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蒂诺在白板上写字，他们三人一同坐在沙发上听讲。
叶程云对羽稚说：“你可以过来一些，我这里还有位置。”
羽稚转头看他，往米哈伊尔边上靠近了一点，“不要。”
米哈伊尔冷笑一声，“陈羽稚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答应，现在装什么深情？”
“就是。”羽稚点头应和。
“……”
瓦伦蒂诺不会管他们欺负叶程云的，这确实是叶程云历练的一部分，而且他还打算添一把火。
花了半个小时讲课，他们都学得很快，现在是实操环节，瓦伦蒂诺让他们两个人一组，叶程云果不其然被孤立了出来。
瓦伦蒂诺拍了拍叶程云的肩膀，“你可以问问陈羽稚愿不愿意帮你。”
“你和瓦伦蒂诺老师一组不行吗？”羽稚说，米哈伊尔点头应和。
瓦伦蒂诺说：“我不行，我的身体机能与寻常人类不一样。”
“他喝自己的魔药，就不能感应自己身上的魔力波动吗？”米哈伊尔说，羽稚点头应和。
瓦伦蒂诺觉得好笑，“不能。”
叶程云看向羽稚，羽稚还是没有办法对别人做得太过分，只能答应了。
瓦伦蒂诺拿出三瓶墨水一样的药，让他们往里面注入魔力。
羽稚把药递给米哈伊尔，“等等，我想先检测你没喝药前的魔力波动。”
他们毫不忌讳把手心贴在一起，完毕后，米哈伊尔喝下药。过了一会，羽稚再次检测他身上的魔力。
“嗯，好像很不错。”羽稚自言自语，“我是天才！”
瓦伦蒂诺点头，“很好。”
同样的程序，米哈伊尔也对羽稚进行了检测，羽稚全过程紧锁眉头，她没有想到这药如此难喝，又苦又辣。
“这到底是什么药？”羽稚问。
“加强心脏的药，很适合你。”
米哈伊尔检测完羽稚身上的魔力，面色不太好，“你身体一直这么差吗？”
“可能吧……”
毕竟她已经三年没有好好锻炼身体了，冬天那段时间更是经常躺着看书。
或者靠在亚诺尤什里身上看书。
羽稚接过叶程云的魔药，犹豫地闻了一下，还是没办法立刻下口。
“我来吧。”米哈伊尔拿过羽稚手上的药，直接咽了下去。
“米哈伊尔哥哥真好！”
米哈伊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歪过头，伸出手让叶程云检测，“哦，忘了让你先检测我体内的魔力了，你不介意吧？”
“没事。”叶程云无语得不想看他。
瓦伦蒂诺其实能看到他们的魔力波动，他不说，他想看他们吵起来。
可惜没吵起来。
“陈羽稚，难得你会在魔药课上这么认真。”瓦伦蒂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因为我以后会经常用到，我去世界各地单刷魔物的时候，难免会受伤。”
“是个不错的爱好，但是你不能再用雷电……”
“你怎么还敢去打魔物？”米哈伊尔语气重了一些。
“怎么了？”羽稚有些疑惑，“大不了我用别的法术嘛，上次是个意外。”
“你在外面的空地上等我。”米哈伊尔说。
“什么？”
米哈伊尔转身就出去了，但他并没有在空地上停留。不一会他回来了，他手上拿了两把木剑，“跟我比试，你可以用魔力。”
羽稚瞬间被他激起斗志，“你挺自信啊，还允许我用魔力。”
羽稚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接过木剑，两个人就走出去了。
“诶。”瓦伦蒂诺来到叶程云旁边，“你总是很喜欢犹豫，就算对待喜欢的东西和人也会犹豫很久。你该学学他们两个，对别人的关心从来不会藏起来，这一点你输了太多。”
叶程云低着头，“他也喜欢陈羽稚吗？”
瓦伦蒂诺冷哼一声，“以陈羽稚的性格，她会与不喜欢自己的人做朋友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我忘了你是个例外。”
“……”
“幸好那天你没承认你喜欢陈羽稚，你们只能是过客，会很痛苦。”见他愣愣看着自己，瓦伦蒂诺继续说：“你的爱太小心翼翼了，你们两个不合适。其实我也挺苦恼的，亚诺尤什里可不是什么好人，但与羽稚相处得……算了。”
瓦伦蒂诺没有多说了，他走出房间，想看看陈羽稚这些年到底下降到什么水平了。
米哈伊尔有些吃力了，单纯用□□的力量对抗使用魔力加持的对手还是很困难的，尽管对手是羽稚。
他们两个的剑对撞上，羽稚感觉手一阵发麻，剑被振飞出去了。
羽稚愣愣站在原地，她的手腕很痛，可是这场比试输了让她更加难受。
米哈伊尔还是察觉到她下意识摸手腕的动作，“你的手没受伤吧？”
“没事。”羽稚摇头，她可不想承认用魔力输了还受伤了。
“你还想去打魔物吗？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送死？”
羽稚忍不住“啧”了一声，有些恼火，“我没有去送死，雪峰山那天是个意外。”羽稚顿了顿，盯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喝酒吸烟，你也活不了多久，你跟我的行为有什么差别？”
米哈伊尔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人是很奇怪的，见别人想不开总想去劝一劝，尽管自己面临同样的事情也无法被同样的话说服。
有一种人，能允许自己伤害自己，见不得别人自残。
“再来一次。”米哈伊尔捡起地上的木剑，他说不过羽稚，只能把羽稚打服为止了。尽管他的良心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不要了。”羽稚后退一步，眼里已经没了叛逆的气息，“我去找点别的能让我愉悦的事情做吧，不打魔物了。”
“真的？”米哈伊尔一脸怀疑，此时此刻的感觉似曾相识。
“我的手好痛。”羽稚可怜兮兮地把红肿的手腕伸出去给他看，适时抽泣了一下。
米哈伊尔没有再怀疑羽稚了。
瓦伦蒂诺知道羽稚在想什么，但对比她别的兴趣爱好，打魔物已经是对她本人来说伤害最低的事情了。
“我不会治愈魔法，我去帮你找块冰敷一敷？”
羽稚点点头。
他们回到房间里坐着，羽稚非要米哈伊尔把小提琴找来，要给他们演奏一曲。
他们三人僵直地坐着，身体本能得紧张起来。不是因为不好听，而是感觉这乐声让人过度放松了，好像连灵魂也要离开身体。
“净化？”瓦伦蒂诺打断她，“停一下，你净化过度了，我们四个都要成空壳了。”
“我知道。”羽稚很认真地解释，“既然我不能伤害自己，我也不能让米哈伊尔伤害他自己。”羽稚看向米哈伊尔，“你起码半个月内都不会有想喝酒的想法了，吸烟也是……也不会太想你的女朋友。”
“什么？”米哈伊尔目前并没有任何感触，胃疼本来就让他无暇顾及别的事情。不过他确实不想让塔季扬娜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挺好的，你起码这半个月不要碰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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