏醒。
她睡眼惺忪,哑着嗓子问:“何时了?”
“回姑娘,已是申时四刻。”桃月说着,眼神示意门口。
蔡昭忆明白其意,微微起身探头。看到外室之人的一刹,不知是因身在“病中”,还是许久未见太过想念,双眸瞬间含泪,声音哽咽地唤了声:“父亲。”
来人正是刚从城外北军营赶回的镇国公蔡淮远。
蔡淮远听着这一声呼唤,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但面上依旧保持冷峻,道:“为父听闻你病了,过来看看。宫里那边,为父已替你禀报,你好生养病,如有不适就让人去找老吴。”
“你明日就要入平山院,今天切记好生休养。若明日还是如此,为父就替你同魏院使说一声。”蔡淮远面容冷峻,说的话却温和无比。
蔡昭忆听着一句句叮嘱,泪水夺眶而出,耳边忽地响起那句:“一大早镇国公就和蔡尚书进宫求情。”
她不禁想到前世,若父亲知晓她“畏罪自戕”会是何等模样?
蔡昭忆向来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会儿见到惦念的亲人才情难自已,她缓了缓情绪,带有鼻音道:“父亲叮嘱,女儿谨记。”
蔡淮远虽不知女儿因何而哭,但见她情绪有所缓和,温和道:“那你好生休息,为父去看看阿沅。”
“父亲。”蔡昭忆此时坐起身,不舍地唤道。
蔡淮远闻声顿步,偏过头,隔着一串珠帘,对上一双明亮的墨瞳。
“这些日子天气回暖,最易风寒,父亲也要注意身体。”蔡昭忆望着风尘仆仆的父亲,良久,关心道。
蔡淮远没说话,只微微颔首,转头大步流星地离开。
蔡淮远刚离开,就有两名丫鬟进到屋内,捧着两个有小臂长的褐色匣子,道:“姑娘,这些都是国公爷带回来的滋补药材,奴婢们要放置何处?”
蔡昭忆偏头擦干眼泪,温声:“药材不能受潮,就放在院里晒着吧。”
“是。”丫鬟下去后,蔡昭忆又躺了一会儿。
申时六刻,蔡昭忆睡醒,桃月匆匆回到屋子禀报:“姑娘,国公爷和四姑娘已出府往皇宫去了。”
“扶我起来。”蔡昭忆在桃月的帮扶下坐起身,虚弱道:“解药。”
桃月会意,再次拿出瓷瓶,倒出一粒小黑丸递给蔡昭忆,“这最后一粒解药。姑娘吃下,只需半盏茶,身上的不适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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