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契听了白姒和牧月宁的来意,先是茫然了一会儿,而后点头说可以把他知道的都告诉她们。
牧月宁想了想先问了句,“她说你来自山城,那你知道一个叫牧军的人吗?”
白姒听她这么问,心下稍稍有些意外,而后脑子忍不住转了个弯儿,这姑娘怕不是没问过其他人当年的事,而是她想问的事那些老东西可能并不知道。
比如现在,比如这个叫牧军的人。
阿契皱了皱眉,嘴上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南里牧军儿,他是屋主的朋友,我记得他。”
牧月宁在听到南里时眼睛就亮了,听到后面甚至激动的抓着白姒的手甩了起来,“他知道,他居然真的知道,太好了!”
白姒努力保持着自己不被牧月宁给甩得东倒西歪,抽空还问了句,“你也想人吗?”
“不是,我不是想找人,我是想知道关于我爷爷的一切。”牧月宁扭头见白姒被她晃得头发都甩到脸上了,有些不好意思。
“牧军儿是你的爷爷?”阿契看着牧月宁,眼神在一瞬有了变化,那是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慈爱。
“是,我从未见过我的爷爷,我连我爸妈都没见过,我是被舅舅带大的,可是他也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没了,我很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我想记录下来,如果将来我结婚了,我希望我的孩子能知道我们是一个怎么样的家。”
牧月宁从周围人口中打听了舅舅的从前,但他们知道的仅仅是舅舅当年抱着襁褓中的她从外地迁居来的洛阳,别的一无所知。
当时牧月宁很气馁,但从未想过放弃。
她那时候还在上学,就利用假期的时间去寻找家人的过往,就凭着几个名字和几张老照片,她知道了爸妈的过往,知道了自家祖籍原来是在山城。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瞿老头,走进了这个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是十分神秘且神奇的鬼市。
“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很多,我的笔记本都已经写完了一本,但也仅仅只是写完了我爸妈和舅舅的一生,没有爷爷的。”
牧月宁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白姒挨着她坐,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的平静是极力压制情绪的结果。
“你的爸爸妈妈没有和爷爷在一起生活过吗?”白姒不解,一边问一边轻轻朝牧月宁靠了靠,想给她一点安慰。
牧月宁摇头,“我不知道,从我爸妈和舅舅的经历看,爷爷和奶奶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很久,尤其是奶奶去世后,爷爷就从此消失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当年在山城没有迁居出来之前,他们为什么不是住在一起。
“他不是消失了。”
阿契突然出声,这才让聊起来的两个女的知道了还有人在。
“不是消失?那是?”
牧月宁的脑子毕竟还算新,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当年什么地下党之类的工作者,甚至满脸期待的看着阿契。
白姒被她的情绪带动,也后知后觉地盯着阿契。
于是不出意外的就有意外了,她爷爷不是。
“牧军是个很普通的人,但他的一儿一女都很不普通,当年根本不是牧军消失,而是他的女儿和女婿消失了。”
从阿契的嘴里牧月宁知道了一段和她探知的完全不一样的过往,在这段过往里,她的爸妈比爷爷更像是地下工作者。
阿契告诉牧月宁,她爸妈离开山城是在一九三七年抗战全面爆发时,当时的山城还没有沦陷,但在大环境下,仍是处于不利局势。
牧月宁是知道山城在一九三八年开始遭受了持续长达几年的轰炸,白姒说阿契栖身的木屋被大火烧没了,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吧。
“那”
牧月宁刚想问得详细点,白姒的手机响了。
她给了两人一个抱歉的眼神,直接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老乞丐,说是医院那边有消息了,人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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