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我……我肚子痛……”盛施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傅舟眉头紧锁,伸手探一下她的额头。
他指尖温热,却在触到盛施舒冰凉的皮肤时,几乎打了个寒颤。
“不行,”他低声说,不再犹豫,“我们去医院。”
他就像救星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
傅舟用力把她扶起,让她把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半扶半抱地将她带进电梯,下楼,还伸手拦下辆出租车。
盛施舒尚且有意识,但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得比纸还要苍白。
在车上,她控制不住地蜷缩成一团,额间鬓角全是汗珠。
她不想让汗水弄脏傅舟的衣服,强撑着独自向车窗那侧倒去。
她咬着唇,微微打颤的脑袋一下一下轻撞上冰凉的车窗,全身都在发抖。
窗外路灯的光晕一盏接一盏淌过她的脸庞,像断续的旧胶片电影。
傅舟看在眼里,却碍于礼仪,不好让她直接靠在自己身上。
但眼看盛施舒越蜷越紧,嘴唇白得不像话,指尖也有些发紫泛白,他实在顾不了这么多。
出租车暖气开得不够,连傅舟坐在后座都觉得手脚发凉。二话不说,他立马把自己的大衣外套脱下来,不漏缝隙地盖住她。
拢着大衣盖过她胳膊时,手指无意间碰到她冰凉的手背,顿了一下,来回思虑半天,伸到一半的手掌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来得匆忙,他没带上纸巾,只好攥起袖口,一点一点按在盛施舒额头,不让冷汗再给她平添痛苦。
“师傅,还有多久才能到医院啊?”傅舟实在看不下去盛施舒这幅样子,急忙催促。
“快了快了,不到十分钟。”
好在现在不是晚高峰,车流量不算很大,只是医院离他们小区稍微还有些距离,外加市中心没几步就一个红绿灯,等得他莫名烦躁。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嗯……”
盛施舒如今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除语气词之外的任何声音,疼得她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没多久,车子总算在医院门口停下。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嘞!”司机师傅从驾驶位上下来,特意帮他拉开盛施舒这一侧的车门。
“小姑娘这样子哪里还走得动哇!你直接背她进去吧,现在已经管不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啦!”
师傅说得并非全无道理,一趟车程下来,盛施舒死死抓住傅舟大衣的衣角,像一只避雨的小猫缩在后座角落里,疼得她直咽口水。
傅舟也没再犹豫,轻轻抬起她的胳膊,将其搭上自己肩膀,在司机师傅的帮助下,不过几秒,就把她背在背上。
“别怕,马上就会好了。”
盛施舒的耳朵贴在他的背上,这声安抚闷闷沉沉的,却给她灌入一点力气。
急诊室内的灯光白得刺眼,盛施舒不禁把脑袋往深处埋。
医生急忙询问情况,可她早已疼得语无伦次,是傅舟在一旁补充说明。
“她这是急性肠胃炎。”医生很快下了诊断,接着飞快地在电脑上开好处方,“开了点药暂时缓解一下她这症状,家属带去取药打针吧。”
盛施舒还有些意识,在医生说到“家属”二字时特意睁眼看傅舟的反应。
原以为他会撇清关系,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说。
也是,现在她这残血状态,哪有时间在乎这些不重要的细节。
挂上点滴,躺在病床上,剧烈的绞痛慢慢变成绵密钝痛,她也终于得以正常喘息。
看她情况稍微好转,傅舟便放心地去给她缴费,暂且离开一阵。
结果他前脚刚走,她隔壁床的大姨就撑着身子凑过来跟她八卦一嘴:“小姑娘,那是你男朋友哇?”
“不是……”盛施舒恢复了些力气,也能说出简单的话,“他是我邻居。”
“姨懂!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什么……什么暧昧对象!”
“不是的姨……”
“不过小伙子长得真帅气哩!当然你也好看得很,看刚才他扶你进来的样子,还是蛮会照顾人的。”
“嗯,他人很好……”
“我看你们俩能成。”那大姨磕得嘴都歪了,忽然话锋一转,严肃叮嘱道,“对了,表白这事一定要让他来嗷,一定不能让他觉得你很好追,不然男孩子是不会珍惜的啦!”
让他表白?盛施舒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的轻笑。
他怎么可能会向她表白?难道他们看不见他的尾戒吗?还是说,老一辈不太懂这规矩?
那天晚上那句“不讨厌,也不喜欢”仿佛就在昨天,还实实在在地刻在盛施舒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对她所有的照顾都是因为他本身就好,不是因为她是盛施舒。
况且尾戒都没摘,他还是原先那个傅舟。
不一会儿,大姨不再搭话,病房里的灯也关掉了几盏。整个房间灰蒙蒙的,却还算看得见。
盛施舒脑袋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能感觉到他回到病房,拉开床边的椅子落座。
可实在太困,关切的话语都落在嘴角,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对不起……”
她在正式进入梦乡前,听见他的一点声音。
为什么要向她道歉?明明是她在麻烦他。
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这究竟真的是傅舟的声音,还是她已经坠入梦的最深处。
慢慢夜沉后,病房里只开着角落里一盏昏暗的壁灯,傅舟的轮廓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模糊。
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作响,傅舟勉强用胳膊支着脑袋浅浅打着盹,期间时不时惊醒,再小心翼翼地去护士站喊人给她换药。
药水太凉,他从医院外的便利店里给她买来暖宝宝,轻手轻脚撕开包装,确认暖宝宝已经热起来后,才悄悄移到她手心。
手背微微贴上她腕骨,直到她皮肤不再传来刺骨的凉意后,他才重新合了会儿眼。
后半夜,药效逐渐占据上风,那磨人的钝痛终于退潮般散去,盛施舒总算舒服不少。
点滴还在悄无声息地流淌。
傅舟依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姿势换了一个,手肘支在膝盖上,微微前倾着身子,感觉随时都会醒来,看着很累。
病房里极其安静,只有周围其他病患偶尔变得沉重又平稳的呼吸声,以及走廊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推车轱辘响。
病房墙角的那盏壁灯,晕开一小圈带青灰的黄光,勉强勾勒出灯下病患们带来的各种杂物的轮廓。
她不知怎地,毫无征兆地从梦中醒来。
侧躺着,脸朝床边的方向。
映入眼帘的,就只有他。
傅舟还坐在那张冰冷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向这边倾着。
他右手搭在大腿上,小指的尾戒反射出壁灯的柔光,左手顶着膝盖支起额头,眼睛闭着,像是累极了,就这么维持着一个既不舒服又极易惊醒的姿态小憩起来。
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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