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登闻鼓本设在广场中央,四周无遮挡,一侧靠近墙,有一清溪贴墙流过。
二人你追我赶间已跑到了人少处。
“给我!我要杀了他们!”葛萧风被匕首划的没一块完整衣衫,灰头土脸,双手扶膝喘着气。
左右晃了一眼,突然清醒了不少。
他暗中握拳,觑准了阿乔叉腰喘息的空档要去,以豹奔之姿扑向阿乔。
可惜是只被酒色财气淹入味的豹子,还没近身就被阿乔反身踹了一脚。
她早就看姓葛的不爽了,新仇叠旧恨,有一桩算一桩,就算她今日把葛萧风打得满地找牙他也不敢有一字怨言。
可她忘了今天穿的衣裙并不合身,是妘墨用米从隔壁大娘家换的。
葛萧风再次扑上来时,便是踩中了她有些拖地的衣裙,她闪躲间也踩中了自己的衣裙,只能被葛萧风压着倒了下去。
葛萧风触地时只觉得一片柔软,他贴着阿乔左右扭动了一下身体,淡淡的松木香气扑鼻而来。
他略觉兴奋,伸手便要去扯身下人的衣衫,在扯帷帽时却犹豫了,万一脸不好看,岂不是扫兴?
可他看到阿乔欺霜胜雪的脖颈时,还是一把掀了帷帽。
“啊~~~~~!!!!”葛萧风大叫着往后爬去,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你不是死了?!!”
玖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葛萧风背后,她跪卧在他身边,如吐着红信的毒蛇,从背后攀援缠绕上了他,将头搁在他肩上,指着阿乔说道:“兰溪说了,她要回来找少爷。她果真来了。”
阿乔略略低头,用手尖快速摩擦了几下脖颈,便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跪着向葛萧风爬去——
她双臂上耸,却用手背撑地蠕动,四肢关节仿佛被人拧断一样,如同软塌塌的肉泥,粘在地上前行。
葛萧风想起身逃跑,却被梁玖儿死死的压在原地,她对着葛萧风的耳朵吹了口气,啜泣道:“兰溪死的时候好冷,她四肢都断了....,你看,她追来了,她需要献祭出一条手臂,不对,两条,还有腿,她的关节被打断了,她找不到地府,入不了轮回,喝不了孟婆汤....”
葛萧风眼见肉泥已蠕动到了衣角,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刚挣脱玖儿,就被阿乔一头按进了清溪里,冷水汩汩涌入他的口鼻。
阿乔将帷帽一扔,快速褪下衣裙,潜入水中。她力道极大的按着葛萧风的脸,迫使他睁眼看自己。
又一次看到兰溪死前的眼神!
葛萧风满脑都是兰溪死前的那句“我死后会在地府等着你,等你下来,啖汝肉,饮汝血,和那群女子一起以自身献祭,只求化身成最粗的铁链,将你牢牢的锁在这地狱里,热锅油烹,永不超生!”
“啊!!!”葛萧风不管不顾的在水里大叫起来,后背又被梁玖儿使劲压着,几经折磨下,终是晕了过去。
阿乔见状,将葛萧风推出了水中,梁玖儿还不甘心,红着眼在他耳边絮语着,“下地狱,我们一起下,既然没了活路,那不如一齐死了干净!”
梁玖儿猛的冲向准备上岸的阿乔,一把夺过她怀里的匕首,刀尖向下刺去,却在快刺到葛萧风时痛苦的仰头,手上力道丝毫未减,她要直直的、狠狠地扎下去!
感受到刺入皮肉的瞬间,紧皱的眉头被笑容替换,她解脱了....
可刀尖的触感却过分无力,这不是穿透胸膛的感觉。
玖儿睁眼,就看见阿乔已将葛萧风往反方向推出去一截。
她有些迷茫,可日久累积的仇恨让她不管不顾的再次冲了上去,这次没有那么多心绪做铺垫,她必须要眼睁睁看着葛萧风死!
“啪”的一声,梁玖儿手中的匕首被阿乔打落,接着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她脸上。
右侧脸颊瞬间通红肿胀。她不解的看向阿乔,质问道:“为什么?”
阿乔冷冷说道:“他死了,我们谁也活不了。”
梁玖儿瘫坐在地上,狂笑起来,“可他活着,我们也活不了!”
葛萧风确实不是个东西,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姑娘家的血。
阿乔跪了下来,扶住梁玖儿颤抖的双肩,坚定的说道:“活路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的!他死了,我们都得死,连去争一争、搏一搏的机会都没了!只要我活着、江逸活着、沈氏活着、天子活着,我们就能拼出一条生路来!”
阿乔见梁玖儿冷静了下来,才慢慢起身,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将一身湿衣藏好,转身说道:“去喊葛家人吧。”
人来的倒是快,刚到时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旬看到脑袋湿漉漉的葛萧风时险些晕了过去,就连妘繇也不禁对阿乔侧目,好奇方才发生了什么,能让葛萧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晕过去前满面惊怖。
妘繇睥睨的瞄了眼被人抬走的葛萧风,回味了片刻,唇角扯出一抹极尽讽刺的微笑。
这还不够。
她低声吩咐起身边的护卫,没一会,几个人便消失在了台上。
竟无一人察觉。
阿乔路过妘繇时问道:“姑娘要是对刚才的戏满意,一会儿能否帮忙在王大人面前讲几句话?”
妘繇点了点头,道:“戏演得好,就当是赏你的了。”
阿乔朝王旬走去,行了一礼:“大人,这位葛公子一直要抢民女的匕首,可民女怎敢给他?追逐间不慎掉下了水。民女今日是苦主,这案子未结,还请大人做主。”
王旬眯眼瞅了瞅葛萧风湿漉漉的脑袋,叹了口气,幸在人无大碍,亏在少不了因办事不力登门赔罪,又要破财。
闭了闭眼说道:“反正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这早一点、晚一点有啥区别吗?”
“当然有!依照我朝律令,民间私自缔结契约者,只要不违背良俗且有见证,应当严格按照契约执行。今天是第九日,葛大公子就无权带走我师父!”
“嘿,”王旬一手扶额、一手叉腰,指着阿乔说道,“你有冤情不去敲我门口那个鼓,反而越级敲登闻鼓,按律法当仗三十!”
王旬本期待阿乔能被这三十仗吓着,谁料,他被吓了个半死。
眨眼的功夫,阿乔抱起比她手臂还粗的鼓锤,往登闻鼓的方向跑去,跑的比兔子还快。她用力抡起鼓锤向上砸去,登闻鼓沉闷的声浪在城中荡开,一浪高过一浪。
“登闻鼓响,无论案情大小都要由当地太守出面审理,按照律令太守断案后,敲鼓者需仗邢三十,以示尊卑有序。要我受刑可以!必须把太守请来断案!”
妘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要是放任眼前的女子继续敲下去,不让沈宜之出来真收不了场,可沈家上下都被他们暗中软禁了起来,这时候绝不可能让沈宜之出面。
妘繇对着台下打了个眼色,很快梁玖儿独自一人架着葛萧风颤颤巍巍的上了台,站到了妘繇身边。
妘繇对着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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