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米哈伊尔，他本想来劝羽稚理智一点，看到这一幕，他的理智几乎被怒火吞没。
“亚诺尤什里，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向亚诺尤什里走过去，羽稚用剑对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别过来！”
米哈伊尔看到羽稚落泪，一瞬间的恍惚让他冷静了一些，他强忍着冲动。
“好……”米哈伊尔沉重地咽了一下，“能让我去看看艾琳娜吗？”
羽稚没有放下剑，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围了过来，羽稚冷冷对他们说：“谁靠近谁就是下一个。”
她甚至扫了一眼伊万。
羽稚转过身时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在艾琳娜身边蹲下。艾琳娜睁着眼睛，瞳孔涣散，心口插着一把短匕首，已经没有动静了。
羽稚摸了摸她的脉搏，只有还未退去的体温。
“死了……”羽稚声音有些颤抖，忍不住后退了一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羽稚呼吸变得急促，她对视上面色苍白的亚诺尤什里，只能先把亚诺尤什里扯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移动过程中，亚诺尤什里被疼得流了一滴眼泪，他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身体对痛觉更加敏感了。
“殿下……”亚诺尤什里声音微弱，“您相信我吗？”
“我又不是瞎。”羽稚不敢抬头看他，起码现在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匆匆赶来的坎特乌努雅公爵夫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尖叫，她向艾琳娜冲过去，跪在艾琳娜的遗体旁边泣不成声。
羽稚继续拿剑对着外面蠢蠢欲动的人群，“退后点，别进来。”她深呼吸一口，又擦了擦眼泪，才把剑架在公爵夫人脖子上，“她死了。她为什么把亚诺尤什里叫到房间来？你们故意谋害陈国长公主的夫婿？”
公爵夫人的哭泣瞬间噎住。
“你们明明知道我靠着亚诺尤什里的治愈术才能活，你们还对他下手，想针对的另有其人吧？”
诺卡夫在外面喊道：“羽稚殿下，我们绝对没有蓄意谋划，还请明察！”
羽稚冷冷地看向他，“我们家里还留有艾琳娜要求亚诺尤什里单独会面的信件，难保你们不是故意算计好。”
“信？那是我……”米哈伊尔话还没说完，就被诺卡夫捂着嘴，让身边的侍从把他拽出去了。
直到米哈伊尔被拽到看不见的拐角，诺卡夫才大着胆子走过来了，他移动得很慢，显然内心在挣扎。
真是难得的勇敢。羽稚不得不拿剑对着他。
“过来！”诺卡夫压低声音，对公爵夫人道。
羽稚没有管她，继续说：“诺德克一直不愿意加入东方联盟，是因为东方联盟在理事会只有三个主要国家，其他国家在利益分配和话语权上甚至不如自立国。你们是想趁机掌握费奥多尔家的秘术，以我为要挟牵制陈国？”
“是误会……”公爵夫人站在诺卡夫旁边，终于敢说话了，“艾琳娜只是不懂事，一时冲动才……”
“冲动？”羽稚打断她，脸上浮现冷冷地笑，“你看见了？”又面向诺卡夫，“还是你看见了？”
见他们不说话，羽稚把举着的剑垂下了，躯体化症状让她身体微微发颤。要不是受病痛限制，她此刻会给诺卡夫肩膀上也来一下。
诺卡夫轻咳一声，转过身对外面的人群大喊，“艾琳娜心智幼小，因迷恋费奥多尔·亚诺尤什里，对其下杀手，亚诺尤什里因自我防卫，失手杀了艾琳娜。在我国的法律里，防卫一方属于紧急避险，亚诺尤什里阁下是无罪的。”
“你们确定吗？”羽稚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看见了？”
一位侍女颤颤巍巍举起手，“我看到了。”她走到人群前面，“就如国王陛下所说的那样，我刚刚在透过门缝看到亚诺尤什里阁下拒绝了艾琳娜小姐，然后艾琳娜小姐……她生气了……她对亚诺尤什里阁下下手……”
羽稚走到侍女面前，点点头，“下次早点出声，免得别人误以为是我干的。”她瞥了一眼诺卡夫，“既然有人证，我就暂时相信你们，希望日后不要让我听到不一样的言论。”
侍从们驱散了闲杂人士，只剩伊万在门口呆呆愣着。
医生和侍从进来为亚诺尤什里处理伤口，止血包扎好后让他喝了一瓶补充血糖的药剂，他虚弱的呼吸才慢慢平复过来。
直到亚诺尤什里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路了，他来到羽稚旁边，抽走羽稚一直没有放下的剑。
“殿下，我们回去吧。”亚诺尤什里抱着她，却久久没有动。
“好……”
三个人已经回到马车上了，伊万忍不住说话，“羽稚，你是怎么把胡言乱语说得如此有逻辑的？你经常看阴谋论小说吗？”
羽稚靠在亚诺尤什里身上发呆，任由亚诺尤什里抚摸自己的头发。听到伊万说话，她回过神来，“不知道，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要不是刀上有尤什里的指纹，我会说人是我杀的。”
“你真的会把艾琳娜杀了？”亚诺尤什里问。
羽稚坐直身体，目光狠厉，“你如果不反抗她，我就把你们一起解决了，你如果舍不得我对她下手，我就只杀你一个。”
伊万咳了一下，“可是你用剑指着米哈伊尔的时候，你一直在哭……”
“哭不影响我思考，也不影响我做事。”羽稚沉着眼睛扫视他们，“懂了吗？”然后目光停留在亚诺尤什里意味不明的表情上。
“你什么意思？”羽稚质问他。
“殿下……您哭起来的时候也很美呢。”亚诺尤什里抚摸羽稚微凉的脸，心里在期待一些别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羽稚眨了眨眼睛，语气却更弱了。
回到宅邸里，大家都默契得一句话不说，侍从也不敢多问。
直到他们在楼梯口要分开，伊万才轻轻拉住羽稚的袖子。
“羽稚，我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伊万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你为什么不让我也进去。”
羽稚愣了愣，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有过这一类动机了，但是她确实记得自己瞄了伊万一眼。
“没有，我示意你进来帮我呢，结果你没懂。”
伊万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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