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心头一惊。
看来喻景淮没打算杀她。那是想把她骗回去继续养着,等到明年再换回小五?
还真是执着啊。
本也没想给她留什么思考的时间。喻景淮伸出一只手,手指的每一寸骨节弧度都极为精致,干净无暇的让人难以想象它曾沾染无数人的鲜血。熟悉的沉香气息愈发浓郁,应当是特意沐浴焚香后才出的门。
接着那只手靠近她的侧脸。下意识的,云染偏头躲开,只是这反应迅速的动作并没影响到他。她听到喻景淮一声嗤笑,声音很轻,手上却不着痕迹的转了角度,这次目的更加直接明显,直冲她纤细柔白的脖颈而去,然后一把扼上。
再没给她躲开的机会。
颈间手掌只是稍稍用力便让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身上也愈发觉得脱力。云染只好强压着自己心底的紧张,尽量放缓了呼吸,因此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
她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他也没再用力,只是维持姿势控制着她,而后盯着她看。
云染也在看他。
月光本就冷冽晦暗,没让这黑夜中的俊俏轮廓清晰多少。此刻的喻景淮侧对着窗子,半边脸埋在阴影当中看不真切,另外半边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朦胧,却意外的平添了柔和温润之感。更像是一触就要破碎的镜中影。虚妄又那么近,好看,却又好远。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动作实在算不得唯美,颇有点马上要血溅当堂的意思。
云染觉得有点磨人,于是催促他:“你要杀便杀!优柔寡断可不是你喻景淮的风格!”
没理会她的激将之法,他问:“你真不跟我回去?”
可笑。要不是被掐着脖子,她应该能笑出声来。
“我如果想跟你回去,那天晚上就不会逃出来。”她直视他双眼,目光中的讽刺更甚,“说实话,那天给你下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没用那根簪子杀了你!”
喻景淮面无表情的听着,而后一声轻笑道:“你在故意激怒我?无妨,不管你愿意与否,今日我都要把你带回去,我——”
“叩叩、叩叩叩”。
轻缓的叩门声陡然传来,突兀的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更加突兀的是越昭的声音:“姐姐你睡了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可能对你比较重要!”
什么事?
想要脱口问出的瞬间,那只大手突然使了力气狠狠的掐住她脖子,霎时的窒息让她脑袋发懵,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掐着按在了桌面上。再等反应过来,那男人已经欺身压上,张口咬了她的嘴唇。
好痛!
她不太能忍痛,几乎是立刻一声闷哼。还好只发出半个音节,她突然意识到门外还有人在,余下的声音被她尽数咽下。
只不过越昭还是听到了,却不清楚一门之隔的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你还没睡?”
怎么办?且不说她和喻景淮这动作就不太适合被人看见,再加上这位门主性格恶劣,越昭那小公子好像也不会功夫,如果被他一掌打死怎么办?
恰是印证她心中所想,舌尖划过她稚嫩的红唇然后缓缓离开,继而幽幽带着凉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喻景淮手指上移,颈上的手改为捏紧她下巴,接着埋进带着女儿香气的颈窝,似乎是在生气,又似乎是在威胁。
“他如果敢进来,我就杀了他。你想不想看他死?”
“你不要滥杀无辜!”云染自是一肚子气,又怕门外那人听见动静不知轻重的闯进来,只好压着声音轻斥,语调听起来反而像是在撒娇。
冰凉的鼻尖不住在她肌肤上磨蹭,湿热的唇齿在她颈间轻咬,克制又暧昧的呼吸声引得她一阵酥麻和心痒,云染很想躲开,却发现身体被紧贴的压着,动弹不得。
她强作镇定,放缓了语气装出一副疲惫模样,冲着门外抬高了一点声音:“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那......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越昭虽有犹豫,但见人这么说也不好继续打搅。
脚步声渐远,确认他已经不在附近,云染这才放下心长出一口气,还未缓过神来,脖颈又是一痛。
“嘶——喻景淮你有完没完?”
月色染上他的墨发,背着那清冷的光,他的眼眸清亮如琉璃,好像又回到了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样子。她记得高烧方退,她从软绵的榻上醒来,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带着掩藏不住的惊喜和心疼,对她说了一句:“还好......还好救到了你。”
再回到今日,那个男人又带着同样的神情,语气却变成了满满的恳求和卑微:“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回去?”
仅仅刹那失神,她立刻明白,这是他又在伪装骗她回去的手段。
她听见自己声音冷道:“可以,但你只能带回我的尸体。”
好在手上没被控制,她着手拔下发间长簪,缎般发丝倾瀑而落,她反将尖锐指向自己:“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我也不会杀了你。喻门主,你的救命之恩云染不敢忘,大不了我还你便是!”见他握上自己的手正要扯开利器,她没做阻拦,只是又道,“你即便抢了我的发簪我也另有他法!喻景淮......我若想死,你拦不住!”
喻景淮一怔,失笑起身,摇着头背过她看向窗外,语气十分无奈:“我若说你误解了我,你信不信?”
还用问吗?自然是不信的。
“你觉得呢?”云染挑眉,“裴紫衣活着、林霖也活着、还有她——也会‘活着’,你说这其中有误会?喻景淮,若你是我,你会信吗?”
他又轻轻叹口气,背影显得怅然:“给我点时间,我自会向你证明。”
这话很耳熟。给我点时间——上次在后山,当着那人的面他也这样说过。她给了他时间,然后发生了这些事。除了失望,她再无得到任何。
云染冷笑:“好啊,我等你。”
“嗯。”他转过身,似有千言万语,但他最终只说了一句,“等我。”
手指抚上窗沿,他正欲翻身离去,又蓦的转头有些吃味的警告:“不许让他靠你太近,否则我一定捏碎他的骨头。”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在诉说一见平常之事,但开口的人是喻景淮,他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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