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两个月的旅途,马车缓缓驶入费奥多尔领地的中心城邦。
这段时间里,羽稚几乎都在睡觉,醒着的时间大部分是看伊万给的小说、与伊万聊天。亚诺尤什里不怎么与羽稚说话,对待她保持极强的距离感,这让她非常不能理解。但是她还是反思了自己,是否自己的某些行为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一个封建的人。
现在,由于沿途发生了小意外,失去了一些马匹,羽稚不得不和亚诺尤什里、以及伊万乘坐一辆马车。
“公主殿下,欢迎来到北境之国诺德克,这里是佛多尔城。”亚诺尤什里倾身靠近羽稚,打开羽稚旁边的玻璃车窗,让新鲜的空气流入马车内,然后指向远处一座最为宏伟的城堡,“那是费奥多尔家的府邸,母亲正在等您呢。”
高耸的尖顶城堡,宽阔的石砌街道,以及远处巍峨的雪山轮廓。与东方的繁华不同,这里的一切都透露出冷冽而庄严的气息。
“好。”羽稚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察觉到她的不安,亚诺尤什里轻轻握着她的手,“殿下,您要是紧张的话,就在我旁边。”
羽稚被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紧张,这是除了他们治疗以外的接触。
伊万突然睁大眼睛,指着亚诺尤什里的左手腕,“羽稚送你的手链呢?”
“什么?”亚诺尤什里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毕竟伊万把手链给他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给你”就把手链给他了。
“抱歉,我弄丢了。”
“没关系。”羽稚无所谓应了一声,这原本就是羽生硬塞给自己的。见两个人都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自在,就把手上的那一条手链摘下来,递给亚诺尤什里,“别难过了,我把我的给你。”
“谢谢……”亚诺尤什里接过手链,如果他知道是羽稚送的,他就不会把手链给那小孩了。
费奥多尔家府邸内,安德烈·安雅已经在大殿内等候多时了。安雅夫人是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女性,她银发如雪,皮肤干净得无一丝色斑,眼眸是与亚诺尤什里如出一辙的冰蓝色,只是目光更加柔和。
斯维奇率先进入大厅,拥抱了许久未见的妻子,再相互介绍新人。
“公主殿下,终于见到您了。”安雅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一路上辛苦了。”
“母亲,我们回来了。”亚诺尤什里道。
伊万被斯维奇推上前了一些,他有些不自在,“安雅阿姨好。”
羽稚总算明白为什么伊万和亚诺尤什里长得一点都不像了。她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微微低头行礼,“安雅夫人,叨扰您了。”
“不必拘礼,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安雅牵着羽稚的手,大致询问了他们的情况后,就拉着羽稚坐在皮革沙发上。
安雅仔细询问了羽稚的身体状况,又亲自检查了一番,她微微皱眉,看向羽稚时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微笑,“心脏的负担很重,年轻的孩子该开心一些呢……不过别担心,我们的治疗术会帮到您。”
“谢谢您。”羽稚低声道谢,明白安雅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她的身体情况,她本人最为清楚了。
离开伯爵府,亚诺尤什里与伊万、羽稚三人将要前往一处位于佛多尔城与王城交界处的私人宅邸,那将是羽稚今后的住处。
伊万早早就在马车里等着了,羽稚进入马车内,见他低头不语,也没有打扰他了。
不一会,亚诺尤什里也进来了,羽稚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对他道:“尤什里大人,跟着我一同来此的侍女我并不熟悉,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我重新挑选一名贴身侍女才好。”
亚诺尤什里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放心吧公主殿下,在下一定会处理好的。”
羽稚觉得有些不不对劲,对上伊万怔愣的眼神后,更是觉得自己的表述很容易让人误会。
“我可不是让你把她们处理掉哦,给她们安排一个可以看得到我,又不用经常接近我的工作就好了。”
“当然,我会做得让公主殿下满意的。”
亚诺尤什里面色从容,确实是伊万和羽稚两个人想多了。
羽稚深吸一口气,靠在软垫上,她觉得自己这些天听伊万讲贵族争权夺势的灰暗故事听太多了,有些疑神疑鬼。
太阳差不多要落入地平线了,马车穿过高大的铁艺大门,映入羽稚眼帘的是一座占地极广的西式庄园。
里面的主建筑是由白色大理石砌成,尖顶拱窗,左边有一栋独立的偏殿,这里算是一处年龄较老的家族住宅。庄园里的植物很单一,主体的花植是一种在寒冷的北境也能顽强生存的红玫瑰。
远处,甚至能看到一片静谧的湖泊。
马车在马廊上停下,亚诺尤什里扶着羽稚下来。她对那处的花园很感兴趣,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但是她很累了,并不想现在去探索这宅邸到底有多大。
内部的侍从不少,他们早已列队在此恭候。
经过了侍从们的迎接,亚诺尤什里带羽稚去往二楼住处。那是一间宽敞的套房,装潢华丽却不失温馨,主体色调偏暖色,阳台正对着那片红玫瑰花圃。
这是羽稚一个人的房间,总体来说还不错。
羽稚来到阳台上,微风带着玫瑰花的清香吹拂过她的脸颊。
“殿下,您对此处的陈设可满意吗?”亚诺尤什里问。
羽稚轻声道:“很漂亮。”不过没王宫漂亮。
“作为这里的女主人,公主殿下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改变这里的一切。”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羽稚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回应。总之她很开心就对了,什么原因不重要。
“婚礼定在后天,原谅我明天需要出门办些事。”亚诺尤什里语气温和,“公主殿下,您今天先好好休息,如果您的身体不适,随时可以让侍从找我。”
“好。”
门外站着一位侍女,她低着头,浅棕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有些羞怯。
羽稚满意地点点头,“你为我挑选的侍女我很喜欢。”
亚诺尤什里的眼神没有从羽稚身上离开过,他注视着羽稚苍白的脸色,突然走近一步,伸手覆上羽稚的额头。
羽稚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亚诺尤什里另一只手轻轻扶住肩膀。一股温暖的魔力缓缓流入她的身体,她胸口的闷痛顿时减轻了许多。
“只能暂时缓解。”亚诺尤什里收回手,低声道:“我会尽力把您的病根治,不会以此当做您的枷锁。”
羽稚沉默片刻,终于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把自己禁锢在这里为己所用,难道不是他们的目的吗?
亚诺尤什里看着她,眼眸中的思绪深不见底,“殿下,因为您现在是我的责任,是我的家人。”
羽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亚诺尤什里微微勾起嘴角,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只是再次叮嘱她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门被轻轻关上,羽稚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不相信爱情,却也不讨厌别人忌惮自己的身份背景而不得不哄着自己。就目前来说,亚诺尤什里各方面都做得十分令她满意。
“公主殿下,您需要什么跟我说就好了,我叫安娜。”
“好。”羽稚见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觉得有些好笑。
这里的人,都很有意思呢,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夜晚的庄园,只有几处房间闪着明黄色的烛光。蜡烛的照明程度一般,但不仅仅是西北方的王公贵族如此,全世界的贵族们都只会在重要的晚会才启用金精石矿的灯照。
毕竟金精石在全世界,都是稀缺的资源。
亚诺尤什里独自站在书房窗前,他手中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信。
信中只有简短的一行字:行踪如旧,未改变。
他把信件放在蜡烛台上点燃,将信纸烧成了灰烬。回到椅子上,他看着面前的文件若有所思,与平日的样子对比,倒是多了几分阴险与狠劲。
月光透过纱帘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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