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被暴风雪笼罩着的雪原大陆,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雪原大陆、松树林、深坑之中——
“啧,该死的风雪,这里比夜皇后大陆的雪灾严重多了。”
不耐的嘀咕声埋怨着无休止的天灾。
随后念着低声咒语,一阵盛大的金色光芒随之亮起。
与宁微的风雪护符类似,但是在泛着金光的护符之上,流转的纹路不是铃兰,而是深紫色的郁金香,这道护符笼罩住了两个人……?
不,比起宁微而言,这两个“人类”更矮小,更强壮。
是两位女巫自夜皇后大陆远道而来,造访这片荒芜的地方。
原来女巫们是矮人一族。
两位女巫身上穿着长袍,和宁微的长袍相仿,只是她们将长袍穿出了威风凛凛的气势。
女巫们的身长,大约只到宁微的腰部高度,但身体极其健壮,四肢、胸背的肌肉线条即便裹在长袍之下,也依然清晰可见。
女巫的双手尤为夸张,足有小腿长,手背、手心都覆满了老茧,酷似鹰爪。
其中一个女巫正在用这样的鹰爪捏着一张羊皮卷。
“安瑟妮,那两头被标记的黑金羊,就是在这里失去了踪迹。”
她收起羊皮卷,站在同伴的身边,紫色郁金香的护符替他们挡住风雪,和宁微的风雪护符效果完全一致。
被称为安瑟妮的女巫朝深坑里面看了一眼,讥讽道:“不用羊皮卷地图也能看到了,那里面,不正是黑金羊的骨头么?”
安瑟妮挑眉,又敏锐地发现了里面藏着的另一副骨架。
“不对,是三头黑金羊。”
她的同伴定睛观察,也看见了。
她皱了皱眉:“从骨头的样式来看,虽然是最低级的黑金羊,但是能一口气收拾三头黑金羊,除了女巫,五片大陆之上还有别的可能性吗?难道指望那些弱小的异世之客?”
安瑟妮不这么认为:“不一定,你再看看这狼藉一片的战场,如果是女巫,有必要搞成这么混乱的样子么?”
她懒得和同伴争论,最后定下来策略:“无论如何,既然擅自杀了我们的猎物,那我们就去跟碰碰,倘若对方是女巫,那就赔我们两头猎物,倘若对方不是女巫,那就一并杀了,以绝后患。”
她的同伴耸耸肩,觉得也是个办法:“行,去当面见见她吧。”
至于去哪里见,眼前就有一个显而易见的指向——
是宁微留在矮松林的路标,那个高高的木块桩子。
而另一边……
一条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茫茫大雪之中。
白鼬信使冻得瑟瑟发抖,外面越来越冷,再过一段时间,或许连它们白鼬都不适宜生存在这里了。
可它们又能去哪呢?
与它们为邻的松鼠一族,比白鼬强势得多,但这两天都没了多少松鼠了。
触目惊心的尸体被埋在雪下,就像从前在松树林中生存的其他动物一样。
但即便如此,白鼬信使还是选择赴约。
它记住了宁微的名字,这意味着遵守约定的最高承诺——
因为动物之间,本不需要名字。
有些动物蛰伏十几年,只为一周的鸣叫,可是,如果每个都记住名字,那死亡就过于沉重了。
所以它们以种族彼此相称,只要种族得以延续,它们的生命就不算消失。
一个我死去,千千万万个我仍旧活着。
这样,族群就能永远繁荣,永远兴旺。
个体的名字对于动物而言,是最沉重的枷锁,你若知道了谁的名字,你就务要将对方放在首位。
因此,白雪茫茫,信使还是出发了。
为了那个像女巫的人类,宁微。
风雪相携,白鼬在其中磋磨,已经不如当初灵活。
说起来,它还不知道宁微能否活下来,毕竟她是要去正面对抗黑金羊。
信使只能盼望古老的鹿灵神可以帮助她,希望宁微能够平安地回——等等!
信使一抬头,彻底愣住了。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豪华的巢穴!
眼前平地而起一座完全陌生的巨大巢穴,灰白色与雪融为一体,但却坚.挺地立在风雪之中不倒。
它惊得站起来,两只短小的前爪搭在一起,三角豆豆眼满是不可思议,怔在原地没有动作。
但早已醒过来,在帐篷中观察周遭情况的宁微,却在信使刚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它。
见它愣住,宁微立刻披上长袍,兜帽落在她的头顶,她冲出了帐篷,对着发呆的白鼬伸手招呼。
“信使!”
宁微站在玄关对它招手。
“快进来!”
白鼬信使回过神,一眼看见了穿着兜帽长袍的人类,豆豆眼都亮了起来,蹦蹦跳跳朝她冲去。
宁微伸手接住它,刚一到手,就发现白鼬信使浑身发抖。
不怪信使,她昨天将温度计挂在了玄关,昨天帐篷温度是0度,外面温度-30左右,今天已经奔着-50去了。
这么冷的天,信使还不确定自己是否活着,都愿意出来找她,宁微珍视这份情谊。
只是帐篷里面对于外面而言温度太过暖和,不宜将饱受寒冷的信使立刻带进去。
在信使瑟瑟发抖之中,她把信使送到脖颈处,之前信使就喜欢蜷在这里。
像是一块冰凉的毛巾盖上脖子,她也抖了一下,但没多久就适应了。
宁微身上的温度,逐渐反哺了瑟瑟发抖的白鼬。
察觉到白鼬信使终于不再发抖,她才带着信使进了帐篷。
里面已经用暖风机烘起来,她将温度维持在0度左右,避免太冷太热的环境差距影响身体。
但这样的温度已经算是温暖如春了,白鼬信使的感受尤其明显。
它原本还紧紧蜷缩在宁微的脖颈里,汲取着那一点有限的暖意,皮毛间尽是外面带来的、刺骨的寒气。
但宁微掀开帐篷门帘的瞬间,一股厚重而干燥的热浪毫无预兆地迎面扑来,将它整个儿吞没了。
它浑身猛地一僵,随即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剧烈的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被过度温暖侵袭时,身体产生的、近乎眩晕的战栗。
外面世界里,风像刀子一样,每一下呼吸都冻得鼻腔发疼。
可在这里……在这里,那紧绷的、时刻准备对抗严寒的肌肉,在这一刻奇异地松弛下来,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近乎慵懒的暖意,从冻得发麻的爪尖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
紧接着,一股它从未闻过的、霸道又诱人的香气钻进了它的鼻子。
不是松脂的清冷,也不是雪地的空寂,是某种……浓郁、复杂,带着油脂和某种奇异香料气息的味道。
它循着香味的方向看去,一眼发现了暖桌上摊着的,从未见过的食物和水。
这是用来招待它的?
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信使感觉自己冻僵的身体彻底活过来了,甚至开始微微发烫。
它下意识地从宁微的脖子上直起身,黝黑的豆豆眼瞪得溜圆,终于开始打量宁微的新巢穴。
白鼬信使难以置信地环顾这个明亮、宽敞、充满了食物香气和生命暖意的地方。
震惊、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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