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香囊!
阿菱浑身一震,霎时瞪大了眼睛,触及谢恒殊冷厉的目光才匆忙低下头。她这边心头大乱,小楼内众人的目光已经被薛彦断断续续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我不知道重芍想下毒,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想在清闲居待下去,让我把她引荐给郡王,我不知道她要下毒!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二公子,二公子,你帮我说说话你帮我说说话。”
薛彦身上并瞧不见明显的伤口,整张脸却像死人一样煞白,眼神呆滞,说着说着忽然往地上死命地磕自己的头。没磕两下就被钳住了后脖,他几乎没有挣扎,就这样呆呆地贴着地面,眼泪鼻涕血迹慢慢混在一起。
薛彦在涪阳郡主那里已经慢慢失宠,念着旧日的情分,郡主依旧让他在周二公子手下混了些清闲的事做。然而清闲居里的客人大多瞧不上他,薛彦心中不忿,越是不忿便越怕在人前露怯,将涪阳郡主赏下来的东西挂了一身,生怕别人不知他是郡主跟前的得意人。
重芍又是激将又是软语奉承:“你认识那样多的王公贵族,难道不能把我引荐给江都郡王吗?”
薛彦跟重芍之间没什么情分,只是皮肉关系。纵使如此也常在床榻之上被她哄得晕头转向,虽然知道此事难办,却不肯在重芍跟前失了颜面,薛彦咬咬牙还是应承下来了:“我想办法让你见郡王一面,至于能不能成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重芍甜笑着:“若我得了郡王宠爱,必不会忘了你今日的恩情。”
薛彦并不知道重芍藏着蛊虫,到最后被郡王府的人抓起来了还以为重芍真的是去刺杀谢恒殊的,两人各怀心思,竟真将这事办成了。周二在府上摆宴,薛彦趁机打着郡主的名义求见谢恒殊,说是在府里找到了南阳王妃旧年的一只镯子,想要送还给江都郡王。
薛彦谎话编得巧妙:“郡主府上有几个仆人偷藏摆件首饰往外卖,被管家逮住了,有只镯子上却刻着南阳王府的印记。那镯子十分精巧,恐怕非王妃那样尊贵的身份不能佩戴,郡主也说大约是多年前王妃来郡主府上做客之时不慎遗失的。若真是娘娘旧物,便不该落到那些下贱的地方去,我这才斗胆求见郡王,还请郡王认一认。”
果然,谢恒殊听说母亲旧物可能遗失在外,就抬手接过了重芍手中那只方方扁扁的匣子。薛彦正准备悄悄退到室外,谢恒殊忽然抬手将那只八宝嵌金手镯狠狠往地上一掷。
手镯上的印记是他找匠人作假的,薛彦以为被看穿了,吓得小腿一软,正绞尽脑汁地找话开脱,却听见谢恒殊冷冷地问道:“你在镯子里放了什么?”
重芍居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暧昧不清地说了一句话,薛彦尚未听清就被谢恒殊的侍卫按倒在地,而后就是无尽的拷打和逼问。
薛彦对重芍恨之入骨,盯着地上那件熟悉的衣裙牙齿咬得咯咯响,既像恐惧又像怨愤。
周二无动于衷,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膝头的一根长发:“去喊茗香过来。”
一个约摸三十岁的女人站在下首,周二望向谢恒殊:“这是我府里管事的姑姑,郡王有什么话只管问她。”
茗香面对吴福全劈头盖脸的质问脸色微微发白:“与重芍同住的女孩儿发急病死了,怕病气过给旁人,那屋子里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阿菱眉头微蹙,这话里推脱的意思太过明显,简直就差将毁尸灭迹四个字摆到明面上了。吴福全重重地哼了一声:“她是何地人士,何时入府?”
茗香低着头:“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似乎是苏州人,半年前入的府。”
再多的也问不出来了。谢恒殊眺望着楼下的荷花池,清风送来阵阵荷香,他面上不起一丝波澜:“你这地方藏污纳垢,还种什么荷花?”
话音刚落,便有一队侍卫大刀阔斧地去填荷花池。清闲居无人敢拦,仆役躲得远远的往这边打量,叽叽喳喳议论不休,茗香惊恐地看向周二,周二目不斜视,握着椅子的扶手坐得稳稳当当。
谢恒殊起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头,吴福全落后两步,尖着嗓子道:“郡王的意思是清闲居以后不必种荷,二公子可记住了。”
周二公子站起来送客,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郡王教诲,我自当铭记于心。”
不知过了多久,周二才重新落座。郡王府那群留下来填池子的人尚未离开,池水被搅动得发挥,似乎小楼里的空气都渗进了泥腥味,周二动了动嘴唇:“焚香。”
金狻猊中燎着的水合香气味浓郁,熏得小楼里的婢仆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周二的怪癖,谁也不敢说什么。茗香强忍着不适问道:“公子,这样会不会让郡王误会是我们指使的?”
周二闭上眼:“不然呢?让他继续查下去,好查出来我让老翰林家的孙女没入贱籍?”
重芍原本是良家女子,祖父曾在翰林院任职,奈何子孙不肖,糟蹋掉了大半家底。老翰林致仕后还乡,几房儿孙加起来没一个有骨头的,几十张嘴都靠着他那点积蓄过日子。重芍跟七八个堂姐妹挤一间屋子,白天黑夜不停地做针线供家里的男人吃穿,这样压抑的日子几乎要将人逼疯。
周二去年往南边探访一位出嫁多年的姑姑,正巧在街上遇到了重芍。他在茶楼闲坐,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十分胆大——她想法设法地将一方绣帕落到一位公子跟前。
手段拙劣,没吸引到那位公子,周二却被勾起了几分心思。一段露水情缘对周二公子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可重芍却铁了心要跟他回京,床榻之上百般示爱。
周二几乎要被她逗笑:“可惜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也不想纳妾。”
重芍没被他绝情的话打垮,很快就换了个条件:“不进你家的门也行,你带我到京城,我会另谋出路。”
周二恶意满满地道:“我府里还缺个舞姬,你要愿意伺候客人,也不是不行。”
出人意料的是,重芍只犹豫片刻便答应下来,当晚就跟着周二跑了,老翰林家丢了孙女不敢声张,对外都说是暴病而亡。
周二猜到重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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